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個甜粽 作品

第 196 章 承諾

對人類食物一知半解的吸血鬼覺得耳熟,又不太能想得起來。

“好吃嗎?”

雷勒修:“……”

他都快認為金繆這是故意的了。

“不知道。”雷勒修說,“但聽說它很……補身體。”

“那試試吧。”金繆說,“你確實得補補。”

雷勒修扣住他手腕,“我不需要,金繆……”

“需要什麼幫助嗎?”旁邊服務生彎腰詢問,看到金繆筆尖上的那道菜,輕聲給他們講解。

雷勒修錯過了最佳解釋的時機。

因為金繆從別人口中得知了這道菜暗藏的玄機。

這道菜不算常見,很多人吃不慣這個味兒,也不喜歡,所以服務員解釋得很詳細。

金繆面不改色的聽完,翻過了那頁,他身旁的雷勒修鬆了口氣,端著桌上水杯喝了一口,緩解口中乾燥。菜單遮了金繆半張臉,他唇邊溢出笑,一雙漂亮的眸子微彎,瞥向了雷勒修,雷勒修又不自在起來。

服務員去了伊爾諾身邊。

“要不是聽伊爾諾說起,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想我。”金繆說,他又好奇的追問雷勒修,被門檻絆倒的事是不是真的。

雷勒修:“金繆……別鬧了。”

餐館上菜很快,金繆只喝他面前的那杯果汁。

“菜不合胃口嗎?”伊爾諾問道。

金繆託著下巴:“我不餓。”

伊爾諾:“多少吃點呀,不然等會餓了怎麼辦?”

“沒關係,你和修多吃點就好了。”金繆舔了下唇邊,“餓了你哥哥會想辦法的。”

雷勒修一頓,耳垂泛上一陣熱意:“伊爾諾,吃吧。”

伊爾諾好歹是沒再接著問下去。

塔約德的事解決了,雷勒修準備要帶伊爾諾去看病,伊爾諾起身去上廁所的間隙,金繆拿出了一張信封,是和埃斯恩分開時,埃斯恩留給他的,裡面有一封推薦信。

雷勒修看到那張信紙,愣了好一會兒,眸光沉沉的看著他,“謝謝,金繆。”

“一句謝謝可不夠。”金繆不是吃虧的主,道,“以後總有償還的時候。”

雷勒修說:“我可以當你的僕人,任你差遣。”

這是雷勒修認為,他能給出來的價值,他一無所有,只有他自己,但是他願意把他的所有都交到金繆手中。

金繆低低的笑了起來:“僕人?修,有點出息吧。”

“主僕遊戲玩了那麼久, 也該玩膩了。”

他把那張信紙塞進了雷勒修的衣領縫中, 雷勒修這身衣服又輕薄又柔軟,那信紙塞進去,信紙尖銳硬角的輪廓都格外清晰,刮蹭得他胸膛一陣癢意,心臟都似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一般。

金繆不是什麼好心人,為了一個人欠下另一個人情這種事,還是頭回做,但他做事憑心情,既然做了,那就是心甘情願的去做的。

他們沒有耽擱,吃完便上了路。

信紙上的地址不遠,三人趕路,得考慮到伊爾諾,因此腳程慢了些,雷勒修記掛著金繆身上的傷,反倒金繆自己對此可有可無,不太在乎。

到了地兒,好在他們有推薦信,否則需要等上好些日子,等到明年都是有可能的,叫人夠嗆。

醫院推車“哐啷哐啷”的從迴廊穿過,這裡面獨特的味道叫金繆不太喜歡,他坐在長廊冰涼的長椅上,抬手摸了下後頸,他疲乏地靠著牆閉了下眼。

“金繆……金繆!”

金繆倏地睜開眼。

赤白的光線,冷峻凌厲的面龐,湛藍的瞳孔,雷勒修一手還搭在他肩頭。

金繆坐直了身,“嗯?檢查完了?”

雷勒修:“不舒服?”

金繆:“怎麼了?”

雷勒修說他剛才叫他,他一直沒醒來,金繆說他睡著了,“最近看來有點兒累了。”

他站起了身,問:“你們結束了?”

雷勒修“嗯”了聲,伊爾諾不好意思道:“是不是等太久了?”

金繆揉了把他的腦袋:“小小年紀,別想太多。”

金繆一邊走,一邊和雷勒修聊著,他們訂了旅館,旅館就在這附近,邁出醫院大門,外面冷風襲來,往人衣服裡鑽。

街邊樹葉被風颳起,在空中打著旋,伊爾諾哈出一口氣,小聲說了句“好冷”。

快要入冬了,金繆體感不強,旅館比外面暖和,他們開了兩間房,雷勒修和伊爾諾一間,金繆獨自一間,他推開了窗戶。

這邊窗外風景很不錯,沒被一棟棟的樓遮擋,屋頂高矮相差無幾,遠方還有一棟大鐘建築物,這是一個充滿浪漫情調的地方。

入夜,夜幕中繁星點綴,金繆從浴室裡出來,聽到敲門聲,他去開了門,是雷勒修,雷勒修來給他上藥。

“伊爾諾睡了嗎?”金繆問。

雷勒修:“嗯,傷口碰水了?”

金繆:“一點點。”

雷勒修:“這看著不像一點點。”

金繆一擼額前溼發:“修,你是要當我的醫生嗎?”

他撐著床,身體後仰著,側頭看向床邊坐著的雷勒修,那雙璀璨的眸子睫毛上下煽動著,身上的香味兒都往雷勒修那兒撲過去。

雷勒修:“……”

這是嫌他嘮叨太多了。

金繆皮相委實是好看,在這種昏暗的光線下更甚,朦朦朧朧,一舉一動都有點蠱人。剛洗過澡,那兩瓣唇都透著點紅潤的溼意,他身上氣息是涼的,帶給雷勒修的溫度卻是熱的。
金繆盤腿坐了回去:“檢查結果很差?”
白天有伊爾諾在,他沒有追問太多。

“怎麼這麼問?”雷勒修問。

金繆:“那會兒你臉色看起來很差。”

“有嗎?”

“嗯哼。”

雷勒修說他可能太累了,這個藉口聽起來有點耳熟,金繆說:“那下次去餐廳吃飯,應該好好補補。”

雷勒修聽明白了“好好補補”的意思,麵皮又薄了一分,他穩住聲線,說:“吃那個補不了身體。”

他的意思是他那方面不需要補,話一出口,就變了味兒。

“你還想吃我不成?”金繆說。

誠然,他這句話也沒有別的意思,他指的是吸血。

話出口之後,理解就在於聽的人,那話裡是什麼意思,說出那句話的人就掌控不了了。

在金繆面前雷勒修那厚臉皮就像是自動失效了,總能被他三兩言語挑逗弄得面紅耳赤,他手一抖,給金繆清理傷口的藥水撒了自己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