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不加班 作品

第五百四十九章 幾人手談幾人輸




    話還不曾言罷,兩枚槍鋒驟然臨身,縱是那漢子始終盯緊徐進玉舉動,亦難後發先制,急忙使刀杆攔架,刀芒蹭地,火光閃滅。徐進玉槍招本就已然是爐火純青,而今也不再分神去望向遠處,倒是槍勢越發迅猛,槍槍不曾離要害,銀光流動,硬生生將周遭賊寇與那持眉間刀的漢子抵在圈外,且是借漢子無暇顧及的當口,接連使大槍扎穿十餘人喉嚨,跌死馬下,且手頭換槍不止。



    當初由齊陵邊關以內攜來的百杆大槍,如今倒恰好用到刃上,槍走扎攔崩挑,雖是崩勁亦可抽碎周身主骨,不過依舊難與刺扎二字相比,凡當胸而過穿喉而去,必遇硬骨,如此耗費之下槍頭時鈍,更莫說時常破開馬匹頭顱,最是有損槍頭鋒芒。



    於是山嶺當中,一位瞧來邋遢的漢子抽槍不止,每每槍芒綻開,血水潑灑,橫是于山嶺當中殺得無人近前,那持眉間刀的漢子招架住一柄長槍,還未曾待到再度變招,徐進玉另一杆槍已是動若雷霆,穿入身旁擎刀躍馬上前的賊寇咽喉,不曾拽槍,而是趁屍身還不曾摔落的空隙,一腳蹬到槍柄處,接連貫過兩人胸膛,才堪堪插入土石之中。



    如此招法,即便一旁曾親手剮殺過許多來往商賈行人的賊寇,心頭亦是怖懼,咬緊牙關遲遲未敢上前,倒是那位掂眉尖刀的莽漢趁這等功夫,急忙近身纏鬥,運起蠻橫力道強行抵住槍柄,兩兩鬥力,倒是當真暫且壓下徐進玉槍法走招,不過刀法依舊是被後者穩穩壓住,僅是照面兩三合,便已是略微有些頹勢,勝在力道身法略高,才堪堪不曾吃上大虧。



    搏命死鬥,廝殺時節,可令槍招脫胎換骨,割去贅餘的殘骨碎肉,唯留精要,雖說前些時日之中徐進玉也曾於關外殺過足足一圈,但分明不如眼前這般陣勢,入目所及僅是刀劍流火,稍有不慎肩頭後脊則要負創,豈能同那般三五合即可擒殺殆盡的景象相比。



    槍招槍勢,節節攀升,竟是憑單槍崩開莽漢手中刀,單手捏住槍尾矮身橫掃,接連就有十幾人跌落下馬,氣絕而死,縱使那漢子膂力過人,亦是難抵槍芒震勁,接連近逼,槍芒如是蛇信吐露,招招不離眉心咽喉。



    憑一人之力抵住周身圈買外數百賊寇近半時辰,徐進玉終究是一槍刺入那漢子肩窩,可後者亦是發狠,竟是將肩頭筋肉骨節猛然收緊,硬是憑筋骨與手頭刀杆橫壓,鎖住徐進玉手頭大槍,原本後者如同溪水洪流般流暢的招法氣勢,亦是瞬息一頓,接連身中六七處深可見骨的刀傷,才是不得已行斷腕舉動,撒開掌心大槍,抽身而退。



    到底是不曾跳入龍門之中,更是未曾入得二境,縱是於鍾臺寺打磨數月的筋骨體魄,而今抵住千百賊寇圍殺,氣力已是捉襟見肘,再難往復,足足近乎半時辰不曾深喘的徐進玉,此刻胸膛如潮起伏,麵皮當即慘白下來。



    遠處兩匹快馬上頭端坐之人,似是有覺,雙足緊夾馬腹,毛色紛亂的馬兒與頭挑不出丁點亂鬃的黝黑馬匹,當即緊咬銜鐵,四蹄險些騰空,風馳電掣往烏行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