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異動





“祥慶宮?”




像是疑惑,語氣卻很淡,聲音不大,卻可以被太子聽到。




太子點頭:“是,祥慶宮。此番冤枉了十一弟,所以我向父皇請了這道恩典,左右祥慶宮也無人居住,往後便是十一弟的居所了。”




那可以算是宮中裝潢比較好的幾所宮殿之一了。




他這麼說完,蕭臨淵確實是動了,他慢慢站起身來,可說出的話卻讓太子微微一愣,心底感到有些奇怪。




“隨便吧,不過日後怕是會給你造成不小的影響。”




蕭臨淵:皇宮是出不去了,也不知太子在打什麼主意?




他心下好奇不過一瞬,轉而思想躺平。




愛咋咋滴吧,不想管不想管。




太子好像沒料到蕭臨淵的突然有禮貌,短暫的一怔,“皇兄並不在意。”




“請。”




他抬手,蕭臨淵隨他出了牢房。




他笑容和藹,表現的就像一個關愛弟弟的兄長,語氣動作皆透著和善慈愛。




蕭臨淵乖乖聽從他的指示,一路跟著他走到目的地。




東宮和祥慶宮兩所宮殿相鄰,從前只有幾位有事處理晚上來不及出宮的朝臣被景德帝留宿住過幾回,其餘時間都是空著,所以不管是內裡還是外表看著都很新。




大約一百多平的宮殿裡,分了主側兩殿,主殿裡一應裝飾擺件、玉器珍玩都在其中,連蕭臨淵今後要用的、和穿的衣服都置辦好了。




看著太子給自己介紹這些,蕭臨淵眉頭動了動,問,“我原來冷宮裡的東西呢?”




太子一邊說還一邊觀察蕭臨淵的反應,見他從頭到尾沒有露出任何欣喜、激動的神色,正心裡納悶蕭臨淵難道對這些都不感興趣?




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答說:“都還在原處,你若有什麼想拿過來的,只管吩咐侍女去拿就是。”




雖然他心底下意識覺得,那堆破爛兒真沒必要再拿過來,但好歹是蕭臨淵自己的東西,還是以蕭臨淵的意願為主。




得到滿意的答覆,蕭臨淵就近挑了張寬椅坐下,神色淡定自若,說了句,“別的都不用,把我掛在冷宮樹上喂鳥的食盒拿過來就好。”




那是他一刀一刀親自削出來的。




兩個食盒,一邊放吃食,一邊裝乾淨的水。




鳥兒們已經用慣了,所以,換個地方還是帶上比較好。




太子給殿內的一個侍女使了個眼色,後者躬身一禮然後出去,想是完成太子給的命令去了。




回頭,太子還想找蕭臨淵說說話,但見後者一幅冷淡的完全不想理人的模樣,遂也不再搭話,只在他身旁的椅子落坐休息。




剛坐下沒一會兒,太子就聽見殿外傳來人的叫喊聲。




太子皺眉不悅,走到殿外,“何人喧譁?”




蕭臨淵淡淡的朝殿外的方向望去一眼,後收回視線,一點也不好奇發生了何事。




祥慶殿外守門的兩個小內監見驚動了太子,沒辦法,只得把殿外的那個女人一併帶了進來,擦擦額頭上的冷汗,趕緊回話。




“回太子殿下,這個宮女想硬闖祥慶宮!被我等攔下來還不肯安分,令她驚擾了殿下。”




太子微冷的視線一瞬便射向面前跪在地上的宮女,後者約莫三四十歲左右,中等身材,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白底藍邊宮裝,神色緊張。




頂著太子攝人的氣勢,她身體抖了抖,硬著頭皮趕忙解釋。




“回太子殿下!奴婢是十一殿下身邊的侍女,自慧妃娘娘離世後便跟隨殿下左右了。”




“如今十一殿下脫罪,知道主子被接到了祥慶殿,奴婢便自己找了過來。奴婢絕不是有意想要硬闖祥慶宮的!只是、只是……這兩人不讓奴婢進去!望太子明鑑!”




說著,臉上除了惶恐還有些微的不忿和委屈。




這一番話也完美的解釋了她為何來此的原因。




果然,太子聽後神情一鬆,凝神思索了片刻,正想把人帶進去讓蕭臨淵認認,看是不是如她所說那樣,轉頭就見少年已站在了內殿門邊。




他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一言不發,神色也看不出喜怒,冷冷淡淡的。和他身上素白的長衫一樣寡淡。




只是在對上跪在太子面前的宮女的視線時,微白的唇中吐出兩個字。




“白芷。”




“殿下!”




被喚作白芷的女人神情很激動,眼中隱含淚水,“看到您平安無事出來真是太好了!奴婢也放心了。”




蕭臨淵表情如舊,不鹹不淡。




“你來幹什麼?”




白芷臉上神情微微一僵,忙解釋:“奴婢自是來服侍殿下的啊,殿下在哪兒,奴婢便也想跟到哪兒。懇請殿下准許奴婢能繼續跟在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