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東 作品

23. 第 23 章 一分錢也不能給他!【兩……

 只見推車上坐著的小傢伙,正把小手伸出去車斗外,剛剛她玩著的撥浪鼓丟在外邊去了,難怪發脾氣了。

 溫暖把撥浪鼓撿了回來,隨即放回去小傢伙的手上,樂樂拿回了最愛的撥浪鼓,又朝溫暖笑了笑,“媽~媽”叫了兩聲。

 溫暖聽到小傢伙這次叫得特別清晰,隨即便把她抱了起來,對著她圓鼓鼓又白白嫩嫩的臉蛋大大親了一下。

 “青寒,你剛剛聽到沒?”

 “樂樂叫我媽媽了,這次叫得特別的清晰!”

 小傢伙好像知道溫暖在誇讚她,張開了小手扭住了她的脖子,小腦袋往她脖子處蹭了蹭,她腦袋上那一撮軟軟的毛髮,蹭得溫暖心裡都柔軟了起來,只聽她又奶聲奶氣地喊了句:“媽~”

 顧青寒聽到了小傢伙如此清晰地叫了一聲“媽~”,剛剛那丁點的旖旎瞬間變成了喜悅。

 他也站了起來,朝著溫暖和孩子走過去,把兩人都抱進了懷裡:“聽到了,我們樂樂真棒。”

 小傢伙抬起了有點笨重的小腦袋,烏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溫暖,又看了看顧青寒,突然眯起了眼睛,大聲地笑了起來。

 然後又朝顧青寒伸出了小手臂,又想讓他抱著起飛飛了。

 溫暖乾脆把有點重的樂樂塞給了他,又在小傢伙那臉蛋上親了一下:“你跟爸爸玩一會,媽媽去洗碗。”

 只要顧青寒在家,溫暖現在都不怎麼洗碗了,雖然家裡燒了火爐子,但廚房還是有點冷,就算是溫水洗,那水也是很快就涼了。

 不過一天帶著小傢伙,到了夜晚溫暖確實不怎麼想帶了,所以現在已經爭著洗碗,然後睡覺之前還會裝模作樣拿起書在床頭看,就等著顧青寒把孩子給哄睡。

 這一晚也是如此,溫暖喝了中藥,泡好腳之後,又拿起了顧青寒放在家的書本來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青寒突然伸手拿過了她的書,問:“別看了,晚上的光線有點暗,對眼睛不好。”

 因為是鎢絲燈,燈光是暖黃色的,而且這年代的燈具瓦數也低,只能大概照個光亮,看書還得用檯燈。

 不過顧青寒也發現了,溫暖並沒有真正在看書,因為她隨手就拿了一本《風洞試驗》,是他的訓練用書,從她拿了書本到孩子都哄睡了,她就翻了兩頁。

 溫暖緩緩地打了一個哈欠,看著她身旁的小傢伙睡得正熟,兩個小手緊緊握成了拳,高舉在小腦袋兩邊,看著就可愛得讓人想咬一口。

 尤其是那長長的睫毛,好像一把小扇子,這個倒是隨了她爸,小嘴巴時不時還會吮兩下,粉嘟嘟的。

 溫暖便壓低了聲音,笑眯眯地看著顧青寒:“你真厲害,又把小傢伙給哄睡了!”

 顧青寒對上溫暖閃著狡黠目光那雙大眼睛,喉結滾了滾,“嗯,我們也早點睡吧。”

 溫暖早就有點困了,顧青寒那些專業書實在是又枯燥又艱澀難懂,比催眠曲還好使,她都打了好幾下盹了,終於可以睡覺。

 顧青寒看到溫暖躺了下去,也跟著睡了,只是兩人對看著的時候,又忍不住尷尬了起來。

 溫暖剛好想翻個身對著孩子,誰知道顧青寒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後圈住了她的腰往自己的懷裡緊了緊,那深邃的黑眸沉了沉,低下頭去親了下那軟綿粉嫩的唇。

 溫暖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那砰砰亂跳的心跳,讓她腦袋都轉不動了。

 呆呆地說了聲:“晚安。”

 溫暖便又轉過身去了。

 顧青寒給她掖好了被子,“晚安,睡吧。”

 *

 g省。

 趙五珠連續幾天都去郵局,看顧青寒有沒有給她打錢,不過除了月初的那二十塊,什麼都沒了。

 顧青松著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見趙五珠從櫃檯出來,忙問:“怎麼樣?大哥寄來錢沒有?”

