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大鵬 作品

第四卷 第二十六章 你不願說我說

    鐵傳甲幾乎忍不住要驚呼出聲,但他卻只是更用力的咬緊牙關,沒有說出一個字。

    瞎子冷冷道:“他的姓名和這件事並沒有關係,他不願說,我們也不必問,可是我們這些人的姓名,他卻不能不知道。”

    邊浩看向羅長風與阿飛,道:“我們本有八兄弟,昔年承江湖朋友抬愛,管我們叫做‘中原八義’,其實這也不過是朋友的抬愛……”

    瞎子忽又插言道:“這並不是朋友們的抬愛,我兄弟武功雖不出眾,相貌更不驚人,但平生做的事,莫不以義氣為先,絕沒有見不得人的。”

    趙正義大聲道:“中原八義,義薄雲天,江湖中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那說書先生也拍手道:“中原八義,好響亮的名字,這位老先生想必就是大義士了。”

    瞎子搖頭道:“我是老二,叫易明湖,昔日人稱‘神目如電’,可如今……”

    他慘笑了幾聲,澀聲道:“如今我的名號叫‘有眼無珠’,你記住了吧?”

    說書先生賠笑道:“在下怎會忘記?”

    賣野藥的郎中道:“我三哥‘寶馬神槍’邊浩你已認識,我行四,叫金風白。”

    說書先生神色一動,看向金風白,道:“聽閣下口音……是南陽府的人?”

    “正是。”

    說書先生道:“南陽府‘一貼堂’金家藥鋪,是幾十年的老字號,老朽小時也曾吃過一帖堂的驅蟲散,不知閣下……”

    金風白慘笑道:“連‘萬牲園’的少東家都已在賣鴨腳,還提什麼一帖堂?”

    說書先生大驚,失聲道:“萬牲園?莫非張老善人的公子也在這裡?”

    “嗯。”

    說書先生追問道:“是哪一位?”

    那賣鴨腳的胖子慘然道:“就是我這賣鴨腳的,我叫張承蹭,砍柴的樵夫是我六弟,他這把斧頭現在雖只劈劈柴,但以前卻能‘力劈華山’。”

    說書先生長吸了口氣,似乎不勝驚訝,又不勝感慨。

    麻子接道:“我是老七,叫公孫雨,因為我的麻子比雨點還密。”

    賣臭豆乾的道:“我是老八,叫‘赴湯蹈火’西門烈,現在果然是一頭挑油湯,一頭挑烈火,賣的卻是臭豆腐乾。”

    說書先生問道:“不知大義士在哪裡?”

    公孫雨指了指獨眼婦人道:“我大哥‘義薄雲天’翁天傑已被人害死,這是我大嫂。”

    獨眼婦人接道:“我的名字可不好聽,叫‘女屠戶’翁大娘,但你還是好好記著。”

    說書先生賠笑道:“老朽雖已年老昏庸,但自信記性還不錯。”

    翁大娘道:“我們要你將名字記住,並不是為了要靠你來揚名立傳,而是要借你之口,將我們的血海深仇說出來,讓江湖中人,也好知道其中真相。”

    說書先生雙目大睜,道:“血海深仇?”

    公孫雨指著鐵傳甲,厲聲喝道:“這人叫‘鐵甲金剛’鐵傳甲,害死我大哥的就是他。”

    金風白道:“我兄弟八人情同手足,雖然每人都有自己的事,但每年中秋時,都要到大哥的莊子裡去住上幾個月。”

    張承蹭道:“我兄弟八人本來已經夠熱鬧了,所以一向沒有再找別的朋友,那一年三哥卻帶了個人回來,還說這人是個好朋友。”

    公孫雨恨恨道:“這人就是忘恩負義,賣友求榮的鐵傳甲。”

    金風白道:“我大哥本就是個要朋友不要命的人,見到這姓鐵的看起來還像是條漢子,也就拿他當自己朋友一般看待,誰知……他卻不是人,是個畜生。”

    張承蹭道:“過完年後我們都散了,大哥卻硬要留他多住兩個月,誰知他竟在暗中勾結我大哥的一些對頭,半夜裡行兇,殺了我大哥,燒了翁家莊,我大嫂雖然僥倖沒有死,但也受了重傷。”

    翁大娘嘶聲道:“你們看見我臉上這刀疤沒有?這一刀幾乎將我腦袋砍成兩半,若不是他們以為我死了,我也難逃毒手。”

    公孫雨吼道:“那時翁家莊的人全都死盡死絕,就沒有人知道是誰下的毒手了,你倒說,這人的心黑不黑?手辣不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