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許 作品

第2172章 醉酒

    當你的笑話無人覺得好笑,這實在是太尷尬了。

    長樂公主瞪著房俊,清麗的面容看似古井不波,實則銀牙已經暗暗咬緊,心中之羞惱非得使出極大力氣才能壓制,否則她都不知自己是否會當場發作出來,毀掉自己一貫清冷自持的形象。

    真是太氣人了……

    你若不肯作詩,那麼不作便是了,何必弄出這麼一首四六不著的玩意兒來膈應人?

    簡直該殺!

    房俊被她的目光盯著,只覺得渾身似乎有無數螞蟻爬上爬下,難受的要命,又有東陽公主在一旁冷嘲熱諷煽風點火,只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兩世為人,房俊很少這麼尷尬過。

    魏王李泰覺得自己剛剛收了房俊的好意,這會兒應當表示出感謝之意,總不能卸磨就殺驢吧?便讓蔣王與房俊換了位置,攬住房俊的肩膀,親自斟酒,道:“來,本王陪二郎喝幾杯。”

    試圖化解尷尬。

    房俊能說什麼呢?只能酒到杯乾。

    蜀王李愔是個混不吝的,但凡這種人最是看不起文化人,若房俊當真作出一首曠世佳作,李愔絕對理都不理他,鄙視也好,自卑也罷,總之他覺得那跟他不是一路人。

    現在房俊弄出這麼一首打油詩,席間諸人都覺得過分,唯有李愔不以為然。

    這詩怎麼了?

    聽上去通俗易懂,非得弄來一些華麗之辭藻堆砌在一起,才能叫做好詩?

    他舉起酒杯,甕聲甕氣道:“二郎這首詩通俗易懂,便是坊市之間的販夫走卒亦能夠領會其中之意境,自然是極好的,來來來,本王敬二郎一杯?”

    房俊恨不得將這貨嘴給堵上,舉杯道:“喝酒!”

    王敬直眼珠兒轉了轉,也舉起酒杯,衝著房俊說道:“此前你我兩家多有誤會,說到底亦是我家的不是,雖然將話說開便無妨,可我這心裡依舊滿懷歉意,我便在此罰酒三杯,多謝二郎既往不咎!”

    南平公主就坐在他身邊,聞言心中一跳,拉了王敬直一下,卻沒拉住,不由得暗暗著急。

    房俊那個棒槌,你非得招惹他幹嘛?

    既然事情已經說好了,房俊這個人說話算話,那麼這件事就算是揭過去了,你又何苦趁著這個機會灌人家幾杯?且不說會不會惹惱房俊,但就是這種舉動也顯得太過小家子氣,讓人瞧不起。

    不過說心裡話,王敬訓弄的這一齣兒令他很是被動,卻礙於種種原因不得不放過王家這一會,心裡難免存有芥蒂。

    很是不爽。

    這會兒你特麼還要藉機灌酒,真以為小爺是泥捏陶塑的佛爺,沒有半點火氣?

    房俊舉著酒杯,眯著眼看著王敬直,也不說話,直將王敬直看得心裡發毛,暗暗後悔,不該覺得心中咽不下這口氣,非得接著灌酒的機會報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