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方方 作品

977 她的奔赴(信陽VS蕭戟番)

    別看信陽公主已為人母,可在感情方面還不如顧嬌有經驗,好歹顧嬌與蕭珩風雨同舟四五年,朝夕相對,耳鬢廝磨。

    她在這方面幾乎是空白的。

    從前的她無法喜歡上任何一個男人,因此她並不瞭解男女之情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蕭戟隔著如墨的夜色看著渾身緊繃的她:“秦風晚,你不會又犯病了吧?”

    “我……”信陽公主捂住撲通撲通的心口,她只覺自己的這顆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越是靠近她,越是和她說話,她就越是如此。

    這到底是不是犯病啊?

    怎麼好像比以前還嚴重了呢?

    心裡燒得慌。

    蕭戟的眸光暗了暗,放開摟住她的胳膊,稍稍與她拉開了距離。

    信陽公主下意識地開口:“你別——”

    碰我!

    走開!

    蕭戟的腦海裡閃過幾乎他每一次靠近她時,她都會對他說的話,最後那點搭在她腰肢上的指尖也收了回來。

    身體的熱血欲(防和諧)望一點點冷寂下來,整個人恢復了戰前的孤寂與冰冷。

    信陽公主感受到了他的主動迴避,一如新婚之夜她用匕首抵住他胸口,對他說了那些傷人的話後,他也是這麼做的。

    他剛剛是不是以為她想讓他走開?

    不是的。

    她深吸一口氣,還是決定方才的話:“你別……”

    “侯爺!”

    營帳外忽然響起侍衛的聲音。

    蕭戟眸光一凜,坐起身來,他掀被子的動作很輕很快,幾乎沒讓冷風灌進來。

    他仿若隨手將被子壓了壓,掖好了她與被子的空隙。

    他衣衫單薄地出了營帳,低聲道:“怎麼了?”

    “前線傳來急報,情況有變,東夷人……”

    信陽公主聽到這裡,後面的大概是由於蕭戟的授意,侍衛刻意壓低了音量,她再也聽不清了。

    須臾,蕭戟轉身回到營帳中,開始穿衣束髮。

    信陽公主心頭一緊,起身問他:“要打仗了嗎?”

    “去一趟前線。”蕭戟束緊了腰帶,拿起架子上的盔甲穿上,他的動作利落乾脆,每一聲都帶著英武的殺氣。

    他在她面前時總是一副風流倜儻的權貴模樣,這是她第一次目送他出徵。

    作為一個妻子應該做什麼?

    為他穿上甲兵,還是替他送行?

    信陽公主看著架子上寒光閃閃的盔甲,指尖動了動。

    他回過頭來。

    她唰的將手縮回了被子裡:“你掌燈。”

    蕭戟拿過冰冷的頭盔戴上:“看得見。”

    營帳外傳來騎兵們整裝集結的動靜,聽得出情況十分緊急。

    蕭戟穿戴整齊,抓過架子上的長劍,對信陽公主道:“我去把玉瑾叫過來,你們沒事不要離開軍營。”

    說完這句,他便迅速出了帳篷。

    信陽公主交代他保重之類的話已經湧上到了喉嚨,可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帳篷的布被冷風颳得獵獵作響,被子裡的熱氣伴隨著他的離開急劇消退,整座帳篷在一瞬間冷如冰窖。

    “出發!”

    他凌厲威嚴的聲音在寒風中迴盪,五百鐵騎冒著漫天風雪,視死如歸地奔向了昭國東境最後的防線——東臨關。

    “公主!”

    玉瑾掀開簾子進了帳篷,她先自懷中取出火摺子,點亮了桌上的油燈。

    隨後她來到床邊,看著望著門口怔怔出神的信陽公主,心疼地將對方扶著躺下:“彆著涼了。”

    “他走了。”信陽公主怔怔地說。

    玉瑾解下身上的斗篷,她才走了幾步路而已,便落了一身的雪,侯爺他們冒雪趕路,不知要凍成什麼樣。

    她掛好斗篷,來到床邊坐下,為信陽公主掖好被角,輕聲安慰道:“侯爺身經百戰,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信陽公主低聲道:“但願如此。”

    ……

    蕭戟這一走便是好些天。

    信陽公主沒暴露自己的身份,東夷小公主約莫是得了蕭戟的指示,也不曾對外言明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