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沉船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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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雖然男人一路上都表現得很正常。好像過來找自己,就為了去買官皮箱。但是,瞭解他的何玉燕,卻察覺出男人開朗下的那一絲隱憂。
“霍隊長是不是還說了什麼?”
見媳婦兒還是這樣敏銳,顧立冬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接著,露出釋然的笑容。
“什麼都瞞不過你。霍隊長親自過了另外一件事情。”
然後,何玉燕就聽到了一個彷彿只有在電視劇,而且是商戰電視劇裡面才會出現的故事。
原來,62年那一次的黃金失竊案,具體的失竊單位是信託商店。
而這個信託商店,當時的經理就是孫家的當家人孫大發。
事情是在孫大發南下出差,意外失蹤尋找無果後才爆發的。
當時,信託商店的副經理因為要定期盤賬,跟上頭領導單位彙報情況。但是,孫大發這個經理失蹤找不到。副經理就暫時頂替了對方的工作。
賬一盤,就發現失竊了一批黃金。
這批黃金是從一個前朝官員的私庫裡面挖掘出來的。當時跟著這批黃金出土的,還有很多古董字畫。這些東西因為當時的一些具體情況,被暫時送到信託商店這裡封存。
當時封存的時候,沒人會預料到後來孫大發的失蹤。大家都以為東西存在信託商店的地庫會很安全。
哪成想等對方失蹤後的一週盤賬,發現裡面放著的那一批黃金全部都不見了。
這種情況下,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監守自盜。
“當時因為孫大發出了意外,他完全被排除了作案的可能。甚至,不少人都有嫌疑。就孫大發乾乾淨淨的。加上對方是出差的時候出意外的。還得了個因公犧牲的名頭。在之後的運動期間,這個名頭保護了孫家留下來的妻子、女兒。”
不然,就憑孫家的一些事情,孫筱柔姐妹的日子不會過得那麼平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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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這裡陷入僵局。找不到最終的竊賊。然後案件就只能從62年封存起來。一直到兩年多以前,這個案件才因為公廁黃金挖掘案,而重新被人找了出來。目前這一批黃金,還有大概十五公斤不見蹤影。
顧立冬說著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有種自己在說書的感覺,特別不真實。
“霍隊長說了,從這一次部分黃金是從孫家的官皮箱中找到這一點。可以完全確定孫大
發當年肯定參與進這個黃金失竊案。而且,很可能就是幕後的主謀。當年的信託商店其他職工,裡面肯定有他的內應。”
顧立冬還能想起兩個小時前,霍隊長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那副一定要把孫大發找出來的堅定表情。
“孫大發最後的行蹤是在62年廣市碼頭。他坐上的那一艘輪渡,最終目的地是珠市的一個碼頭。不過,船最終沒有抵達珠市。反而在中途消失在雷達的探查。”
這個事實當年顧廣盛他們夫妻也查到了。但是,他們沒能查到事情的後續。
顧立冬提起這個只有嘆氣的份兒。
“運動結束後,南邊那頭跟外面的世界交流越發多了起那機床就是愛國人士從港城弄來的。最近通過這些愛國人士,已經打聽到當年沉船事故的後續。”
何玉燕聽到這裡,覺得已經有點暈乎乎了。
從黃金竊案,到輪渡沉沒,現在還冒出港城風雲來了。這孫大發不會帶著人跑港城去當富商了吧!
結果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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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那邊有人提到過,62年那會兒。確實有一艘輪渡在附近出現事故。當時這輪渡到達的地方,是港城有名的顏色地帶。具體當時從輪渡上救上來多少人,不太清楚。但是,港城的上流社會,現在有個姓孫的富商。”
說到這裡,顧立冬的表情越發沮喪。
“先不說這姓孫的富商,到底是不是孫大發。但是,好像沒人聽說有顧文理這個人。”
顧立冬記得當時霍隊長說這話的時候,長長嘆了口氣。
之後,霍隊長這才說起他過來的原因。
“關於你跟顧明理同志的關係,這兩年也聽說過。但是因為跟顧家人不熟悉,也沒怎麼在意。沒想到在查孫大發的過往時,發現顧明理同志好像被牽扯進去。目前,暫時沒人見到過顧明理同志。”
顧立冬把霍隊長的話轉述出來。然後又嘆了口氣。
他都不知道顧明理到底是否活在這個世界上。
“之前霍隊長還不想把這些事情跟我說。擔心增加我的心理負擔。但是前段時間我不是把孫家的事情,跟顧叔、顧姨提了嗎?他們就開始託人打聽。這一圈圈繞下來,霍隊長也知道這個事情了。”
聽到這裡,何玉燕完全懂了其中的關節。
“他是想著告訴你。然後讓你跟顧叔、顧姨提一提。別再託人到處查孫家、顧明理的事情?”
