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韌青銅 作品

第一一三章 嫂夫人當真是熱切啊!


                 五月,立夏剛過。

  兗州,鄄城。

  今年的春耕在一月前剛剛結束,雖然這兩年天氣大旱的緣故,但如今的兗州卻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自曹操入主兗州以來,一眨眼間便已經過了四個年頭。

  這也是戲煜在曹營的第四年了,數一數,已然跨過了三個年關。

  這幾年裡,這天下的局勢總體並沒有產生太大的偏差。

  蝴蝶煽動翅膀,產生的變化,也只是在兗州一地產生了差別。

  而這,似乎只是開始。

  去年,與袁紹相互爭奪幽州的公孫瓚,最終和歷史一般,兵敗而身死。

  袁紹自此坐擁三洲之地,一時間便已然成為這大漢最為有權勢的諸侯。

  曹操則是在年末領兵南進,拿下了潁川郡和汝南郡,大半個豫州如今也算是落在了曹操手中。

  淮南袁術勢力遍佈整個淮南,佔據豫州的另外一部分,其麾下孫策則是一路威震江東。

  整體來說,這三股勢力,如今便是整個大漢最為強勢的三股勢力。

  劉表坐擁荊州,劉璋父子佔據益州西川。

  而剩下的司隸地區,則是在去年一年多的時間裡,顯得極為熱鬧。

  自天子東歸起始,整個司隸地區便以為天子的原因而相互爭搶攻伐。

  袁紹忙著治理三洲之地,聽從麾下謀士諫言,不想理會搭理天子。

  曹操在戲煜的諫言下,那些了許縣等地,勢力短時間往南擴充了一些。

  鄄城衙署之內。

  現如今曹操因為心思落在逢迎天子的事情上,眼下正帶兵屯住在許縣汝南一帶。

  整個兗州大後方,則是留著戲煜和荀彧兩人共同治理。

  戲煜看著眼前剛剛傳遞過來的奏報,眼神抬起微微朝著荀彧看了一眼。

  “兄長,天子抵達雒陽了!”

  剛收到雒陽探馬來信,眼下天子已經帶著百官在護送下抵達了雒陽。

  東歸之事,現如今,算是落幕了。

  聽到這話,荀彧順手從戲煜的手上將奏報接了過來。

  “終於抵達雒陽了!”

  “陛下沒事就好!”

  看著天子安然無恙的抵達舊都雒陽,荀彧心頭不由得便跟著鬆了口氣。

  自天子東歸起始,荀彧的心思便一直掛在劉協身上。

  得知李傕等人追擊天子之時,荀彧便想要諫言曹操出兵恭迎天子。

  若非是戲煜拉住了,荀彧早就坐不住了。

  現如今,天子終歸返回雒陽。

  荀彧心裡的石頭便也跟著落了下來。

  “陛下即已歸雒陽,便是時候諫言主公逢迎陛下了!”

  荀彧嘴角呢喃了一句,隨即自顧自便開始在案几前攤開了一張白紙。

  現如今白紙已經從兗州開始普及。

  整個鄄城的白紙產業連帶著已經帶動了鄄城的整體經濟。

  各州地來往商旅,盡皆因白紙而來。

  看到荀彧攤開白紙書寫公文,戲煜將身子緩緩湊到對方邊上。

  荀彧沒有在意,手中毛筆把的極穩。

  緊跟著,那白紙上,一手端的是不錯的書法,躍然而上。

  【昔晉文公納周襄王,而諸侯服從;漢高祖為義帝發喪,而天下歸心。

  今天子蒙塵,將軍誠因此時首倡義兵,奉天子以從眾望,不世之略也。

  若不早圖,人將先我而為之矣。

  現如今,陛下已東歸帝都,正是將軍逢迎之時機也!

  ……】

  荀彧的公文寫的極為正式,這是正兒八經的諫言。

  戲煜打量了一眼便沒有在注視其中的內容,倒是仔細觀摩起了荀彧的書法。

  如今的書法還沒有後世那般大放光彩。

  三王還未出世,現如今的主流,乃是蔡邕一類的,廣為流傳便是熹平石經。

  荀彧書寫的是小篆,字體倒是中規中矩,看起來並未太過出彩,但也有幾分美觀。

  “兄長的書法寫到倒是不錯!”

  看到荀彧收筆,戲煜隨口誇讚了一聲。

  聽聞這話,荀彧倒是忍不住朝著戲煜瞥了一眼。

  他隨手將書寫好的公文摺疊整好,隨即朝著一邊的小吏招了招手。

  “將此信速速交往主公!”

  小吏點頭,將公文鄭重收好之後便快速退了出去。

  這功夫荀彧才將眼神幽幽的朝著戲煜看了過去。

  他自己的書法自己清楚,算不上太過耀眼。

  之前白紙未曾普及,荀彧便一直用的是竹簡書寫,對於書法上自然並無太過研究。

  現如今,白紙普及之後,整個曹營上下對於書法的追求也跟著上升了一些。

  “奉義謬讚了,吾的書法算不得,也真說如今之書法,還要數蔡先生了!”

  荀彧嘴角微翹。

  提起蔡邕,有一個人眼下便無法在忽略。

  他眼神怪異的看著面前的戲煜,關於蔡琰姑娘的事情,他可不是沒少在家裡聽自家夫人唸叨。

  說是蔡琰姑娘自從來到鄄城之後,一直便住在曹家,但之後認識了戲煜的夫人之後。

  兩人的關係便突飛猛進。

  重點是,自家夫人給他說過,蔡琰姑娘似乎對戲煜有意,說的還言之鑿鑿。

  但眼前這傢伙,這兩年裡卻硬是沒什麼表態。

  荀彧心裡多少也清楚,蔡琰的經歷夫人沒少給他講述。

  對方嫁給河東衛氏之後,其夫便病死,返回蔡府之後,蔡邕有因為董卓之事而喪命。

  這姑娘的經歷,多少有些曲折。

  或許正是因為自身經歷的緣故,即便是對戲煜心中有意,卻正因此而顯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