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冢 作品

第三九九章 酸儒只存發跡前 儒聲赴戰毀三觀

    ()        粽子說完便轉身消失,蝸牛是知道這傢伙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久經歲月考驗的性格不需要懷疑,是的,這次便是狐狸勾結蛇眼覆滅的詩琴小隊。

    詩琴之所以沒死不是段德和她自己所猜測的那般拖回去暖床,而是交易物品而已,狐狸的手段一向陰險無底線,粽子則是陰狠絕毒,不留後手那種。

    五人中他們算是老謀深算的那類,相比於李四一的臨場應變那不是形容一個東西,之所以三人看似地位稍低,其實是不想被他們二人惦記而已。

    “段小友能來助拳當真是我儒宗之幸事,些許不愉快還望不要放在心上便是。”

    竹樓雅閣中,與段德對飲的是名儒雅之氣沖霄的中年大修士,相貌堂堂,美髯虎目濃眉,方正斧鑿的面孔紅光滿面,柔和笑意讓段德如沐春風。

    此人便是支援隊伍的領頭人,儒宗方孝孺,正宗的修者界巔峰修士之一。

    “方先生乃是大儒,莫要如此抬愛在下,實在受之不起,我只是個晚輩,有些特殊能為不敢自傲,能堪用便心足。”

    段德便是這般,你待他如何,他自然也待你如何,並無地位高低,貧富貴賤之分,做人的原則實際上便是自己性格的外在表現。

    “段小友能以弱冠之年有此能為,不簡單吶,他人只知你強於同輩,卻不知道你所經歷過多少苦難煎熬,便是這份直爽的初心,以及完好的人性保存那也是不易的啊。”

    方孝孺心中卻是這般想,他的高度也不存在去奉承段德這麼個小輩,這番話看來段德便能分辨眼前之人恐怕能成巔峰也是如他一般。

    機緣是不公平的玩意,公平這個詞實際上很是虛假,不管形容什麼,也不管用在哪裡都是假得一無是處。

    故而那些站在巔峰的沒幾個不是苦海中跳脫出來的,機緣不是沒有,卻不一定真就比其餘人多了去,多的只是無盡磨難中還能站起來的勇氣。

    “我?只是想活著,想在乎我的我在乎的人活著而已,其餘我不曾多想,卻是偏偏事與願違,不得不爭,不得不拼啊,走到如今這地步,我亦幾乎忘卻初心,或許?更本就沒有所謂的初心,一直以來只想活下去而已。”

    對飲一杯的段德難得的與一個外人吐露心聲,更像是在不停地督促自己該堅持什麼一般,累麼?不累麼?戲中人自知。

    “誰又不是呢?段小友到我這地步就會明白,一切堅持或許都是讓自己活下去而已,身邊的人會換,會走,會死,我們能知道的只有自己而已。”

    “歲月最是磨人,磨去七情,磨去六慾,磨去熱血,磨去擁有,磨去苦難甘甜,到頭來只剩自己不像自己,什麼時候磨掉了自己的意識,那麼人生便是完美的。”

    方孝孺以自己的過往言說,似乎並不避諱已然絕情寡義,淡漠人性的自己,陳述的就是他的經歷過往,或者,活到他這個歲月修士的現狀。

    以前段德會嗤之以鼻,而現在,他卻是不敢如此,他也在向著這個方向邁步,他能感覺得到,更能理解方孝孺所言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