顧立冬點頭。但是,這樣到頭來,依然是不清楚顧明理的生死。著實讓人覺得焦急。
何玉燕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沒事的。孫大發這樣的人都能活下來。明理叔這樣博學聰明的人,肯定不會有事的。”
事情聽到這裡,何玉燕已經可以確定。當年孫大發就是故意坐上那艘渡輪的。然後,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直接把渡輪弄到港城去了。
所以,這人偷竊金條、拋棄原配妻子跟兩個女兒。只帶著兩個兒子跑路也是真的。
這樣的人連累了船上其他人,讓他們留在國內的親朋好友以為親人去世。這種人真的特別特別可惡。
何玉燕想到了顧明理,也想到了前院錢大爺夫妻。
這兩老的獨生兒子錢家興,當年也在這一艘輪渡上。死亡的消息傳回來後,老兩口過得日子那叫個沒滋沒味。只希望對方依然平平安安。只要人活著,早晚能有機會回來的。
——
事情說開後,顧立冬並沒有耽擱。直接帶著媳婦兒,坐車來到了第一機床廠。
他沒有去顧廣盛的家,而是直接去辦公室找到了對方。
期間,把顧明霞從邊上的附屬小學找了過了出來。然後覆盤一遍,各自心裡都有了些計較。
“霍隊長的意思是,港城那個富商孫老闆,還不能完全確定是不是孫大發。就是確定了,人不回來,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顧立冬說完了這個,就看向顧廣盛。
顧廣盛去年就去過廣省的廣市,參加了那一次機床廠的學習活動。
沒想到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人在查這件事情了。
“我知道了。接下來我們暫時不會再插手這件事情。但是,我有信心,你爸爸不會有事的。”
顧立冬點頭,他也覺得他那個沒見過面的爹會平安的。
跟長輩談話就是有種神奇的魔力。好像心裡一些沉甸甸很快就消失了。
四個人坐在辦公室著實聊了一會兒家常。之後因為要去幼兒園接孩子,這才各自分開回家。
顧廣盛看著顧立冬夫妻離開的背影,感嘆道:“立冬這小夥子確實能幹。”
夫妻兩人感慨了幾句,就聽到電話響了起來。
顧廣盛接過電話一聽,是顧明霞的堂哥顧明光打過了幾句後,顧廣盛掛斷了電話。
“這顧明光這麼些年下來,人還是那個樣子。”
顧明光就是顧喬的親爹。
“他給你
打電話說什麼?”
顧廣盛聳聳肩:“還能說什麼。他這個人最重親情。說是這兩年風聲不緊張了。能不能幫忙把顧明媚調回北城。”
顧明媚,是顧明光的親妹妹。這個女人二十多年前在北城鬧了件大事。之後跟著家人一起到了廣省。現在在廣省的一家機床廠工作。這個機床廠,之前顧廣盛出差的時候就是去的這個地方。
“顧明媚這個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年輕的時候就任性跋扈。年紀大了也沒變多少。我可不想攬下這樣的苦差事。你之前不還說顧喬這小輩為難燕子嗎?我瞅著她就跟顧明媚性格特別像。”
這種陳年舊事說起來,顧明霞自己都有點感嘆。
——
另一頭,離開了一廠後,何玉燕跟顧立冬一起去幼兒園接了孩子。
今天發生的事情多,夫妻兩也不想做飯了。帶著孩子直接去廠裡的大食堂吃了頓好的。然後才慢悠悠地回家。
結果剛進大雜院,再次聽到鄭大媽那罵罵咧咧的聲音。不用說,還是在抱怨孫筱柔上大學後一去不回頭。
本來說好每天回家的董建設,因為孫筱柔不回家。只得每天下課後,從他所在的學校,坐車跑去看孫筱柔。
這樣的事情讓鄭大媽相當惱火。
沒地兒撒氣,就只能撒在孫筱美身上了。
這不,這太陽都下山了。零下幾度的天氣,居然讓孫筱美去水槽洗衣裳。
要說這構成虐待,好像也不是。但是也沒有這樣折騰人的。這又不是古代的惡婆婆。
何玉燕沒想到回來就撞上這種事情,著實有點無語地翻了白眼兒。
馮大媽聽到動靜,出來勸說。
“那你們誰養?讓一個十八歲的大姑娘,好手好腳在家裡吃白飯嗎?你們誰樂意誰領回去。”
鄭大媽就這麼一句話丟出來,大夥兒都啞火了。
確實,大冬天洗衣裳是遭罪。但是,也好過餓肚子沒地方睡。
於是,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
接下來幾天,基本上同樣的一出天天都會上演。
何玉燕要上課倒是隻遇到過幾次。
但是,等到週末放假這一天,孫筱柔一早拎著東西回來的時候。正好就撞上自家妹子一大早洗衣裳的場面。
頓時,肺都要氣炸了。
大清早的這婆媳兩人直接就在院子對罵起來。
一個罵對方老虔婆,虐待她妹子。
一個罵對方不是個好媳婦,只顧著自己的事情。
何玉燕難得的週末,只想睡個大懶覺。沒想到這些人還真能鬧騰。無奈嘆氣,何玉燕趴在被窩裡,靜靜聽著外面的動靜。