 趙五珠也是煩,這對她來說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而是顧青寒自打帶溫暖去了北城,他就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再也把控不住了。

 她沒好氣地在顧青松的腦袋上戳了一下,罵道:“你說你,裝那個闊幹啥?自己幾斤幾兩還掂量不了嗎?你是怎麼敢答應林美芝去她家擺酒席的?”

 擺就擺了,現在也不是特別困難時期,誰家結婚不擺個幾桌,但這不肖子,居然還給人家林美芝打包票說有豬肉,魚,豆腐,雞蛋……

 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她一個月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那東西吃一遍,這玩意倒好了,還說擺酒都有這些東西!

 可把她給氣死。

 顧青松頓時也縮了縮腦袋,撇了下嘴:“這不是想著大哥之前都給你寄錢嗎?我怎麼知道你把錢給了外公?你明知道我要結婚的,還把錢往外送!”

 趙五珠一聽,立馬就更火大了,指著顧青松罵道:“你外公這不是要吃藥嗎?你這個不肖子,你是怎麼還敢說我的?”

 顧青松現在也著急,心裡早就對趙五珠經常幫扶孃家這事不滿了,哼道:“我說媽,外公吃藥用不了多少錢,他那是給了舅舅!我不管了,你要不再給大哥打個電話吧,可能哥沒收到電報?”

 趙五珠嘆了口氣,咬牙切齒道:“老孃上輩子欠了你個祖宗的!打打打,快去排隊吧。”

 趙五珠這個電話打了有三天才接過去顧青寒的辦公室。

 “媽?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顧青寒正看著報告,其實也想到家裡遲早會打電話來。

 趙五珠嘆了一口氣:“終於打通這電話了,老大,我問你,你收到媽給你打的電報沒有?你怎麼還不寄錢過來?青松十天後就要擺酒了,林家那邊還說要青松擺幾桌,還得要有豬肉,有魚……”

 這個年代的電話通信不是那麼好,經常會斷線,偶爾也聽不清對方說什麼。

 不過顧青寒大致也猜到了趙五珠後面的話。

 顧青寒眼睛一直看著手裡的紙張,略抬了下眉,說:“媽,青松結婚,我幫不上什麼忙了,我這邊也要用錢。不過青松結婚,我給他跟弟妹備了點禮物。”

 趙五珠聞言當即便炸了,揚起聲量問:“你要用錢?你在部隊裡頭用什麼錢?吃的住的用的都是部隊給發的,你還有什麼地方要用錢?”

 “之前剛來北城,給家裡添了很多的東西,孩子也不夠衣服,我還問之前省部隊的政委借了錢和票,現在是真沒錢了。”

 顧青寒剛剛說完,那電話就斷線了,趙五珠驚呼了一聲,還想要撥回去,發現又得重新接線。

 想到打這個電話就花了兩天的時間,趙五珠當即就把話筒掛回去了。

 顧青松見趙五珠把電話掛了,急忙地跑了過來:“媽,電話接通了吧?大哥怎麼說?”

 趙五珠兇巴巴地喊道:“你大哥說沒錢!”

 “說什麼還得問省部隊那什麼政委借錢,不行,我就不信老大沒錢!青松,你找個時間問問你大哥之前部隊的戰友,看他是不是真的還得問人借錢!”

 “還是說,是那個好吃懶做的賤人不讓他寄錢回家來!”

 *

 北城。

 家屬院,溫暖收到了一個包裹,打開一看,居然是一些油鹽醬醋,什麼耗油,醬油,海鮮醬,柱候醬都有,那牌子溫暖認得,就是顧青松那家廠的。

 果不其然,包裹裡頭還有一封信,不過是寫著顧青寒收的。

 她也不好隨便打開。

 等到顧青寒從團裡回來,看到了顧青松寄來的醬料,便皺了下眉,把信件拆開。

 無非都是在說自己現在等著用錢結婚,之前的禮金是解決了,但是顧青松又說答應了林美芝要去孃家擺幾桌,招呼她那邊的親戚,所以問顧青寒借三十塊和肉票。

 “剛剛媽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不用管他們。” 顧青寒把信摺好,直接放回去信封裡頭。

 “她說什麼了?”溫暖好奇地問。

 顧青寒見她這麼好奇,便把趙五珠的話複述了一遍,“說是要在女方家擺酒,還得要有豬肉有魚,我看肯定是顧青松亂給他媳婦兒許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