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許 作品

第3167章 內憂外患

    孟子更說“臣聞用夏變夷,未聞變於夷者也”,我只聽說用華夏的文明來改造蠻夷,沒聽說過華夏把自己變成蠻夷的……

    後來這句話演變為“只要信奉華夏文化,那麼異族做中國的皇帝,就名正言順”,因為夷狄也成為中國人了,而最早提出這個解釋的人是誰呢?元朝理學名家許衡。

    許衡其人何也?

    且不論其它,只需知道蒙軍南下神州陸沉之時,那些理學名儒如許衡、吳澄之輩,皆搖尾乞憐、俯首稱臣,而有文天祥、張世傑、陸秀夫、謝疊山之流不肯臣元,前赴後繼、仗義死節……

    華夏文化包容性極強,卻從來不曾承認夷狄之文化,要麼你加入進來做小弟,要麼我消滅你。

    而儒家卻是有著“軟骨頭”“假仁義”的劣根性,這不是儒學的問題,而是儒學一家獨大之後延伸出各種各樣的學派,導致祖宗的經義出現偏差,甚至完全曲解。

    至程朱理學大興之後,甚至完全背離了儒學之初衷,一味的攀附統治者,原本在宋朝籍籍無名的程朱理學至元朝忽然鼎盛,在明朝被王陽明的心學壓制得慘不忍睹,到了清朝經由熊賜履等人大肆鼓吹,再次統治文壇……

    由其發展脈絡,對其本義便可見一斑。

    (咳咳,扯遠了,只是胸有塊壘,不吐不快。)

    房俊當初對薛仁貴提及此事,便是有感於後世的一樁實例。無數白人飄洋渡海來到一塊新大陸,將其原住民屠殺殆盡,滅其苗裔、毀其文化,而後鳩佔鵲巢自立為國,卻又搖身一變鼓吹人權自由。

    其國強盛,可偏居一隅稱霸世界;其國衰頹,可搖尾乞憐認祖歸宗。

    左看右看,勝利者都是當初日薄西山的日不落……

    薛仁貴笑道:“不過當時一笑談耳,末將豈敢大肆宣揚,致越國公飽受詬病?不過話說回來,大帥離開交河城親臨前線,可是有何要事吩咐末將?”

    他實在是搞不明白李孝恭此行之動機,身為安西大都護,不在交河城坐鎮,跑到弓月城來作甚?

    你是一軍之主帥啊,這般輕率冒進,當真合適麼?

    李孝恭未答,自己割了一塊肉放進嘴裡滿滿咀嚼,待到嚥下之後又喝了一口酒,這才沉聲道:“最近,安西軍中不大對勁。”

    薛仁貴嚇了一跳,忙問道:“大帥此言何意?”

    李孝恭略作斟酌,緩緩道:“安西軍獨成一軍,距離長安太遠,故而軍中與長安之聯繫甚少。而關隴門閥對於安西軍之滲透程度超乎想象,看似軍中高層並無多少出身關隴之人,實則中下層軍官幾乎盡皆為其把持。如此,軍令在軍中寸步難行,長此以往,安西軍豈能稱之為大唐之軍隊?將成關隴之私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