好一會兒,婆媳兩人的對罵中,開始出現董建設勸說的聲音。
間或夾雜著鄰居們的議論或者勸說。
還真的蠻熱鬧的。
不過,憤怒中的婆媳兩人並不理會這些勸說。反而因為外人的勸說,越吵越激動。
就在這個時候,好久沒有在週日上門的街道胡主任來了。
當了丁香衚衕幾年的街道辦主任,胡主任對著眼前這種吵架的陣仗已經駕輕就熟。
他也不說話,只躲開爭吵中的婆媳兩人,,馮大媽一拍大腿,大聲喊道:“別吵了,別吵了。孫筱柔,上頭有文件下來,跟你家的事情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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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燕看向來人,又看看顧喬的表情。一個不可置信的想法湧上心頭。
天啊!要不要這麼狗血的巧合。
然而,還真的是那麼狗血的巧合。
“你們認識就好辦。我也沒想到喬喬最後居然補錄到你們學校。”
來人正是半個月沒見的顧明霞。對方是小學的校長,最近忙著小學開學的準備工作。所以大家很久沒有見面了。
顧明霞很高興地走了過了幾句話。然後就跟何玉燕介紹起顧喬來。
“之前不是跟你們說過,我有個堂哥年前從海城調任過來嗎?那人就是喬喬的爸爸。算下來,喬喬是你們的堂妹。”
何玉燕在心裡擼了擼這之中的關係。
顧喬的爹是顧明霞的堂哥,也是顧明理的堂哥。顧立冬是顧明理的兒子。那顧喬就是顧立冬的堂堂妹。
這關係略微有點遠。而且,還讓人不怎麼舒服。
因為旁邊站著的顧喬,臉色已經很難看瞪著他們了。
何玉燕不客氣地朝對方翻了個白眼兒。轉頭就跟顧明霞說道:“顧姨,這顧喬同志我們跟她並不熟。沒事的話,我跟
立冬就準備回去了。”
剛剛還在樂呵呵的顧明霞,瞬間有點卡殼。
她不是個頑固老太太。剛剛看到兩方人湊到一起吃飯。還以為他們這是關係好呢!這才激動地介紹起雙方之間的關係。
顧家這些年家族成員沒有剩下幾個。顧明霞也是想著,讓顧立冬能夠好好地跟這些親戚相處相處。看外面的形勢,說不定很快就會有新的變化。顧立冬的人脈拓寬了,對他的未來絕對有好處。
但何玉燕的話讓她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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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那行。我這邊還有事情。你忙你的。”
看出了顧明霞的不自在,何玉燕乾脆上去把對方拉到邊上。三言兩語就把跟顧喬的那點不算摩擦的摩擦說完。
“顧姨,我們也是不想讓你難做。反正我跟立冬就認你跟顧叔,大哥、大姐。其他人合不來就算了。”
顧明霞聽完後表情放鬆了不少。心裡雖然可惜,但也不在乎了。
“行行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等忙完這段時間,咱再出來聚聚。”
何玉燕笑著點頭,跟對方道別後。就拉著等在一邊的男人先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何玉燕忍不住打趣顧立冬:“我發現顧家那邊的親戚,都有些奇奇怪怪的。”
顧立冬好笑地點頭:“反正咱也不跟他們往來。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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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留在原地的顧喬,看到小堂姑跟何玉燕關係那麼好。總覺得十分不爽。
她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何玉燕嫁的男人到底是誰了。
這小堂姑一家在北城混得十分不錯。那些年月也沒有遭到牽連。嫁的人是個萬人大廠廠長。她自己是個小學校長。家裡的孩子一個個都出息。
顧喬在海城的時候,就經常聽她爸媽羨慕小堂姑的日子過得好。
雖然她家也不差,但絕對是比不上這小堂姑的。
高考的時候,她因為忙著考試,都是住在姥姥家的。過年的時候,她爸媽把海城那邊的工作交接好過來。一家人這才團聚。然後,她也跟著爸媽認了不少的親戚。
其中,就聽說她那個死了十幾年的堂叔叔,兩年多以前忽然冒出一個好大兒。
當時她還嘀咕這個忽然冒出來的,會不會是個冒牌貨。現在看看真人,她還不信那個刀疤男會是堂叔叔的兒子。
