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許 作品

第1627章 定論

    眾所周知,孫伏伽此人不群不黨,只是忠誠於皇帝,一貫立場堅定。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比房玄齡、岑文本等人更加忠誠,因為他的立場就是“忠君”,只要是皇帝的意志,必定無條件服從,而不是如房玄齡那般有著自己自己的理念,皇帝有錯的時候會堅持己見。

    一般來說,每每涉及到司法之事,孫伏伽就等同於皇帝的發言人……

    由孫伏伽的話語,大家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皇帝的意願——樂彥瑋,必須要嚴懲,勿論他身後站著何人。

    蕭瑀起身,鞠躬,神色有些惶然,恭聲道:“陛下明鑑,樂彥瑋固然有失察之罪,然其身為監察御史,有風聞奏事之權責,若是因為其一時之過便處以極刑,往後誰還敢風聞奏事,誰還敢質疑權貴?長此以往,只怕言路阻塞人心惶惶,使得權貴愈發肆無忌憚,卻無人敢去監察。”

    樂彥瑋是必須保下來的,雖說這人蠢得要死,可若是就這麼被皇帝給宰了,自己這清流領袖既然威嚴掃地,往後還有誰會盡心依附、出錢出力?

    況且他也確實認為這處罰太過,縱然影響惡劣,可是說到底並未造成惡劣之後果,那房俊不還是優哉遊哉好好的麼……

    他知道皇帝盛怒,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

    至於長孫無忌……蕭瑀太瞭解這位“陰人”了,縱然是聯合起來壓制房俊謀求海外利益,卻也不可能指望這人給自己遮風擋雨。

    李二陛下淡淡瞅了蕭瑀一眼,緘默無言。

    孫伏伽已經說道:“宋國公此言差矣,樂彥瑋身為監察御史,縱然有風聞奏事之權,可他居心叵測陷害大臣,此乃不赦之罪。難道風聞奏事之權,便可以指鹿為馬顛倒黑白,恣意構陷汙衊栽贓,事後毋須承擔半點責任?時下朝廷風氣浮躁,恐怕皆是因此而起,御史言官有恃無恐肆無忌憚,此風斷不可長。”

    馬周附和道:“非但如此,那樂彥瑋甚至將彈劾案走了大理寺的程序,這已經不僅僅是風聞奏事了,而是誣告朝廷重臣。此人膽大包天,視律法如無物,很難說是不是有人在背後為其撐腰,甚至是指使他這麼去做。此刻就當對樂彥瑋予以嚴懲,讓那些甘為權貴鷹犬衝鋒陷陣的貪官汙吏們為之震驚惶恐,一旦觸犯了律例國法,誰也保不住他們!”

    這番話,簡直就相當於指著蕭瑀的鼻子說就是你指使樂彥瑋誣告房俊,現在還想保住樂彥瑋,你還拿不拿國法當回事兒?

    蕭瑀面紅耳赤,縱橫朝堂數十載,就算是長孫無忌、房玄齡這等權臣亦未曾這般無禮,簡直頂在牆上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