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十七 作品

第159章 第 159 章





第二世的時候,他們就常用這個來困住大齊邊軍。




眼前的人會到風雷寨去請她的父親出戰,也是為了剋制他們。




他們家的那捲兵書裡記載的陣法,可以剋制草原王庭。




陳松意雖不如她的兄長,但也是懂陣的。




只不過這裡跟邊關相隔甚遠,對面佈陣的手段又精妙,她也只能猜測那裡有陣,卻沒有辦法隔空去破,回頭還是要親自去一趟。




所幸那裡已經沒有人。




她盤算著,等京中事了,自己再去也是可以的。




在得知了怪病的源頭,知道症狀輕者遠離那裡就可以康復,蕭應離在意的就只剩下一點:“像楊副將的情況,還有救嗎?”




這件事,溫大夫也十分在意。




陳松意沉默了片刻,反問道:“你們聽說過神醫遊天嗎?”




蕭應離有些意外會聽到這個名字:“聽過。”




溫大夫也道:“神醫遊天,行蹤不定,醫術頗負盛名,我等醫者自然也是聽過的。”




小師叔的名聲都已經傳到濟州了。




陳松意先是沒有想到,隨即又覺得很合理。




既然兩人都知道,她就可以直接說了:“他是我所知醫術最高明的神醫,可即便是能找到他,也頂多就是讓楊副將不那麼痛苦,走完最後一程。”




話音落下,整個房間都靜了下來。




從厲王的表情看,他的感覺很不好。




陳松意很明白他的心情。




像他們這樣的驍勇兒郎,就算是死也希望死在沙場上,馬革裹屍,而不是這樣莫名地死去。




她復想起自己推演出的三條線索,一線生機。




楊副將正是其中的一環。




她來看他身上的生機所在,是為了改變身旁的人那不可扭轉的死亡。




可這樣的毒,這樣的病症,跟這有什麼關係?




陳松意垂著眼睛想著,忽然整個人一驚,如被冰水澆透。




她再看向生命在不斷流逝的楊副將,在她眼中,他的身影漸漸跟地底那口薄棺重疊。




如果……厲王的死劫是這樣的,那就算她去找來了小師叔也救不了他。




如果他病成這樣,確實最後那一口薄棺就能埋葬了他。




想要救他,就唯有在一切發生之前,前去邊關,親自找出那毒源。




這樣才能讓他跟邊關的百萬將士都性命無虞。




……




等他們出回春堂的時候,下了一天的雨終於停了。




明明已經快要接近傍晚,天色卻比先前都要明亮一些。




馬車前,扮作老婦人的陳松意揹著行囊,拒絕了再回往許家:“雨停了,我應該走了。”




見她已生去意,蕭應離沒有勉強。




她又不願收取報酬,他便從腰間解下了自己的玉佩給她:“拿著這個,他日若是有事,帶著它來厲王府也好,來邊關也好,都可以找到我。”




陳松意接過這塊觸手生溫的羊脂玉,上面刻著皇室才能用的暗紋,背面還有厲王府的標誌。




他這是直接把自己的身份攤開了,用來回報她的幫助。




她曾想過,自己到他面前,成為他部下的那一天。




或許也可以從他這裡得到一面金牌,就像她父親手中曾令她無比嚮往的那面金牌一樣。




可沒想到,提前拿到的卻是一塊玉佩。




玉佩也好,金牌他會給三個人,但玉佩或許是獨一塊。




她收下了,將玉佩收好之後,又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錦囊:“這個請殿下帶在身上。”




他問道:“這是什麼?”




“是從高人處所得的護身符,帶在身邊,或能保殿下三次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