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厝 作品

第98章 很是難得的,兩人交頸而眠。

裴鳶禿不禿的,柳顏歡才不管,畢竟自己又沒打算把他扶正。

他要是被自己揪成了斑禿,丟人的是他自己。

不過到了下半場,她也沒有力氣去撓人了。

柳顏歡渾身發軟地躺在床上,身上被這傢伙啃得都是紅痕。不過對方身上也沒好到哪去,背上都快被她抓爛了。

“剪子在哪,我非要將你這指甲都給絞了!”裴鳶惡狠狠道,但說出來的話並沒有多少兇狠的意思。

柳顏歡懶得理他,她不僅不絞,還要留得長長的!撓死他!

“困了。”她眼皮子耷拉著。

言下之意就是,你趕快走。

裴鳶沒好氣地掐了把她的腰,“外面下雪了,等雪停了我再走。你要不要起來洗洗?”

“爺給我擦擦吧。”柳顏歡打了個哈欠,腦子昏沉的厲害。

外面的天黑咕隆咚的,哪怕下著瑩白的雪,也被吞沒進黑暗之中。

裴鳶打了熱水給她擦了身子,然後擁著她躺了下去。

很是難得的,兩人交頸而眠。

翌日柳顏歡醒來的時候,裴鳶已經離開了。他睡過的地方已經變得冰涼,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紫菱進屋伺候柳顏歡起床,“昨兒夜裡下了大雪,爺走的時候,拿走了櫃子裡的黑色貂毛大氅。”

“嘖。”柳顏歡扁扁嘴,這傢伙還真是不見外啊。

不過她也沒到小氣一件大氅的地步,那件大氅本來就是母親準備好給她丈夫的。

她重生之後,根本不想將柳家的東西給裴家,因此一直放在衣櫃裡。

“那件大氅沒人見過,隨便他去吧。”

紫菱應下。

“對了,爺還寫了個東西放在案上,夫人瞧一瞧?”

紫菱將那張紙取來給柳顏歡看,上面是《木蘭辭》中的一句話——雌兔眼迷離,雄兔腳撲朔,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柳顏歡不解這傢伙怎麼寫了這麼句話給她,《木蘭辭》她讀過,自然知道是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

不過不同時代,對木蘭的評價也不相同。她的女夫子就批評花木蘭,雖有孝道,卻不將女子的德行放在心上,不是個合格的女子。

柳顏歡那個時候就想啊,什麼是合格的女子?她知道“合格”這個詞可以去要求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一個母親,但還從未聽過別人說“一個合格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