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發

　　隨之，各個船頭升起各自旗幟，各船先後鳴號，拔錨起航。林東立於福海船臺，看著三十來個水手披甲把沉重的兩個主帆升起，看他們吃力的模樣林東也是咧咧嘴，整個硬帆都是由竹肋來支撐硬帆，福海的船大，因此兩個主帆也是非常巨大，造成主帆十分沉重，起帆時必須是全船人忙活，忙碌半晌終於主帆升起。

　　一艘艘大小船隻先後駛出碼頭，在外海整隊，旗幟、號角交鳴，四艘福字號居中，二十餘艘海滄船、蒼山船佈於四周，十餘艘沙船、鳥船前方開路，福山號三聲長號，船隊開拔。雖與西方各國的龐大艦隊無法相比，但身在威海水師艦隊其中仍讓人激動不已，林東環顧船隊，壯懷激烈，身後一眾伴當眼中也是閃爍不已，都是第一次與大船隊出行。

　　小艦隊而已嘛，太不經事了，幾十艘戰船罷了，林東心中雖是嘀咕，不過，第一次，心中湧起作為明人的自豪，默默看著桅杆上飄揚的明月旗，大明何其富庶廣闊，結局何其悲慘痛楚。

　　“高水城，駕船我是門外漢，福海號就交於你了。”林東吩咐道。“大人，放心，小人定不負所托。”高水城拱手施禮。

　　“萬基，喚火槍組出。”林東轉身吩咐。“遵命，大人。”萬基答應而去。須臾，一陣紛亂的腳步從艙中響起，十五人的槍組隨萬基沿扶梯而上，到達前臺列隊，李山單膝點地，“大人。”

　　“李槍長，今日定裝藥包已到，試槍。”“是，大人。”李山恭敬回應。十五人排成三行，每行五人。開始試射，先是往後火門加藥，再往槍膛加藥，把紙袋裡最底下的彈丸放入，然後用通枝壓實，最後點上火繩，李山一聲令下，第一排五人舉槍，第二聲，五人齊放，登時槍響煙放，待三輪放吧，船面煙霧繚繞，有人不斷咳嗽。

　　待稍停，重新來過，三槍畢，林東叫停。“李頭，如何，是快是慢。”林東問道。“大人，我以為，如勤加操練，該可快一倍。此定裝藥包，定可大大加快射擊時間，此法大善。”李山拱手回道。就是臉上的兩撇黑灰實在是有些滑稽。

　　“藥包不多，李頭，先練習空手試裝，反正手型相同，熟練後可加快時間，以後藥包多了，再多加練習。”“是，大人。”經一天反覆操練，林東預估最快可一分鐘兩發，比之前面藥的一分半到兩分鐘一發，當然，現今，不夠熟練，也就不到一分鐘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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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李山也是很滿足啦。林東在這邊乒乓大作，其他船上的兵丁水手，遠遠的眺望，先是被驚嚇，無事亂放什麼炮，到後來就是無聊路途中的一樂了。

　　林海遠遠觀望，長時間的捻鬚不語。一旁李明峪微笑搖扇，風度依然。福船航速也就是四五節，雖然威海到登州，海路也就不到三百里，不過直線福船也得走十多個時辰，何況為了借風，船隊走的之字形，夜晚天色黑下來時，還得降帆慢行，一直走了十八個時辰，才接近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