聽說那個堂叔叔可會念書,是個學者教授啥的。但刀疤男看著眼神嚇人。顧喬都懷疑這人殺過人。
偏偏聽小堂姑一家子的態度,好像跟這個冒出來便宜親戚關係很好的樣子。
哦,對了。那個叫顧學天的表哥,倒是不喜歡這個便宜親戚。
現在把刀疤男對號入座後,顧喬發現自己同樣很不喜歡這樣的便宜親戚。
她媽那邊就有種親戚,總是貼上來打秋風,噁心死人。
顧明霞不能完全看明白顧喬的意思。但是當她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些厭惡後。心裡就有了些計較。
當下,她也沒跟對方再說啥。按照計劃,繼續去找老朋友打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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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她來北城大學不是為了看何玉燕或者顧喬的。來這裡是要辦正事的。
好幾天前,顧立冬找到她跟男人顧廣盛。當面說了不少關於孫家的事情。
孫家的事情暫時並沒多少人知曉。明面上大家知道的,也就是黃金失竊案。畢竟這樣的案件光是失竊物品是黃金,都足夠吸引人眼的。
而他們家正好也從這件事情聽到了一些風聲。
這個時候,顧立冬找上門來,又把孫家、失竊的黃金、南下坐船出海等等事情聯繫到一塊兒。請求他們幫忙打聽孫家以前的當家人孫大發的下落。
孫大發這個人,顧明霞當然認識。
都是一個圈子的,想不認識都難。
對方跟自己的弟弟一趟船,他們也是前幾年才知道的。畢竟南邊那有些國外勢力太過複雜。很多事情並不好打聽。
幾年前的公廁黃金案件,他們當時聽到也只當是找到什麼富商埋藏的黃金而已。沒想到事情會在兩年後有了新的進展。進而牽扯出黃金失竊案。
這個案件他們都不知道。估計當時失竊的情況比較複雜。現在被爆出來,更多的可能有著引蛇出洞的意思。至於牽扯到孫家,以及孫大發的行蹤。進而可以從孫大發的行蹤,推導出自己哥哥顧明理的行蹤,是顧明霞一開始沒想到的。
這一次她來北城,是準備讓老朋友幫忙引薦。跟幾個剛從廣省那邊調任過來的教授聊聊南邊的事情。
這些教授中,有些是北城人,下放到廣省現在回來的。有些則是廣省人,想要來北城生活,這才申請過來的。
從這些人口中,顧明霞希望打聽更多關於當年那一班航行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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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燕並沒有去想顧明霞出現在北城大學的原因。
從學校出來後,她跟顧立冬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外面逛了起來
。
二月中旬的天氣還是很冷的。但是路邊已經陸陸續續又出現那些揹著揹簍,偷偷賣貨的人了。
從這些人邊上經過,何玉燕觀察到他們賣的東西大多都是農副產品,以及各種肉蛋。偶爾有幾個賣南方來的東西,就特別受歡迎。
“解放帶過來的那兩條粗布褲子。好像還沒見有人賣。”
顧立冬不知道那叫牛仔褲,只覺得那褲子的布料粗糙得嚇人。就媳婦兒這樣細皮嫩肉的,可不能穿那樣的褲子。
那褲子適合他幫倉庫卸貨的時候穿著幹活,鐵定耐磨。
何玉燕被男人的話給逗樂了。
“那褲子留著給你穿。咱看看外邊有啥新東西。”
見媳婦兒這樣好奇,顧立冬心裡琢磨著要不最近看看有沒有南下的任務?他跑一趟弄些稀罕東西回來。
夫妻兩逛了一個多小時,買了斤麥芽糖才回去。
不過剛到大雜院,就聽到鄭大媽在那罵罵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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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燕認真一聽,是在罵孫筱柔這個大學生兒媳婦,居然鋪蓋一卷直接住進大學宿舍不回來了。
人走了不說,還留下個拖油瓶孫筱美在家裡吃白飯。
之前好些人都羨慕鄭大媽有個大學生兒媳婦。說董建設一個二婚頭,都能找到個初婚,而且還是大學生媳婦兒。
現在聽到鄭大媽的咒罵,這些人忽然就不羨慕了。畢竟兒媳婦不在跟前,跑去學校不回來,在他們看來有點不像話。
“真不行啊這樣。你看看人家立冬媳婦兒。人家上的還是北城大學呢。不也是跟學校申請,天天回家嗎?”
