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〇、有誠意就談

 周航在尼格買提的指引下，很快就到了玉石倉庫，周航發現，這不是前幾天來過的地方嗎？於是問道：“這裡不是市供銷社的地盤嗎？”

 尼格買提哈哈大笑道：“不錯，地方就是一個地方，這是分家的時候，分的財產留在倉庫裡面，人家市裡把東西賣出以後，這裡就算全部回到了縣裡這邊了。現在這個地方，完全屬於和田縣的財產了。”

 周航聽了，啞然失笑，說道：“本來一個和田縣就是這個地盤，要升級為縣級市，那就全部改名即可，何必一個地盤，兩套班子呢？只是多增加一倍拿財政工資的官僚罷了。這樣一來，市和縣都在一塊地板上了，你讓偏遠山區的老百姓來這裡辦事時，是找縣裡呢，還是市裡？”

 尼格買提笑道：“這個只是小意思，行政管轄區域是有明確劃分的。來辦事的人連這點都弄不清，那也就辦不成事了。”

 縣供銷社的經理和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兼縣長秘書，已經讓供銷社經理把一幫上班的職員給組織起來，等在門口迎接縣長和客商的到來了。

 當週航的車開過來的時候，大家立即鼓起了掌聲，悍馬車並沒有停靠在街道上，而是直接開進了供銷社倉庫區。

 供銷社經理點頭哈腰地帶著縣長和客商進了倉庫，首先進的是白玉籽料倉庫。看著那一塊用木箱子裝起來的羊脂白玉籽料，一筐一噸，五框，那就是五噸；然後看了看特級籽料區，整整一百五十框，周航仔細檢查了一下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就是一級白玉區，也是一頓一筐，碼的整整齊齊的，也是一百五十框，那就是一百五十噸，簡單明瞭。供銷社經理讓倉庫員用叉車搬了兩筐玉石，當著周航和縣長的面，一筐一筐的過磅，磅秤顯示每一框的重量就是一千零五十公斤，證明木框子的重量是按五十公斤計算的。

 周航嘆道：“怪不得市供銷社倉庫裡，沒有羊脂玉和特級白玉的籽料，原來好料子這麼少。”

 供銷社經理回答道：“周老闆，這是我們供銷社三十年的積累呀，縣市分家的時候，哪怕分了一些二、三級的白玉籽料出去，我都心疼得好幾個月睡不著覺。”

 尼格買提點頭說道：“誰說不是呢，這才是和田縣真正的土特產呀。”

 隨後大家又一起看了一眼二級、三級的白玉籽料，周航就吩咐開票出貨。尼格買提高興地吩咐供銷社經理趕緊開出庫單和交易發票，馬上完成玉石的交易。

 當週航收起發票和出庫單以後，吩咐經理帶著人到下一個山料倉庫等著。

 待倉庫裡只剩下尼格買提和自己二人後，周航一揮手，就將一倉庫的白玉籽料給全部收起來了。尼格買提使勁揉了揉自己的雙眼，此時倉庫裡哪裡還有半塊玉石存在呢。現在他才知道，這個財神爺根本就不是一般人，他的本事哪裡是凡人能夠窺探的。

 此時他想起來老戰友陳輸己和扎西對他的囑咐，在這小子跟前，無論見到什麼離奇的事情，都不要大驚小怪，都要以平常心來看待他的一切行為。

 白玉山料、青玉、碧玉幾個倉庫都是照此一個一個倉庫收下去的，到了後來，尼格買提也就釋然，見怪不怪了。

 和田工行的行長這段時間嘴巴都笑歪了，眼睛都樂得眯成了一條縫，今年全疆系統第一名的名頭，終於要落到自己的頭上了。他像接待大爺一般接待了周航、縣長、以及供銷社經理和財務人員們。什麼辦公重地閒人免入，那是對沒有錢的人來說的。遇到像周航這樣的主顧，行長恨不得搖身一變把自己都給送出去，更別說進入辦公室裡喝茶辦業務了。看著人家臉不紅氣不喘地花去了三個多億，只是為了買一堆，既不能吃又不能穿的石頭而已，他就羨慕不已。

 中午飯時間到了，和田工行的行長非要請大家吃工作餐，周航一行人推卻不過，只得從了，不吃白不吃。尼格買提開玩笑道：“蘇行長，下午的藥材和絲綢交易額沒有多少的，只有一千多萬，那你請這頓飯值不值得呢？”

 那蘇行長很老練地回答道：“縣長真會開玩笑，這不是到了飯點了嗎？即使你們不辦業務，我們也應該請你們吃一頓便飯，以謝你們長期以來對我們工行的支持。”

 所謂的便飯，那隻不過是人家的客氣話，這一頓工作餐少了二百塊吃不到，夠工薪階層的人兩三個月的工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