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兒病危

　　“爸爸，瞳瞳困。”

　　病床，白的刺眼。

　　“曈曈！不能睡！睡了就醒不來了！”

　　葉默焦急的開口。

　　床上，躺著一個裹著病服的小女孩。

　　粉雕玉琢，楚楚動人。

　　臉蛋卻很蒼白。

　　“曈曈聽話，曈曈不睡……”

　　小女孩擠出燦爛的笑容，口鼻卻淌出了血。

　　葉默心如刀割，淚水猶如決堤了一般，流個不停。

　　“爸爸不哭……”

　　曈曈想擦去他臉上的淚水。

　　“好，好……”

　　葉默緊緊攥住她的小手。

　　“爸爸，護士姐姐遲到了，我可以不吃苦苦的糖嗎？”

　　瞳瞳的聲音，氣若游絲。

　　葉默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護士姐姐有事，今天不用吃藥了。”

　　就在這時。

　　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

　　“77號床病人！你們拖欠費用一個月了，今天必須辦理出院手續。”

　　主治醫生來到病房。

　　向這對苦命父女，發出最後通牒。

　　葉默放低了聲音，苦苦哀求:

　　“再給我一天時間可以嗎？大夫！我立馬去籌錢！”

　　主治醫生面無表情:

　　“我們東海第一醫院不是做慈善的，沒有時間等你。”

　　可葉默不甘心。

　　摸索起褲兜，翻了半天。

　　“我這還有點錢！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幾張十塊的鈔票，和五個一塊錢的硬幣。

　　噗嗤……

　　其他病床的病人家屬笑出了聲。

　　幾十塊錢，只能買醫院幾分鐘的時間，頂什麼用？

　　“爸爸~咱們不要治了，瞳瞳沒事兒！”

　　曈曈伸出滿是針孔的小手，輕輕拉住葉默的衣袖。

　　語氣可憐兮兮。

　　她不想讓爸爸難過。

　　這句話，彷彿抽空了葉默所有的力氣。

　　他癱倒在地，雙目無神，猶如行屍走肉。

　　“唉！這又是何苦呢！”

　　醫生見狀，長嘆一聲。

　　他看過病歷。

　　女孩只有五歲。

　　但是不管打針，還是化療，從來不哭。

　　他行醫三十年，第一次見這麼堅強、懂事的女孩。

　　“給你最後一天時間籌錢，還有很多病人排隊呢！”

　　醫生留下這句話，匆匆離開病房。

　　“好，好，謝謝醫生！”

　　葉默連忙站起來，長長鞠了一躬。

　　他深吸一口氣，在曈曈冰涼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瞳瞳，爸爸出去辦點事，你乖乖等我，爸爸回來給你買糖吃！”

　　曈曈搖頭:“我不吃糖，我要爸爸陪我！”

　　“乖！聽話！”

　　葉默咬牙，狠心離開了病房！

　　醫院門口。

　　葉默渾渾噩噩的走著。

　　他沒有去買糖。

　　成年人的生活裡，沒有糖果。

　　他從小在孤兒院生活，無依無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