天天回家的何玉燕沒想到這事兒還扯上自己,覺得很無語。
孫筱柔是成年人,她要去學校住是她的自由。至於這樣說人家嗎?
就是不喜歡孫筱柔,何玉燕都覺得說話的那個大媽過分了。
顧立冬不愛摻和這些家長理短。只看了說話人一眼,拉著媳婦兒就回屋去了。
到了下午放學,兩人去接了孩子回家。夫妻兩一起做飯,聽孩子說起幼兒園的學習翫耍。覺得這樣的日子真不賴。
不過,直到睡覺前,兩人依然能聽到正鄭大媽那時不時的咒罵聲。中間是董建設的勸說聲音。反正,被咒罵的孫筱柔不在家。被連累的孫筱美躲在董家不說話。
——
第二天何玉燕去學校直接找到班主任。說了外宿的情況,打好了申請表就直接回家。連宿舍都沒有過去瞧。
她在那就留了個床簾子,一個鋪蓋卷。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也不怕出問題。
這天過得很悠閒。忽略鄭大媽的罵罵咧咧就更好了。
等到第三天,也就是報道的最後一天,何玉燕一早就起來就去了學校。
今天是報道的最後一天,人明顯少了不少。
等走到開班會的大教室,這裡已經來了不少人。
班會是整個系一起開的,裡面的人特別多。何玉燕一進去,就有人停止說話看向她。之後見她面不改色地找位置坐了下來。落在身上的目光這才少了些。
何玉燕邊上坐著的是個瘦瘦的女生。女生顯然是個極度社恐。何玉燕嘗試跟對方打招呼。也只得到一個羞澀中帶著緊張的點頭。
所以,何玉燕馬上不打擾人家了。
而這一幕被不遠處的顧喬看了個正著。
“哎,田心。那個是叫盧大妞對吧!”
顧喬指著何玉燕邊上那個社恐女孩,拉著田心問起來。
田心正在跟一個看起話。聽到這話不是很耐煩。但還是點頭:“對,早上被她那兩個鄉下哥哥送過來的。”
想到今天一早的情況,田心就忍不住皺眉。
天知道一大早門口就蹲著兩個鐵塔一樣的黑黢黢壯漢。打開門一看,誰都會被嚇一跳。
那兩個壯漢就是盧大妞的哥哥。據說一個叫大柱,一個叫二柱。一家子起的都是怪模怪樣的名字。也不知道這樣的人,為啥能考上北城大學。
這兩個壯漢比刀疤男還要嚇人。直接進了宿舍就給盧大妞收拾鋪位。走之前還瞪了她們一眼。
雖然沒有說,但是大家都看懂了那眼神的意思。就是別欺負他們的妹妹。不然就有她們好看的時候。
想到這裡,田心就幸災樂禍起來。
這盧大妞的鋪位,正好是何玉燕的下鋪。這下可不就有熱鬧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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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燕不知道宿舍裡面還發生了這種事情。
到點後班主任、系主任幾個領導都過了些鼓勵的話後,就開始講述接下來四年的教學安排。另外,各種規章制度等等都有講述。
何玉燕注意到很多人都拿出小本子記錄會議室的內容。
開完會之後,班主任就宣佈選拔班幹部的事情。具體選拔時間是明天,有意向的人先找他報名。
再那之後,就是教材的發放。
整個會議到了這裡就
結束了。時間也來到上午十一點左右。
何玉燕抱著剛領到的教材,準備先回宿舍一趟。
課表下午就會貼出來,她準備把課表抄完,再帶著教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