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芒 作品

第184章 耗盡餘生,我也願意

    第184章 耗盡餘生,我也願意

    有幾份重要的文件,她得先處理完。

    也正當她幾份文件處理的差不多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口,一顆圓滾滾的大腦袋探了進來,江年看到,不由揚唇,笑了,拿上了筆記本電腦,然後,靠進椅背裡,對著小傢伙招了招手。

    小傢伙咧開嘴笑,拔腿便朝江年跑了過去,爬到她的身上坐好,然後湊過去,重重地輕了一下她的臉頰道,“媽媽,你忙完沒有,忙完了的話,我們回去吃飯吧。”

    “飯做好啦?”江年也親了親孩子問道。

    小傢伙重重點頭,“嗯,做好了,好多好吃的。”

    “好,媽媽忙完了,我們走吧。”

    “嗯。”小傢伙答應,從江年的身上滑下來,牽著江年,一起出了辦公室,回公寓。

    公寓的門是開著的,沒關,江年牽著小卿進去,抬眸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餐廳里布置碗筷的男人,身形頎長,挺拔如玉,只不過,左手手背上包紮著的白色紗布,和他身上黑色的襯衫以及黑色的西褲,有些格格不入而已。

    也就在她抬眸看過去的下一秒,周亦白也抬起頭來,朝她看了過來。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一個平淡,一個灼亮,滾燙,江年分明呼吸微微一窒,馬上又錯開與周亦白交織的視線,然後去換鞋。

    “媽媽,小白做了好多好吃的,我們洗手去吃飯吧!”等江年換好了鞋子,小傢伙仰頭望著她,格外期待地道。

    其實,連小傢伙也很害怕,江年還在生周亦白的氣。

    不過,江年卻淡淡答應了一聲“嗯”,什麼也沒有多說,和小卿一起去洗手。

    洗完手,當江年和小卿來到餐廳的時候,周亦白先是抱著小卿坐到了兒童餐椅上,然後,又要去替江年拉開餐椅,讓她坐。

    不過,江年沒等他來拉開餐椅,自己率先拉開坐了下去。

    見江年坐了下去,周亦白端過一碗墨魚排骨湯,輕輕吹了吹,感覺不怎麼燙了才遞到江年的面前,看著她淡淡道,“應該不燙了,喝口試試。”

    江年看著那碗湯,原本伸手要去拿起勺子喝的,可是,手還沒有碰到勺子,又收了回來。

    周亦白看著她,心下,那股不安更濃。

    早上葉希影大吼出來的他曾當著江年的面那麼羞辱過她的那些話,那麼清晰,一字一句,不斷在他的耳邊響起,腦海裡閃過。

    這些話,如果不是葉希影今天又吼了出來,周亦白差點兒都忘了,忘了曾經的自己,居然混蛋到了這種地步。

    令人髮指的地步!

    他以為,江年也忘了,但現在,周亦白可以肯定的是,當年的一切,江年現在肯定又全部記起來了。

    “你什麼時候有空,帶我去澳|洲看一下萬豐的那塊油田?”就在周亦白心下無比忐忑的時候,江年抬起頭來看向他,淡淡開口。

    看著江年,定定地看著她,周亦白那雙原本還染了黯淡的黑眸,霎那,如璀璨星光,亮的不像話。

    他怎麼也想不到,此時此刻,江年什麼也沒有說,沒有生氣,沒有責怪,甚至是沒有半絲的怨氣,而是問出了他最期待的一句話。

    “隨時。”霎那的狂喜之後,周亦白鎮定下來,啞著嗓子回答。

    “那就週日上午出發吧。”看著她,淡淡的,江年決定道。

    “好。”周亦白回答,低低的嗓音,已經暗啞的不像話。

    “媽媽,你和小白要一起去澳|洲嗎?”這時,小傢伙問江年道。

    “嗯。”江年點頭,夾了一根芥藍到小傢伙的碗裡,“你不是想去軍事博物館嘛,媽媽週六陪你去。”

    “嘻嘻.......”小傢伙立刻便開心地咧起了嘴,看了看在江年的另外一邊坐了下來的周亦白道,“那媽媽,讓小白陪我們一起去吧?”

    “隨便他。”江年回答,然後,拿起勺子開始喝湯。

    其實,所有的事,所有的過去,她一直都記得,不用夏妍來提醒,更不用葉希影來提醒。

    誰在年輕的時候,又不會犯錯?

    既然,在五年多前的時候,她就已經選擇了放過葉希影,放過周亦白,也放過了她自己,選擇了一切重新開始。

    那麼,現在,她就不應該再記著周亦白以前犯下的錯,一直活在過去。

    畢竟,她早就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周亦白也早就不是已經前的那個周亦白了,他們都在往前走,向前看,並且會一直往前走。

    “小白,星期六你有空嗎?我們一起去軍事博物館,好不好?”知道江年答應了,小傢伙又立刻開心地問周亦白道。

    “好。”周亦白看著江年,黑眸灼亮,點頭,“我們一起去。”

    這一頓飯,江年吃的很沉默,除了偶爾跟小卿說一兩句話外,她不僅沒有再跟周亦白說一句話,甚至是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

    當然,周亦白也一樣。

    認識江年這麼多年來,但其實,他發現他沒有一刻是真正瞭解江年的,江年每時每刻在想些什麼,他基本都抹不透。

    就像剛剛,他以為江年會生氣,會惱怒,可是,江年沒有,不但沒有,還突然定下了跟他一起去澳|洲的行程。

    這樣的江年,他最愛的江年啊,她和其她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同,他摸不著,猜不透,你永遠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下一秒,又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