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舸 作品

第95章 臨危不亂的朱慶


                 朱慶望著毫無章法的水師中軍,焦急地對身邊的都頭說道:“這中軍怕是有變,應是那凌震奪了指揮權。傳我號令,我部小戰船隨我迎敵,擊潰敵軍左翼。”

  “這,這是犯了軍規的啊!”

  朱慶把手一揮,“休得多言,速去傳令。依我號令尚有活路,不然敵船衝過來,猛火油櫃一噴,我們都得死!”

  那都頭自然也是知道猛火油櫃的厲害,嚇得渾身一哆嗦,裘褲前便溼了一片。趕忙跑去通知黃進,謝家兄弟那四條小戰船。

  朱慶的五條大小戰船,側帆在水面上劃出一條弧線,向接敵軍左翼緩緩接近。

  主艦上的光祿大夫凌震已經急得滿頭大汗,正指揮著整個船隊朝著左側調轉航向,向自己靠攏,準備依託密集陣勢,側身接敵,一戰以竟全功。可敵對雙方距離畢竟只有一里了,戰船轉向哪裡有那麼容易。

  眼看敵船越來越近,朝著己方船頭而來,可全都在射界之外,宋軍這邊的神火炮根本打不到。十幾個士卒在都頭的帶領下,正把臼炮炮車往船頭推去,戰船上亂成一團。又見右翼外側幾條戰船不遵號令,繞去了敵軍左翼,不禁勃然大怒。

  “兀那廝竟敢不遵號令,壞了我滅敵大計,回去定斬不饒!”凌震這話還剛說完,元軍船頭的床弩就發射了。

  床弩可沒有什麼射界,人家那玩意下面是有軸的。宋軍水師從瓊崖以來,第一次品嚐到了捱打的滋味。幾十根五尺多長的弩箭從各船射出,朝著那擠做一堆的宋軍船隊飛來。把本就亂成一團的宋軍水師搞得焦頭爛額。

  懸掛著“制置使凌”將旗的主艦上,一組正抬著臼炮炮車的士卒不幸被擊中,鐵質的三稜箭頭穿透了領頭的十將和後面兩個士卒,三人只叫了一聲便沒了動靜。沉重的炮車失去了重心帶著另外三個士卒一起翻倒在地,鐵子灑滿了一地,巨大的撞擊力使定裝藥包掉了出來,落到了甲板上。

  被炮車壓住的士兵拼命地求救著,可船上此刻已經亂成一團,元軍的大部分床弩都不約而同地對準了懸掛著將旗的主艦,密集的巨大弩箭打碎了船舷邊的護板,有三支還是衝著主桅杆去的。

  弩箭的準頭自然要比滑膛炮高得多,一支弩箭擦著桅杆而過,把船樓上剛剛被扶起來的副指揮使紮了個透心涼。另外兩支準確無誤地射中了大戰船粗大的桅杆,桅杆倒是沒倒,可那帆索被擊斷,嘩啦啦,巨大的中式硬帆掉落了下來,把一組還在努力移動火炮的士卒砸得手斷骨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