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Chapter 76
江瑟翌日一早接到江冶的電話,說他進總決賽了,問她來不來看。
少年的聲音帶點兒興奮、緊張、還有一點點期待。
“你以後是不是要留在北城了?”江冶說,“我問老爸老媽你什麼時候回來,他們竟然說不知道。”
江瑟剛刷完牙,手機開著外放擱盥洗檯面,頭戴著個珍珠頭箍正在塗面霜。
“總決賽是哪一天?”江瑟問江冶,“大姐和爸爸媽媽會去嗎?”
“四月二十。老爸老媽肯定來,大姐說她有點兒懸,她最近接了個代言,就上回合作過的顧導要拍的公益廣告。大姐說她欠顧導一個人情,得好好把廣告拍了。”
江瑟“嗯”一聲:“我現在還不確定,過幾天再回復你。”
她頓了頓,喊一聲:“小冶。”
江冶沒得到準話,懨懨回一聲:“幹嘛。”
“假如二姐不能過去看,記得打得帥一些。”江瑟彎了下唇角,“要不然錯過你的比賽,我一點都不會覺得可惜。”
江冶一噎:“你怎麼跟大姐說話一樣……放心,我肯定拿下全場的MVP!”
江瑟笑著說:“加油哦,小冶。”
同江冶打完通話,江瑟將目光投向鏡子。
鏡面的左側,陸懷硯正倚著門框打領帶。
他聽她同江冶打電話聽半天了,見她終於打完,從鏡子裡對上她眼睛。
“今天要試著再打一次嗎?”
昨天他打領帶那會,這姑娘心血來潮想試一試,結果沒兩分鐘便鬆手不試了,嫌麻煩。
江瑟說:“不試。”
她眼睛看向陸懷硯的手。
男人的手骨很長,指甲剪得很乾淨,一看便知是彈鋼琴的手。
鉛色領帶在他手裡聽話配合得很,沒一會便扣出個漂亮的領結,窩在骨節分明的手指裡,顯得十分禁慾。
陸懷硯慢慢將領結往上推至領口處,隨即抬腳邁向她,雙手撐在她身體兩端,低頭親了親她唇角,說:“看得那麼入迷,今晚回來給你解?”
他的聲音比平常低了一度。
江瑟看了眼鏡子裡男人的眼,說:“你今晚什麼時候回來?”
陸懷硯笑:“要開始管我的下班時間了?”
他輕輕掰過她臉,低頭吻她,不是淺嘗輒止地碰一碰唇角,而是唇舌勾纏的深吻。
江瑟閉著眼回應他。
陸懷硯忽然鬆開她,往後退一步,緩了兩秒,才壓一壓喉結,說:“我儘量早些回來陪你吃晚飯。”
江瑟睜眼看他:“嗯。”
陸懷硯又說:“你弟弟的比賽,想去的話我陪你去。”
“嗯。”
江瑟這一聲“嗯”回得很慢。
想起江冶第一場比賽他突然出現的那一個小時以及兩人十指緊扣不曾分開過的手。
陸懷硯去公司後,江瑟去了趟他在臨江的那套別墅。那別墅放了一套同他年歲一樣大的唱片機,暗沉的黑金色,復古的皮箱造型,裡頭還擺著一張唱碟。
江瑟把唱針放上去,是她喜歡的那首《BornToDie》。
這首歌,他們曾經隔著電話線聽,也曾經接著吻親著熱聽。
江瑟將唱片機連同上面的唱碟搬回了新禾府。
夜裡陸懷硯還未走到門口,便已經聽到點影影倬倬的音樂聲。
開門進去,那姑娘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聽見玄關開門的動靜,眼都沒抬便說:“不出去吃了,我點了私房菜。”
陸懷硯問她:“哪家?”
江瑟說了個名字,男人一聽便挑了挑眉。
這是他愛吃的一傢俬房菜,典型的北城口味。
他脫下西裝外套坐在她身側,說:“要解嗎?”
江瑟看了眼他領口的領結,跟早晨他離開時一樣規整利落。
她坐上他大腿,低頭給他解領帶。
絲質綢布觸感冰涼,卻意外地好解。
唱碟幽幽轉動。
慵懶的音樂聲如水流淌。
陸懷硯垂眸看她手指,“自己過去別墅搬的唱片機?”
江瑟將領帶從他領口抽出,嗯一聲:“還有那個玉扳指,我帶過來了。”
陸懷硯還挺意外,將領帶從她手裡抽走撂一邊,握住她手說:“還以為你不想要。”
那玉扳指是跨年夜那晚陸行秋給江瑟備的新年禮物,她那日說是說先寄存在他這兒,但陸懷硯知道她壓根兒沒想要。
“陸爺爺給我準備的禮物肯定不是這扳指。”
“嗯,我把禮物換了。祖父原先給你備了一套珠寶,比給岑喻那套成色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