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咖啡的柯基 作品

第兩百零四章 強則強弱則亡


 兩人正是石泉和桑老,石泉瞧著那勞役還有士卒清理河堤的淤積,說道:“當初他被貶延洲,一個窮困貧瘠的縣郡如今已經變得無比繁華,和蘇浙兩地的一些縣郡已經相差無幾,如此經濟之才,如今朝堂之中三司官員何人能夠與之相比?”


 “如今這河堤治理也皆是出自他的手筆,上天會如何鍾愛其一人,看見楊文瑜方才知曉何為天授之才!”


 他向來自傲,從不會心甘情願的去承認自己才華遜色於他人,可面對楊秉立下的這些功績,只能嫉妒歸功於天授之。


 這東南的惠濟河士卒和勞役在他們這樣的高度看去就像是螞蟻一樣微小,而他們的身份在兩人眼中像是螞蟻一樣的卑微。


 桑老捻著鬍鬚,笑吟吟的說道:“鳳凰非梧桐不棲,非醴泉不飲,看來這大宋的國勢還有些年,只是朝堂之中盡皆是一些腐朽之人,如今的大宋勝於當年的大秦,卻用不了商鞅!”


 楊秉有變法之心雖然沒有昭然若揭,可對於一些主動關注他的人自然知曉,在他的口中意思是如今的大宋勝過了那時國勢微弱的秦國。


 可是如今的大宋卻沒有秦孝公,沒有可以如此毫無顧忌的任他施展才華的地方,更大的阻力都是朝堂上的守舊派。


 緊接著他目光貪婪的看著河堤下的一切,說著:“可我西夏不同,我們雖然地理貧瘠遠遠不如大宋繁華,可我們的西夏之主有雄心,皆是虎狼之師將來未嘗不能沒有東進之機!”


 石泉對於老人的這番話顯得十分澹然,說著:“楊秉其人雖有才華,可為人卻是與他老師一樣迂腐,心裡滿是家國大義,與他說起良禽擇木而棲的那套說辭並無用處!”


 老人就這麼負手看著河水波濤,輕呵了一聲道:“我西夏有了如今,乃是先輩一路篳路藍縷,是我黨項人刀山血海,不懼生死方才有了今日,而宋國問問那個坐在皇位之上的年幼官家,他們的先祖從一個孤兒寡母手中奪來了如今的天下,所以方才能夠坐享其成,享受著這遼闊的疆域,有數之不盡人才!”


 “這老天何其不公,然這乃是大爭之世,待我西夏羽翼漸豐之時,就便徵了那宋國滅了那遼國,未嘗不能尋著那個天下共主的位子坐一坐,強則強弱則亡,那楊秉如此大才若是得不到便尋機除了便是!”


 桑老在石泉的面前沒有的任何設防,因為兩人彼此都是聰明人,這番話即使不吐露也是能夠猜到。


 在聰明人面前藏住秘密,那便是試圖讓別人變得愚鈍,這種想法本就是不聰明。


 桑老說完了這番話,轉過身看向了石泉:“若是先生能夠來我西夏,我們也定然不會虧待於您!”


 桑老人老成精,不會如那遼國之人有一樣的想法,不會認為石泉出賣大宋利益是想要在別國有晉身的機會。


 而石泉對於對方這樣的猜想也不會表明,持續表明著模湖不清的態度。


 石泉搖了搖頭,只是說了四個字:“家父不願!”


 他已經家破人亡,若是他父親尚存得知他做的一切定然不喜,可是他報復大宋乃是報家仇,可他生是大宋人,死也要與這共沉淪。


 而在惠民河畔的一處道路上,一輛馬車經過了,驅使著馬車的長隨笑著說:“如今這百姓都在唸叨著大郎的好,聽說如今拜龍王都不如拜大郎靈驗!這天上作惡的龍,都被大郎給斬了!”


 這驅車的長隨乃是吳六舉薦的,吳六出自靜塞軍,在這京中自然也是有故舊,可是如今身子骨也不如以前了,於是將一位老友的兒子引薦到了府上。


 這刀槍劍戟的功夫都是精通,其父聽聞能夠跟在朝中翰林學士身邊自然也沒有二話立刻就答應了!


 家中兩個兒子,也只有長子喜歡拳腳棍棒的功夫,繼承了他手上功夫,可是幼子卻不願再讓他卻做那令人看不起的粗胚。


 相比於吳六的沉悶,這年輕的長隨就顯得有些話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