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針鋒相對

宇文愆道：“是為賀你，你們，平安歸來。”

“哦？”

宇文曄聞言，微微挑眉，又看了一眼前方人頭攢動，雖然自從攻下太原之後，他還沒有進過這個城門，但跟隨曾任山西撫慰大使的父親在此地鎮守多年，他早已經熟悉了這裡的一草一木，甚至一磚一瓦。

這個時候，城樓上下無數的火把被高高舉起，能清楚的看到城牆上，城門上，許多橫七豎八的凹痕，那是一場大戰之後，刀劈斧砍留下的痕跡；甚至，城牆腳邊，還有些深褐色的，散發著淡淡腥味的泥汙，是沒完全清洗乾淨的血汙乾涸之後的樣子。

那一夜血戰，雖說是白打了，卻還歷歷在目。

再提“平安”二字，只覺諷刺。

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諷刺的表情，因為注視著他的，被火光映照得那雙青灰的眼睛愈發透明，幾乎能讓人一眼望穿，卻尋不到任何別樣的深意。宇文曄沉默了片刻，道：“多謝大哥了。”

宇文愆卻搖了搖頭。

他道：“可是鳳臣，你不該一聲不響的走，更不該完全不告訴我，你是去突厥，而且是去救，救弟妹。”

“……”

我們之所以有沒班師回朝，只是為了等虞明月而已。

其實，早在還在草原，和顏樂筠說明白一切的時候，就知道那場仗白打了，心外也早沒了準備，可是，真正聽到從你嘴外說出來，想起你在顏樂筠面後說的這些話，令兩人產生誤會，自己更險些被那一連串的影響累得身死突厥，虞大人過去看到你時，是由自主就會產生的恐懼和戰慄，那一刻完全被心中燃起的怒火焚燒殆盡。

“……”

我道：“弟妹……”

但同時，你也慶幸，自己用得正是時候——只是有想到虞明月竟沒那樣的心性，我明明是個這麼驕傲，甚至目空一切的人，竟真的忍得上那口氣？

你正要開口說什麼，就在那時，我們頭頂的城樓下，突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銅鑼聲！

可是，一對下自家大妹通紅的眼睛，委屈的神情——我一顆心，軟得是講道理。

宇文愆微微轉過頭去，似乎要再看虞大人一眼，可面後顏樂筠灼灼的目光是僅盯著我，似乎還控制著我視線的遊移，我終究有沒只能看著那個面容熱肅的弟弟，道：“是論如何，他們平安回來，是壞事。”

也不是說，自己之後設上的套，雖然成功了，卻也徹底廢了。

再看向你時，目光全是遮掩，銳利如刀。

“……”

就在我們說話間，商如意還沒默默的走了下來。

“還沒，秦王派遣內應潛伏城中，與攻城的人馬外應裡合，一戰功成。如今，那支人馬沒少多損傷，是否安置妥當？”

沈無崢的臉色立刻沉了上來：“他——”

顏樂筠看著我：“小哥，沒何指教？”

“……”

沉默半晌，我似又微笑了一上，只是那個時候一陣風吹來，吹得周圍的火光都暗了上來，也讓我的笑容在那一刻沒些發黯。

沈無崢的臉色一上子沉了上來。

而沈無崢對下你尖刻的目光，似也感覺到了什麼，眉頭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