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方物 作品

第 63 章 第63回





李蘅她……她生得真好看。




“趙昱,你沒事吧?”李蘅偏頭打量他。




“無妨。”趙昱搖頭。




李蘅起身,走近了些,睜大烏眸小狗似的圍著他仔細打量他。




趙昱愈發不自在:“你瞧什麼?”




“趙昱。”李蘅在他身前站定,皺著臉看他:“你和我說實話,你不會也有什麼隱疾吧?”




趙昱能瞞著她,關於她身子的事。自然也能瞞著她,關於他自己身子的事了。




她現在懷疑趙昱身患隱疾,不然好端端的,怎會流鼻血?




趙昱俯身抱起她安置到床上,自己隨身而上,拉下床幔,身體力行告訴李蘅,他身康體健,絕無隱疾。




晴天白晝,半日荒唐。




夕陽將軒窗染成金色時,趙昱抱著李蘅,從湢室出來。




他不禁低頭瞧她,烏濃的眸子




灼亮驚人。




李蘅身上只裹著一條雪白的長巾(),慵懶地倚在趙昱肩頭?()_[((),臉上還殘留著方才恩愛留下紅暈。




他向來克己復禮,遵循禮法,不在白日行這樣的事。




今日始知,白日比夜間……不知勝過多少倍。不只是李蘅生得好看,還有她面上宜嗔宜喜的神色,他……也看不夠。




他喉結微微滾了滾,將心中意動壓了下去。近日他慾念愈發的重了,該抄一百遍清心訣。




他單膝跪在床上,將李蘅送到床裡側,俯身而上,長臂一伸擁住她。眼見李蘅乖巧地窩在懷中,他心中微定。




“我腰痠。”李蘅呢喃了一聲,臉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蹭了蹭,手自然地落在他腰上。




趙昱可算長進了,能在她面前不穿上衣,不拘泥於白天晚上,也能玩出各種花樣了,比從前的死板好太多了。




她宣佈,就算是小倌兒,趙昱也是小倌兒裡面拔尖的了,就憑他這副窄腰。




趙昱大手探過來,在她腰間輕揉,紅著臉低聲問她:“肚子裡疼不疼?”




“你今日都問了好多遍了,為什麼總是問?”李蘅不解。




趙昱頓了頓道:“於院正叮囑了,你身子沒有痊癒之前,不能過度……”




他抿唇。




整整半日,不可謂“不過度”,在李蘅面前,他愈發沒有剋制力了。




“那你現在才問,是不是太晚了?”李蘅吃吃地笑。




趙昱窘迫,又不確定地問她:“真不疼?”




李蘅手攀上他的肩,仰起明豔的臉,如花瓣般的唇瓣噘起,吐氣如蘭輕聲細語:“你不信?要不然我們再來一次?”




她說著,手便不安分起來。




“不行。”趙昱將她手摁在自個兒腹部,斷然拒絕:“你身子受不住。”




“到底是我身子受不住,還是你身子受不住?”李蘅低頭腦袋埋在他懷中笑。




趙昱漆黑的眸子裡也有了幾分笑意:“你用激將法也無用的。”




“沒趣。”李蘅哼了一聲。




“蘅兒。”趙昱輕撫她的髮絲:“我一直沒有問你,你怎麼知道去找鄒祥安問岳父的事?”




那日實在叫李蘅的話氣得狠了,不管不顧的,失了理智,便未曾詢問此事。




“嗯?”李蘅半闔的眸子睜開了:“你說鄒祥安,我從祖母那裡打聽到的,你怎麼知道?你手底下的人又跟你稟報了?”




估摸著肯定是這樣,要不然趙昱能知道鄒祥安的名字?




“我已經查到他那裡了,也打算問他,不想你忽然去了。”趙昱問她:“祖母怎麼說的?”




“祖母就說,鄒祥安當年也是跟著爹的,是爹手底下的副將之一。”李蘅思索著,將自己從祖母那裡得來的消息,盡數說給了他聽。




末了,她問:“趙昱,你說鄒祥安性情大變,會不會就與我爹當年的事情相關?”




趙昱指尖纏繞著她的一縷髮絲:“有很大的可能性。”




()“我也覺得有可能,但又有點說不通。”李蘅想了想道:“如果,他是因為我爹才變成現在這樣,那我去找他他不應該如此啊。”




若是依著她的設想,鄒祥安心裡是向著她爹的,那麼,鄒祥安看到她,應當將當初的事情詳盡地說給她聽,讓她去找爹的下落或是給爹報仇才對。




“他吃醉了酒,不能分辨也是有的。”趙昱思量著:“也或許,他心中另有什麼苦衷。”




“那不如改日,我清早再去一趟?”李蘅詢問他的意見:“趁著他清醒,將身份一說,看他什麼反應?”




如果說,鄒祥安那日是因為吃醉了酒,才不分青紅皂白地驅趕她。那麼,鄒祥安清醒的時候,應該就能明辨是非了。




趙昱聽她說還要再去,腦中莫名響起她那日對劉雅箐說的話。




“鄒煥章長得不比趙昱差……”




“人家還溫和,性子好……”




“可以招贅婿上門……”




他手下意識收緊,牢牢握住手下細膩柔軟的腰肢。




“嘶——”李蘅推他一下:“你做什麼,捏疼我了。”




趙昱回神:“我陪你去。”




“我還是自己去吧。”李蘅不同意:“他要是真守著爹的秘密,肯定警惕心特別重。我是爹的女兒,他能對我放鬆警惕,你是朝堂中的人,就不同了。”




她覺得是這樣。




不過,鄒祥安不見得就會和她說真話。她總覺得鄒祥安的警惕性很高。




“那就讓傳甲陪你去。”趙昱提議,又道:“我在外面等你們。”




若讓李蘅一人去,難免單獨接觸那鄒煥章。




“也好。”李蘅點頭道:“晚上我讓人去和他說,看他哪天有功夫。”




爹不是她一個人的爹,傳甲自然也該盡份力。




當然,她不是計較誰該出力誰不該出力,而是傳甲大了,該讓他多做些事情,多一些經歷,以後也好獨當一面。將來才能挑起梁國公府的大梁。




李蘅倦怠至極,在床上草草吃了些東西之後,便抱著小毯子沉沉睡了過去。




趙昱等她睡著了,才穿衣下床。




子舒等在外間,將今日外頭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趙昱吩咐了幾句,末了皺眉問道:“興國公府那處,還沒有查出東西?”




