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4 章 取消訂婚
沈策西:“……”
“你想去就去唄。”他不甚在意道,唇角翹了翹。
車內又靜了好一會兒。
薄越看著路,拐進右邊車流,倏地聽到旁邊微微暗啞的聲音。
“薄越。”
“嗯?”
“取消訂婚吧。”
薄越搭在方向盤上的指尖微頓,餘光掃了眼沈策西,沈策西看著窗外,只給他留了半張側臉。
“結婚吧。”他說。
他提得很突然,又不是太突兀。
薄越收回眼,看向前邊的路,沒有說話。
沈策西說出那句話,喉中一陣的乾澀,他坐姿沒半點變化,身形有些僵硬,雖說十拿九穩,但這會兒,薄越的沉默又叫他有點沒底。
薄越沒有再開口,他也沒有。
他睨了他幾眼。
不願意,還是覺著太快了?他表現得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
等到車停,沈策西回過神。
外面不是薄越小區樓下。
“怎麼來這邊了?你要買東西?”
年初五,各家店陸陸續續都開始營業了,珠寶店內,地上瓷磚乾淨得反光,亮著的燈襯得店內飾品都一閃一閃的漂亮。
店內員工止不住的偷瞄一旁的兩位客人。
“先生。”員工拿來一款對戒,“您看看這款,不喜歡繁瑣的話,這款會比較簡約大氣。”
薄越拿起戒指,兩枚戒指尺寸不一樣,他遞給了沈策西,沈策西還沒緩過來,伸出手,薄越抬眸看了他一眼,把戒指套在了他手上。
有點小了。
他又試了下那枚大一圈的。
這款戒指沒有太多多餘的點綴,戴上襯得手很好看。
“怎麼樣?”
他問。
沈策西:“……你不試試?”
那枚小的薄越戴也小了,沈策西把戒指從他手中褪出來,野心勃勃的戴在了薄越的無名指上,“還不錯。”
沈策西覺著是薄越手好看,他問:“還有沒有別的款?”
員工為他們又推薦了幾款。
薄越沒問他是不是喝醉了,也沒說他太沖動,太快,而是直接帶他來了這兒。
“你想好了?”他問薄越。
薄越看了眼手錶:“開車過來——一共二十一分鐘,這二十一分鐘,我每一分鐘都有反悔的機會。”
“但這不重要。”
他放下手,袖口蓋住了腕錶。
重要的是——
“你想結婚,我隨時都可以。”
*
薄越素來是個言而有信的人,除夕夜那晚說的話,在這個“下次”裡,果然兌現了承諾。
夜深人靜,沈策西起身去拿煙,不知不覺,他對薄越家裡的陳設已經很熟悉了,熟悉到不用開燈,他都知道哪兒有障礙物。
他身上跟散架了一樣,二十幾的男人如狼似虎,又兇又猛,平日斯文的人,在床上像是將那股壓在斯文表面下的勁兒給洩了出來。
他夠到煙盒,痠痛的腰讓他坐了沒一會兒,就躺在了沙發上。
他點燃一根菸叼在唇上,又想起薄越不喜歡煙味兒。
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在那間衛生間裡,薄越就和他說過了,他抽了兩口,又擰滅了煙,那大半截的煙被丟棄在了菸灰缸裡。
房門外傳來腳步聲,薄越拿著藥進來了,他打開了房間裡的燈,沙發上,沈策西抬起手臂蓋了下眼睛。
薄越先看了看沈策西嘴上的傷,沈策西這人不是個安分的,他手指覆在他唇上,沈策西便順勢張開了唇,咬住了他指尖。
“光摸有什麼意思。”他袒胸露背的躺在沙發上,身上都是痕跡,也沒半點羞澀,“要不嚐嚐?”
“這裡不像是吃海鮮戳的。”薄越碰了下他唇角。
沈策西頓時呲牙咧嘴的“嘶”了聲,眼神飄到了別的地兒。
薄越:“背地裡吃什麼了?”
“沒吃。”他道,“我這就是嘴太乾了,來——你給我潤潤。”
沈策西有時候挺欠兒的。
剛完事兒,他身上泛著一股懶洋洋的饜足味兒,像吃飽喝足的貓袒露肚皮打滾。
薄越食指一下陷進了他唇縫中,他眸子睜圓了些,直勾勾的盯著薄越瞧,薄越面不改色,口腔裡溫熱,他指尖碰到他溼軟的舌尖,抵住了他舌根,在他唇齒間掃蕩了一圈。
沈策西耳朵騰的一下紅了。
薄越端著這麼一副做學術的表情,幹這種事兒,叫人有些面熱,沈策西牙細細的咬住了他手指,又沒捨得下重力。
薄越食指和中指夾住了他舌尖,他“嘶”了聲,鬆了力道,薄越把手抽出來:“上火了。”
沈策西:“……”
薄越抽了張溼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指,“撒什麼謊。”
沈策西:“……”
薄越給他擦了點藥,嘴裡也噴了點藥,沈策西喉結一動,嘴裡泛著苦味兒。
薄越大拇指抵在他喉結上:“別咽。”
沈策西覺著他這上火一時半會好不了。
“我這都是琢磨你琢磨的。”他說。
薄越:“琢磨我?”
“嗯。”
“哦。”薄越有些啼笑皆非道,“琢磨出什麼了?”
沈策西沒答,說:“你不得負個責?”
碰瓷呢。
薄越家裡來了位常客。
取消訂婚,改成結婚,籌備的請帖之類的東西都得改,年後,公司一陣忙,薄越有時忙得連吃飯都不太能顧得上,沈策西到了點兒就給他發消息,訂餐送到了他們公司,每回下來取餐的都是文特助,有人打聽了一嘴,文特助說餐不是他訂的,也不是給他的。
沒兩天,公司上下都傳他們薄總有個追求者,每天雷打不動,到飯點兒給薄越訂餐,都好奇這人是誰,這麼明目張膽的追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