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唯勝,而不能敗





女人抿了抿嘴唇,半點不遲疑,直接一掀前擺,在殿外跪了下來。




面對曲蘭頌張嘴想要說什麼的模樣,女子比他的話更先說出口,“我知道陛下和蔣明橖正在商議何事,但勞煩曲監察進去通傳一聲,罪臣南宮舒華願戴罪立功,親赴北疆,捉拿南宮家父子二人,平息北疆之亂。”




曲蘭頌平靜的面容上此時才有了一點詫異,立在原地看著南宮舒華,像是在說‘你真要如此嗎?’




後者苦笑了一下,“所以,請讓我進去見陛下一面吧。”




曲蘭頌沒有再多言,轉身進了殿。




不一會兒,緊閉的殿門打開,曲蘭頌:“南宮將軍請。”




南宮舒華身上還在往下滴著雨水,冰涼的水珠順著堅硬的鐵甲滴落在地,圖紋繁複而精美的地毯上霎時被暈出一片溼痕。




她大步走進殿,二話不說就跪下,俯身而拜,“罪臣南宮舒華,自請帶兵前往北疆捉拿叛將!不平北疆之亂,寧死不回!”




蕭臨淵一身明黃色廣袖長袍,頭戴金冠,如玉的臉龐在室內燭火的淡黃光暈下倒映出幾分柔和,但那眼底的冷又像窗外的大雨一樣,涼徹心扉。




他站在牆面上掛著的巨大地圖前,蔣明橖站在他的對側,而在室內的牆角,站著御史相墨。




“南宮舒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蕭臨淵開口:“你的父親、祖父在北疆集結了近十萬叛軍,北地大半兵力都在他們手中,而你也姓南宮,孤又憑什麼信你?”




“臣是姓南宮,但他們不再是了。”




安靜的室內,只有南宮舒華的聲音響起,語調很平靜,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她直起上身,依然跪在地上,那雙堅毅的眼眸看著面前的君王道,“從他們反叛的那一日起,他們就不再是國之忠將,我南宮家沒有此等不顧國家安危、將百姓和將士生死戲若無物之人!”




南宮舒華說完嘴唇




()囁嚅著,像是顫抖,她的後槽牙咬的緊緊的,下頜肌肉緊繃,那句話像是一柄利刃狠狠的刺向了光幕外所有觀看之人,或許還有此刻視頻中的南宮舒華自己,又或者該說是那段歷史上,那個名叫南宮舒華的人。()




她的眼眶微紅,像是因雨水流入眼中引起的不適,又像是心裡藏起的深深的恨與悲,她停頓了一會兒,再度張開嘴,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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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現在是南宮家的第七代家主,家主是臣,不再是臣父。他們不配!”




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南宮舒華深吸了口氣,才繼續直視著蕭臨淵說道:“臣以家主的身份,將南宮遜、南宮綏逐出南宮家,此後,他二人與我南宮家再無瓜葛。”




“但在此前,他們畢竟是我南宮家的人,北疆之亂因他二人而起,便該由我這個家主,親自,清理門戶。”




南宮舒華字字發沉,一字一句如硬生生從喉嚨裡擠出的一樣,最後四字更是聲線不穩,沒人知道此刻她心中的悲痛泣血,也沒人能體會到她此刻的痛苦。




她俯下身,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只是她的聲音低下,一低再低,像是筋疲力盡,“臣只求陛下網開一面,饒過北疆那些跟著他二人生亂的將士和南宮家剩下族人,至於南宮綏、南宮遜二人……他二人……”




南宮舒華從未有這樣卑微的時刻,恨不得將頭埋進地底,女人聲音開始顫抖,顫抖了幾番終還是說不出最後幾字來。




謀反是死罪,更何況他二人還夥同其餘幾個王爺發動宮變,與北疆的這一仗若開打,死去的那成千上萬的將士都將成南宮家父子身上洗刷不掉的罪。




蕭臨淵不可能饒過他們。




可你要南宮舒華開口為他們求情嗎?




她想的,她如何不想,那是她的親生父親和祖父啊!可她能開的了這個口嗎?




她……開不了。




近乎死寂的室內,是蕭臨淵輕輕的一聲嘆打破了良久的寂靜。




他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將,“南宮舒華,孤可以讓你帶兵去北疆。隨同生亂的諸將士,還有你南宮一族,孤皆可放過,至於你父親和祖父,他們若降,孤答應你,會留他們一命,此後老老實實待在家中,勿要生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