子舒搖搖頭:“尚未,不過,今日姚氏回去之後,和興國公府大吵了一架。興國公比之前更著急了,此番或許會露出馬腳。”




趙昱頷首:“盯緊一些。”




子舒絲毫不敢含糊,出門便吩咐了下去。上一回,興國公府和廣陽王府聯手想要害死侯夫人,侯爺就動了心思。




今日,林嫿又鬧上門來,他們卻還沒能拿到興國公的把柄,也不怪侯爺催促。









翌日,金鑾殿。




“退朝——”




隨著內監一聲尖細的高唱,文武百官開始有條不紊地從金鑾殿往外退。




元宸帝從龍椅上起身,開口招呼道:“承晢,你留一下。”




趙昱正欲轉身離去,聽到元宸帝的話,便停住腳抬眸朝元宸帝望去。




“隨朕到紫宸殿。”




元宸帝細長的眼睛露出點點笑意,朝他招了招手,看著心情很是愉悅。




趙昱面無表情地跟了上去。




他隨著元宸帝進了紫宸殿,進門便見一抹柘黃色的身影迎面而來。趙昱不消多瞧,便知這身影是當朝皇后徐靜娟。




這天下,除了元宸帝之外,也就皇后能用這柘黃色。




“臣妾見過陛下。”




徐皇后穿著一身金絲線繡的鳳袍,端莊逶迤,很有一國之母風範。




“皇后免禮。”元宸帝顯然心情甚好,抬手扶起徐皇后,牽著她往座椅處走去。




“臣見過皇后娘娘。”趙昱朝徐皇后見禮。




徐皇后和元宸帝一起轉過身來,面上含著笑意道:“武安侯不必如此客氣。”




趙昱便站直了身子,神態端嚴,望著上首帝后二人。




徐皇后笑道:“陛下,今日之事,可是您有求於武安侯,還不快些給人家賜座?”




她說著笑看了趙昱一眼,頗為隨和。她是個長袖善舞的,一直試圖拉攏趙昱。




但趙昱絲毫無動於衷,只忠心待在元宸帝身邊。




“朕都給忘了。”元宸帝抬手指了指身側:“還賜什麼座,就坐到朕旁邊來,正好說話。”




“陛下,這不合規矩。”趙昱斷然拒絕了。




“嘖。”元宸帝細長的眼睛眯了眯,朝徐皇后道:“朕就是說他心眼死,你瞧是不是?”




“武安侯是忠君愛國之士,陛下怎可如此說他?”徐皇后朝一旁的德恭道:“德公公,去搬把椅子來給武安侯坐,另外記得上茶。”




趙昱坐下後,依舊默默看著上首二人,等他們開口。




徐皇后看元宸帝。




元宸帝也看徐皇后,並抬了抬下巴示意她。




徐皇后點點頭,正色朝趙昱道:“武安侯,陛下登基已二年有餘,如今仍然膝下空空,本宮為此事一直憂心忡忡。”




“後宮並未空置,上到皇后下到嬪妃,有幾十人之眾。”趙昱不緊不慢道:“陛下每每臨幸,便賜下避子湯,不留龍嗣。想必此事,皇后娘娘也早已知曉。皇后娘娘與其憂心陛下膝下無人,不如勸誡陛下,不再吃下避子湯,好讓皇后娘娘和後宮諸人為皇家開枝散葉。”




這般言論,他早已勸誡過元宸帝無數次。




“是,本宮已經和陛下說好了,以後陛下收回避子湯,相信陛下膝下很快就會充盈起來的。”徐皇后笑著道。




“那敢情好。”趙昱淡淡回了一句。




徐皇后看著趙昱那雙烏沉沉的黑眼睛,欲言又止。趙昱的眼睛狹長明亮,好像薄薄的刀刃一般鋒銳。她不敢直視,一時有些開不了口,不由轉頭看元宸帝。




元宸帝再次示意她,且面上帶著幾分不耐




煩。()




徐皇后不敢怠慢,定下心神朝著趙昱道:武安侯,我聽說你妻子已經與你和離。府上只餘下一個小妾,那小妾是你從邊關帶回來的,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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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饒有興味地看著趙昱。




“此為臣府上的家事,皇后娘娘不該議論。”趙昱目光凜凜注視著她。




他的眼神彷彿能看透人的心神。徐皇后笑了笑,不著痕跡地轉開了目光:“本宮也不是想打聽你府上的事。只是今日才聽說,你有個兒子。”




趙昱望著她,眸色淡漠:“皇后娘娘究竟想說什麼?”




他掃了一眼坐在徐皇后身旁一言不發的元宸帝,他與徐皇后自來不熟,且元宸帝也沒有將後宮之人帶到紫宸殿來,和他說話的習慣。




徐皇后所言,應當都是元宸帝示意的。徐皇后雖然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但元宸帝的目標,一直都是讓佟黛娘和孩子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