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劍玄 作品

第五百五十六章 傷心的姐妹情

一輪清鏡,照出本真,照出自我,清濁渡惡,以達清虛!

水法匯成鏡面,邊緣一圈秘紋鏈動,法光普照,鏡中倒映難辨真假。

與之對立靜坐,鏡中倒影時清時混,江瑚目不轉睛,細細觀悟,周身自凝大道之力愈發濃烈。

時長,江瑚當即起身,一步邁入大鏡內,緊隨著與倒影合二為一。

驟然,磅礴氣勢鋪散開,清濁大道猶如一片幻影,絲絲縷縷流入鏡中,灌入江瑚之身。

此刻,境界剎那攀升,江瑚這個人突地置身虛實之間,慢慢周身盤踞清濁二氣混合歸一,似有無窮道法衍化。

只不過,無窮道法衍化並不真實,帶給江瑚的感覺,也只是讓他看過,而無法融入他自身,他就像是一個過客。

“清濁二氣終於達到平衡,二氣相融突顯大道本真,竟使我破鏡,清濁大道入後期境界,這力量似乎可以衍化萬般道法,當真是神奇!”

“天地無限,清濁為界,包容萬法……”

早先便有許多想法,只是礙於外界因素無法嘗試感悟。

而現在靜修之中,境界又有突破,江瑚立刻把力量施展開,鏡中世界頓時分出天地,清濁二氣離合,一陰一陽兩種力量從中而生,對立盤凝,頓時化作日月輪轉。

江瑚身處其中,卻只有他一人,這便顯得這片空間相當虛假,日月天地維持不久,江瑚便獨力難支,力量彌散。

跳出鏡中世界,秘法頓收,雖然剛剛那番衍化虛幻無比,卻給江瑚帶來無比感觸,這一道若與自然大道相合,誕生出的力量之巨,是難以想象的。

“可惜了,我清濁大道境界和自然大道境界太低,有太多悟不通的地方,無法衍化,不然,清濁大道與自然大道相合,或可誕生出諸多力量。”

坐下來仔細想想,還是自身感悟不夠,能動用大道之法很微弱,才導致各種衍化不足,進而不能維持太久。

不過江瑚也沒太失望,境界低可以提升,反而令他開心,不僅境界提升,還有他修成的這道照渡仙門秘法。

“照渡仙門這秘法,淨渡清靜照心鏡,確實玄妙,修成之後,便讓我看清清濁二氣本真,大道境界直入後期境界,還可在鏡中世界使混元氣衍化多種道法,雖虛幻,卻能帶給我別樣感觸。”

“日後以此秘法修煉,等清濁大道入主道境,此秘法效果應該會更強,我所修幾種大道便可在其中衍化,修煉必定能一日千里。”

想至此處,江瑚興奮不已,一個萌生已久的想法當即決定:“離家許久,大衍道境至強者了無蹤跡,可我仍是主道境,不能再懈怠,我要想辦法衝擊小衍道境。”

江瑚並非突然之間有的這種想法,自從被渾天無地迫害,江瑚便知道自己實力不夠,境界太低。

只是,小衍道境是什麼境界,豈是想想就能達到的。

而現在越發明白清濁大道玄妙,甚至修成了淨渡清靜照心鏡秘法,這令江瑚稍微有了些底氣,終於敢去想衝擊小衍道境一事。

身在照渡仙門閉關修煉,就害怕魔修發現自己,江瑚深居簡出,沒日沒夜修煉,看上去真的改掉了不著調的毛病。

但奈何,有句俗話說的好,無事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這人要是倒黴,吸空氣他都能把自己嗆死!

“降鴆老兒,速還我妹妹命來!”

震音暴喝,怒氣恨意滔天,江瑚想聽不見都不行。

“這又是誰?”

轟!

還不等江瑚出關,強橫能量餘波層層激盪,震得房屋石室塵土紛飛。

江瑚立刻飛出去,便看到降鴆道人已和一個女魔修打了起來,明顯漸落下風。

那女魔修穿著嚴實,黑紗裙下,黑皮褲將兩條大長腿勒裹修長纖細,同樣的皮靴,高根令她身材比例極端,同樣的皮衣束攏腰身,黑紗半罩挺翹胸膛,長長圍巾就脖頸下巴都給遮掩。

這女人簡直不怕把自己捂死!

長髮黑的離奇,眉眼陰柔,卻覆蓋層層狠辣兇戾之氣,明明可惹男人心潮澎湃的臉蛋,處處透著兇狠。

“阿洛亞!”江瑚驚咦,他曾在扶貞宮女弟子朝拜的畫像中看到過阿洛亞相貌,和這人一般無二,所以認得。

略一聯想,江瑚頓時氣惱,罵道:“馬度支你這個蕩婦,既然你不要名聲了,別怪老子再給你火上澆油。”

“住手!”

