崔驚鵲 作品

第52章 第052章

 “……”

 “他們是金貴的武林盟弟子,肯定要比千里樓、黑風堡的人值錢吧?”

 小客:“黑厚黑重你分別賣了兩萬多。”

 “那就一人五萬吧。”陸見微拍板決定,“賣少了,估計武林盟以為我看低了他們,賣多了,怕是他們不願做這生意了。”

 “無本賺三十萬,可以的。”

 陸見微:“哪是無本?我用道具的錢不是本?”

 兩個六級、三個五級,耗了她兩萬兩銀子!

 以後要提前阻止他們出招,省得浪費防禦道具的錢。

 好在溫首富貢獻了一十萬兩,現在客棧賬戶餘額一十四萬兩。

 真是期待武林盟再派人來,客棧大得很,她不嫌人多。

 或許武林盟財大氣粗,覺得五萬一人辱沒了盟中弟子,會拿出更多的贖金呢。

 太陽西斜,餘暉灑落庭院。

 晚上要吃個團圓飯,眾人都沒閒著。

 張伯整理擦拭桌椅;燕非藏勤懇劈柴;薛關河在廚房忙忙碌碌,阿耐時不時在背後唸叨幾句,兩人就著“放多少醬油”這種小事吵個沒完沒了。

 阿迢坐在小馬紮上研究“尋常客”。

 她的醫術和毒術大多學自林從月留下的醫書,林從月的醫術偏向正統,專注於穩,向來不走偏門,她的毒卻非常大膽,與她的醫術風格大相徑庭。

 尤其是“群芳妒”,與她研究的其它毒更無相似之處。許是丈夫的背叛激發了她骨子裡的邪性。

 陸見微的毒術與之不同。

 她喜歡走旁門左道,不奔著殺人,而是為了折磨人。

 “尋常客”如此,餵給灰衣殺手的兩顆毒丸同樣如此。

 相比之下,阿迢更喜歡這種有趣的毒術。

 她細細分析“尋常客”裡的成分,沒注意到院門外有人走近。

 “你是誰?”嶽殊踏進院子,不顧滿身狼狽,驚訝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阿迢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僵持間,後院劈柴聲、廚房吵鬧聲悉數傳入嶽殊耳中,他慢慢瞪大眼睛,下意識看向馬廄。

 兩匹馬,兩架馬車,有一架特別華麗,特別眼熟。

 掌櫃的來了!溫公子也來了!

 嶽殊喜出望外,顧不上阿迢,飛奔到廳堂,撞上擺弄桌椅的張伯,神情激動道:

 “張伯,掌櫃的是不是回來了?還有薛哥,燕大俠,溫公子,阿耐哥,他們是不是都來了?”

 張伯笑呵呵道:“都來了,掌櫃的在樓上,你別去打擾,關河他們在廚房,你去吧。”

 未等他說完,少年就哧溜一下鑽進廚房。

 “你們真的來了!薛哥,阿耐哥,好久不見!”嶽殊興高采烈道,“我這幾個月就等你們來呢。”

 薛關河也面露驚喜:“長高不少嘛。”

 “算你有良心,還記得我。”阿耐坐在爐子前烹煮藥膳,“奇門之術學得怎麼樣了?”

 嶽殊慚愧道:“有好些地方不是太明白。”

 “就知道是這樣。”阿耐滿臉驕傲,“果然,還是我家公子最聰明,自學也能學得最好。”

 嶽殊撓撓頭:“我確實不及溫公子。”

 “你別欺負阿殊,他多大,你家公子多大?”薛關河實力護小弟。

 阿耐想說什麼卻又止住,不滿哼了一聲。他瞟了一眼嶽殊,本想說他內功沒有進展,卻發現對方一身狼狽,頭髮都亂蓬蓬的。

 “你跟人打架了?”他問,“張伯不是說你取牌匾了嗎?取回來了?”

 嶽殊臉一垮:“沒有,是我沒用。”

 “出什麼事了?”張伯站在廚房外問。

 嶽殊委屈道:“我去木匠鋪取匾,結果鋪裡的夥計說我根本就沒訂過,我拿了契書,他說我是偽造的,我氣不過要報官,他就諷刺我,說白鶴山莊的少主竟然淪落到報官的地步。我一時氣不過,跟夥計們打起來了。”

 “報官怎麼了?他們鋪子不歸官府管嗎?”阿耐氣得直皺眉,“按理說,白鶴山莊經營這麼多年,在江州的口碑還不錯,這些商鋪的夥計多少會給點情面,怎麼會故意欺負你?”

 嶽殊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你們建這座客棧時有遇到這種事嗎?”

 “沒有啊。”

 張伯眼裡閃過一絲鋒芒。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

 晚上吃飯時,陸見微看到嶽殊,隨口問了一句:“匾額拿回來了?明天掛上,後天開張。”

 她在客棧一般屏蔽夥計們的談話,並不知道木匠鋪衝突一事。

 張伯答道:“木匠鋪不知為何毀約,我明天親自去問問,掌櫃的不必擔心。”

 白鶴山莊的名號不好用了,五級武師呢?

 “嗯。”陸見微沒有多問。

 一件小事而已,讓手下人處理就行。

 晚餐做得很豐盛,香氣飄出廳堂,直往馬廄裡頭鑽,誘得六人口水直流。

 新來的五人還好,他們來之前吃了飯。

 俞漸聲則受不住了。

 前幾日趕路,陸見微幾人自己都沒怎麼吃,更何況被捆綁在車內的俘虜?

 他餓得前胸貼後背,口也幹得厲害,眼前都陣陣發黑。

 等盟內來人救他出去,他一定要剷平客棧,將陸見微和燕非藏狠狠踩進泥地裡!

 翌日上午,張伯出了客棧,親自去往木匠鋪。

 是店鋪夥計接待的他,說著與昨日同樣的話,就是不承認立下的契約。

 張伯內息外放,五級武師的威勢強壓過去,夥計立刻癱軟在地,連忙求饒。

 “張大俠饒命啊!張大俠饒命啊!”

 張伯面色冷沉道:“昔日我白鶴山莊待你們不薄,但凡求到山莊,莊主都會護著你們,緣何莊主去世,你們卻恩將仇報?”

 “張大俠,實在不是小人要與您為敵啊,是、是有人勒令我們不準打造牌匾,不信你去別家鋪子問問,都收到了同樣的命令。”

 張伯:“誰下的令?”

 “小、小人不、不敢說。”夥計抖如篩糠。

 張伯好歹做過多年管家,心中再憤怒,面上絲毫未顯。

 木匠鋪為了繼續存活,只能聽命行事,他沒必要向他們發難。

 可白鶴山莊這麼多年,在江州沒得罪什麼人,是誰在針對他們?

 張伯又去了城內其它木匠鋪,果然如夥計所說,沒有一家店鋪接他的單。

 他驚覺此事蹊蹺,返回客棧後立刻稟明。

 “全城的木匠鋪都收到命令?”陸見微笑著揶揄,“白鶴山莊以前得罪了不少人啊。”

 嶽殊一臉困惑:“沒有吧,以前大家都挺好的。”

 “掌櫃的,”張伯憂心皺眉,“明天就要開張,匾額一時做不出來,此事是我辦事不力。”

 陸見微擺擺手:“計劃趕不上變化,你不必自責。”

 “難道我們要去其它地方定製牌匾?”嶽殊失落道,“那豈不是要推遲開業?”

 陸見微神色從容。

 “無妨,明日正常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