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個甜粽 作品

第64章 打野天賦

    在簡綏的認知裡,能把人往自己私底下地方帶的,就不是隻限於“普通同學”這個層面了,即便路聞飛可能是因為他喝醉了,但在另一方面,也算是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路聞飛說的“他那”,其實就是在離酒吧不遠的一個地方,那是朋友借他住的地,高中畢業之後的暑假,他就是在那待的。

    換衣間內,簡綏靠牆坐著,眼眸半闔,路聞飛在一邊換衣服,他把脫下來的工作服塞進了櫃子裡,拿出裡面自己的衣服套上。

    白熾燈光照在他身上,將他膚色照的愈發冷白。

    他拉下衣襬,遮住了平整的腹部,關上櫃門,拿起自己的揹包,走到簡綏面前,“走吧。”

    簡綏掀了掀眼簾,撐著一邊牆壁起身,路聞飛穩穩當當的扶了他一把,簡綏正猶豫,是繼續裝醉,還是裝醒了一點酒的時候,身體已經先往路聞飛身上靠了過去。

    路聞飛單肩揹著包,順手把他手臂放在了自己肩膀上架著。

    得,不用糾結了。

    兩人走出了酒吧,路聞飛站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把簡綏先塞了進去,然後才坐進去,他和司機報了地址。

    住處離這裡不遠,平時路聞飛走過來,要十多分鐘,坐車加上等紅綠燈的時間,也只五六分鐘就到了。

    簡綏就覺得才剛上車坐著,還沒捂熱,又要下車了,隨後他就反應過來,路聞飛這是為了照顧他,才專程打的車。

    “我有錢。”他從兜裡拿出錢包,就放在了路聞飛手裡。

    路聞飛看了一眼,沒動他的,拿錢付了款,偏頭看向他:“下車吧。”

    入秋的夜晚微風清爽,街道車流不息,路上行人不多,有些冷清,路聞飛見簡綏下了車,能站穩了,就沒再扶他。

    “錢包,收好。”路聞飛把錢包給他。

    簡綏打開錢包,想把車費給他,路聞飛伸手過來,直接把他錢包合上塞他兜裡了,簡綏轉頭看過去,“我不能佔你便宜,不然,以後還怎麼做朋友。”

    路聞飛看著他清明的眸子,抿了下唇角,說:“車又不是一個人坐的。”

    不待簡綏再說,路聞飛讓他在這裡等著,然後就進了路邊一家便利店,簡綏站在路邊,踩著地下的石磚縫,片刻後,路聞飛出來了,手裡拿著一份關東煮。

    “吃點熱的吧。”他說。

    簡綏:“你呢?”

    路聞飛:“我不餓。”

    忙了那麼久,怎麼可能不餓,簡綏拉著路聞飛又進了便利店,好一會兒才出來,關東煮吃了,路聞飛手裡還被塞了一袋子東西。

    路聞飛:“……”

    簡綏抬手胳膊搭他肩頭,“你噴香水了嗎?”

    從酒吧出來,他的嗅覺被酒味充斥,這會兒聞到路聞飛身上淡淡的清香,就覺著特好聞,湊他脖子那嗅了嗅,路聞飛一手捂著他臉,把他推遠了些。

    “沒有。”他說。

    “那你身上挺香啊。”

    “有嗎?”他偏頭嗅了嗅,簡綏恰好又湊過來,兩人額頭撞上,紛紛往後頭退開。

    這一下就讓他們想起了先前換衣間的事,詭異的沉默了片刻,簡綏仗著自己還有醉酒人設,輕咳兩聲,“今天晚上夜色不錯啊。”

    路聞飛:“……嗯。”

    兩人七拐八拐,走了幾分鐘,一路上簡綏都半掛在路聞飛身上,他們到了一棟樓,路聞飛用門卡進了大門,乘上電梯,按下了六層樓,電梯裡,兩人一前一後的站著。

    簡綏低頭看著光滑的地面,又看向自己的鞋尖,接著就聽到路聞飛說,“到了。”

    他拿著鑰匙開門,打開燈,拿出一雙拖鞋放簡綏面前。

    這裡不算很大,但還不錯,一間客廳,兩間臥室,兩間衛生間,客廳東西不多,顯得很空曠,簡綏問他這裡是他租的房子嗎,路聞飛說不是。

    “朋友的。”他把手裡從便利店買的東西放桌上,說,“他不住,我偶爾過來,給他打掃一下衛生。”

    路聞飛放下揹包,又問:“要洗澡嗎?”

    “要。”簡綏覺著自己身上一股子的酒味,快入味了。

    路聞飛:“浴室在那邊。”

    “有內褲嗎?”

    “只有穿過的。”

    “也行。”簡綏不是很介意。

    最後路聞飛不僅給他拿了內褲,還給他拿了衣服,簡綏洗完澡,把自己衣服洗了掛陽臺,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幹。

    他這會兒都忘了自己“醉了”的事。

    客廳有一張沙發,能勉強湊合著讓簡綏睡一晚,他洗完衣服,拿過桌上充電的手機,時間不早了。

    他聽到腳步聲,抬頭見是路聞飛從浴室出來了,他洗了澡,穿著一件純黑t恤,踩著拖鞋,雖是一身居家裝,但沒有減少身上那疏離的氣質。

    簡綏道:“我就在這沙發湊合一晚吧。”

    “嗯。”路聞飛走過來,拿了沙發上自己扔著的手機,但也沒走,垂眸看著簡綏。

    “怎麼了?”簡綏問。

    路聞飛:“我們還沒加聯繫方式吧。”

    簡綏一頓:“是這樣。”

    他本以為路聞飛下一句是說加微信,沒想到,路聞飛壓低身,彎下腰,和他平視,“你,沒醉吧。”

    簡綏:“……”

    嗯嗯嗯?

    怎麼還不按套路出牌呢?他做好準備攤牌了。

    感情這還是聲東擊西啊。

    簡綏眨了眨眼,看著他,不說話。

    路聞飛湊近了些,垂眸鴉黑睫毛根根分明,眼角淚痣添了幾分陰鬱感,他輕輕嗅了嗅,簡綏身上沒有酒味了,是和他一樣的沐浴露氣味。

    簡綏視線裡的路聞飛,靠的太近了。

    “洗澡洗的酒醒了。”他說。

    他說話的氣息很輕,路聞飛掀了掀眼簾,一雙丹鳳眼深邃,瞳孔幽暗,不知道有沒有信簡綏的話,反正沒有再提。

    他問:“那酒吧的事,都還記得吧?”

    “嗯。”

    “我不想被人知道這些事。”路聞飛說,他指的是在酒吧見過他的這件事。

    簡綏:“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謝謝。”路聞飛退開,拿著手機,“早點睡吧。”

    他進臥室時,順手關了客廳的燈,簡綏躺沙發上,睜眼看著天花板,客廳裡靜悄悄的,簡綏抬手摸了摸額頭,走了神,幾分鐘後,他手臂蓋住了眼睛。

    好像沒有睏意啊。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隔天一早,路聞飛從房間裡出來,路過客廳時,瞥了眼沙發上還在睡的簡綏一眼,沙發不大,身形頎長的男人窩在上面,顯得有些委屈,路聞飛手搭在脖子上,活動了一下,轉身拿著鑰匙開門下了樓。

    昨天在酒吧裡,簡綏轉過身,那種眼神不像是醉了的樣子,至少沒醉到底。

    路聞飛見過太多人喝醉酒的模樣,有些人大喊大叫發洩,有人放飛自我,也有安靜的、睡覺的、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的,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