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真千金(一)

  她喃喃自語,說起自己的事,“我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我的爸爸媽媽是聾啞人,媽媽還有智力缺陷,哥哥也是聾啞人。”

  劉可兒嘆了口氣,“我一開始也是個很努力的人,可後來發現無論我怎麼努力,爺爺也不可能放我去讀高中的,他管我管得很嚴,從那以後,我就做什麼都不怎麼上心了。”

  劉可兒掀起袖子給宴初和宴北漠看,皮膚上全都是新的舊的傷痕,還有燙傷,成片成片的,叫人觸目驚心。

  還有她手也很粗糙,全是厚繭,無名指甚至斷了一截。

  小少爺沒有見過人間疾苦,眉頭皺得很緊。

  他看了一眼宴初,一臉輕描淡寫,她原來在顧家也是寄人籬下,難道跟這過得差不多的日子嗎?

  心像是被重器給狠狠撞了一下。

  “我們家除了爺爺就只有我是正常人,爺爺對我說一個女孩子讀書有什麼用,反正將來也是要嫁人的,我都九歲了,甚至不肯讓我去上小學。”

  “我就哭著求我阿爸,求我阿媽,還求了我哥哥,讓他們看在我照顧他們的份兒上,勸說爺爺讓我去唸書,可他們也不肯。”

  “後來還是村支書上門來勸說,說不讓我九年義務教育是違法的,爺爺才勉為其難讓我讀了書。”

  說到這兒,劉可兒撐著腮,一個鬼魂竟然抽痛得難以自已,“九歲那年,我就和同學在外面多玩了三十分鐘,愣是被爺爺打了個半死,讓我在大門口跪到半夜,天寒地凍的,我們那裡還有野狗,我又餓又累又怕。”

  追憶到那一段,淚水從眼眶裡掉落下來,劉可兒紅著眼睛繼續說,“他還讓我咬破手指,用血寫下保證書,保證每天一定要按時回家,否則就不讓我繼續讀書。”

  她抬頭看了看窗外的藍天,“那時候我好愛上學啊,在校園裡能坐著聽講是最輕鬆的事,比在家裡做飯、洗衣、種菜、養豬養雞輕鬆多了,還能和同學們一起聊天,想笑就笑。可在家裡,只有他們不斷使喚我,稍微慢一點,不合他們心意,捱打就是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