即便元神傷勢沒有完全恢復,可江瑚不能坐視不理,一聲喝,當即飛衝過去,和阿洛亞對上一掌,阻下降鴆道人再鬥。

雙方皆退,江瑚當即看向自己自己手掌,一層陰氣覆蓋,竟在腐蝕自己血肉,將絲絲縷縷生氣抽走,冥冥中似乎和阿洛亞周身陰氣牽連。

江瑚除掉受傷陰氣,心知這女人不好對付,還是先禮後兵的好。

“你是扶貞宮大宮主阿洛亞?”江瑚明知故問,總得有個開場白。

看到江瑚相貌,阿洛亞也是一驚,難以相信會在此事遇到江阿郎。

想起渾天無地對自己重視一事,若是帶著江阿郎人頭去見渾天無地,阿洛亞不禁聯想著,自己會不會再得到更好的機緣。

“你便是江阿郎?”阿洛亞不敢確定問。

江瑚承認,說道:“不錯,正是在下。”

“阿洛亞宮主,請您稍安勿躁,貴宮二宮主馬度支一事,另有隱情,且聽在下細細分說。”

能成為一方勢力之主,並把扶貞宮打理井井有條,阿洛亞便不是個衝動的人,心中細想:“江阿郎這麼說,必定不是空穴來風,即便是想拖延時間,派照渡仙門門人去求援,那也要些時間,現在馬度支生死不知,死也要見屍,馬度支若活著,我便要救她回來,不如就聽聽他怎麼說。”

神識之力蔓延出去,籠罩整個照渡仙門,不放過一人,阿洛亞直指江阿郎,道:“馬度支傳訊,說她在照渡仙門遭受重傷,半句話未完,至今全無音訊,不是被降鴆老兒殺害了馬度支,難道是被你殺的麼?”

“絕非如此……”降鴆道人當即要道出原尾。

可是江瑚搶話,說道:“事實當然不是這樣,當日馬度支率眾攻打照渡仙門,我與降鴆掌門聯手,才跟馬度支打得旗鼓相當,若非我有傷在身,輸了一招被馬度支擒住,我們當然不會讓她活著離開。”

“可是,馬度支將我擒拿退走之後,便到了被扶貞宮佔領的九真門駐地。”

“哼,而之後發生的事,即便我說了,怕是阿洛亞宮主也不會相信。”

“發生了什麼?”阿洛亞怒問,很不喜歡被賣關子。

這時,降鴆道人則暗含驚詫,看著江瑚的眼神,那叫一個“臥草”!

江瑚前往扶貞宮駐地暗殺馬度支一事,降鴆道人當然一清二楚,至於之後發生的事,降鴆道人雖然不知詳情,但也絕不是江瑚說的那個樣子。

“唉!”江瑚重重嘆氣,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在九真門駐地,我被關押,突然有一日,連同我和十幾個九真門的人,被馬度支帶到一間密室,我本以為馬度支是要審問殘害我等,但萬萬沒有想到,她……”

江瑚臉色一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害羞,繼續說道:“馬度支那女人,她竟是抓男人修煉採陽補陰之術,而我若非傷重,豈會被馬度支……”

雖是半句話,信息量卻是相當大。

見阿洛亞面色越變越黑,江瑚把要說的話快語怒言:“素來聽聞,扶貞宮女子盡是自珍自愛,當日若非降鴆掌門帶人救援,把我救走,恐怕我早就被馬度支給吸乾了,你扶貞宮有此等人,當真是敗壞門風……”

“你放屁!”阿洛亞暴怒,她姐妹生死不明,又豈能再憑人侮辱。

當即,陰濁之氣化作千百利箭直射江瑚,一道豎立魔瞳頓在阿洛亞背後張開,魔道秘法之力摧使千百利箭箭尖綻放魔光,就像是一隻隻眼睛,死盯江瑚不放。

攝人心魄的力量,化作千百凶煞湧來,江瑚後退,瞬凝水法之力,雨滴橫飛,封鎖空間,剎那將千百利箭抵消。

可是,阿洛亞背後魔瞳早把江瑚鎖定,陰暗氣息隔空傳遞,直直透進江瑚心神,使他曾經經歷的無數糟粕事,一股腦湧現。

江瑚竟在此刻失神!

正是趁著此時,阿洛亞瞬移般飛出,兩隻利爪直掏江瑚心窩。

“江道友!”

突地,一聲震喝,一輪清鏡普灑清道大道之氣,鋪天蓋地頓把江瑚籠罩。

瞬間失神,又被清道道法之力拉回,可江瑚內心卻是一片陰暗,當年失子之痛,與谷山川一戰種種不平,被迫離家之苦……

痛苦經歷的記憶,盡數化作仇恨,無不在折磨江瑚,讓他痛恨,讓他憤怒,讓他瘋狂,讓他失控!

但好在,降鴆道人那一輪淨渡清靜照心鏡普灑清道道法之力靜心清神,迷失遊離間把江瑚神志拉回。

霎時,同樣一輪淨渡清靜照心鏡在江瑚背後展開,清道道法之力湧現,將陰霾驅散。

“你……”

江瑚怒,他最怕的就是被勾起當年的痛,可為了讓阿洛亞相信馬度支作為,江瑚有些失控的換言道:“不論你信與不信,馬度支自知羞恥秘密暴露,便將所有知道她秘密之人殘殺,也包括你扶貞宮眾多弟子,若非我們趁她不備,將她擊傷,我這條命也要慘死在那淫蕩女人之手。”

頓時與阿洛亞交手,一拳擊出,江瑚憑藉強橫肉身之力將其擊退,風雨之力禁錮。

左閃右躲,江瑚嘴炮不停:“哼,在那女人縱情忘我之時,我可是聽她說,因你宮中嚴明禁令,使她不能逍遙快活,終有一日,她會取代你這個大宮主之位,成為扶貞宮唯一的主人,把扶貞宮變成一個掛著貞節牌坊的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