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代目 作品

第181章 地煞-壺天之術和血案(八千字大章)

    話說陸恆這次南行,收穫很大。

    不是虛名,‘千鈞先生’、大英雄之類的。

    是新點亮了一顆星辰。

    ——第四種地煞之術——壺天!

    自服食之術、斬妖之術、醫藥之術之後的第四種,壺天之術。

    正所謂:袖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所謂壺天之術,本根上來講,是宇空之道。上下四方曰宇,宇空,即為空間。壺天之術,便是開闢空間、營造洞天的道術!

    那小說話本里,譬如說的袖裡乾坤,便是這壺天之術的一種演化。

    這顆壺天星辰,是陸恆護著中山先生完成看望母親、與會十三省同盟會分會長之後點亮的。陸恆推平了英國佬在港島陸地上的力量之後,第五顆星辰也已微微發亮,還沒徹底亮起來,但已知道是什麼了——通幽。

    此外,早先已有些亮光的天罡大神通移星換斗而今亮度也提升了不少。

    且不多言。

    壺天之術點亮之後,有一股玄妙的力量在陸恆體內蘊化出來。這股力量玄之又玄,空濛透徹,不可捉摸。

    北歸的這段時間,陸恆一直在暗暗體會它。

    它便是一點宇空之力。

    這點宇空之力完全受陸恆的控制。只要陸恆願意,可以將之分化身體的任何部位、甚至外在物品之上,念頭一動,即可開闢出一個獨屬於他的空間。

    但陸恆並未立刻使用它。

    而是加以諸般體悟——這宇空之力,照著陸恆的想法,當不止開闢空間這麼單一。他這段時間的體悟、實驗,漸漸摸索出一些用法來。

    比如在趕路的時候,將之與身法結合起來,能夠達到真正的縮地成寸的效果。

    比如在戰鬥的時候,將之運用,一拳打出,拳頭直接跳過一段空間距離,出其不意的擊中目標,令人防不勝防。

    飛劍刺殺也可與之結合,在空中閃爍跳躍,更令人難以防備。

    陸恆深知宇空之力的妙用絕不止於此,可惜,似乎是世界所限,他絞盡腦汁,無論怎麼實驗,都無法展現諸如‘傳送’‘撕裂空間’之類的強大偉力。

    世界所限。

    天大地大嘛,有什麼辦法呢?

    陸恆只好停息了對宇空之力更深層次的挖掘。

    他將這道宇空之力分化入掌心,本根留泥丸,於掌心開闢出了獨屬於自己的空間。

    這個空間剛剛開闢出來的時候,很是狹窄,只有三尺見方。但成長很快。開闢不到三天,便已成長到一丈見方。

    陸恆北歸之後,在皂山鎮半個月,掌心空間成長到十丈見方,才漸漸陷入停滯狀態。

    陸恆知道,是自己的硬件條件不能滿足掌心空間的繼續成長。

    掌心空間依託於陸恆本身,陸恆越強大,掌心空間成長越快。同時,以真炁不停歇的祭煉,可以增強掌心空間的強度。

    壺天之術開闢出來的空間限制很少。可以裝死物,也可以裝活物。因為這玩意兒的終極目標,是洞天!

    而道家所言的洞天,是一方完整的世界。自然不存在死物活物的問題。

    當然,暫時而言,陸恆的掌心空間,相當於一個巨大的隨身包裹,以及可以對各種搏殺之術加以加持。更多的作用,還無法體現,更不能作為一個世界來看待。

    要建造成一個世界,需要很多很多的條件。需要納入五行本源、引入時間潮流、劃分陰陽奧妙、定鼎法則格局...

    這些都不是陸恆現在能做到的。

    但好處已足夠大。

    譬如那條平時不方便攜帶的大槍,現在就可以放在掌心空間裡。需要的時候,念頭一動便可拿出來殺人取命。飛劍亦是如此。

    以後走到哪兒都打空手,什麼東西都可以放在裡面。

    十丈見方,並且還在緩慢成長的空間體積可不小。相當於一個十丈多直徑的球體。至少對個人而言,承載一些隨身物品綽綽有餘。

    眼看年關將至,這一年,陸恆一家如往常一樣,打算到蘇州過年。

    正將成行,卻有來訪者登門,是茅山派的林九英林師兄。

    陸恆還以為先前說的出海扒根兒的事成了,不禁有些吃驚,道:“這麼快?!”

    早先還說開年之後可能才有消息,現在就有了?

    林九英微微搖頭:“非是出海之事。”

    陸恆引他進屋坐下,丫鬟奉了茶水,林九英抿了一口,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他是追蹤敵手而來。

    “上回與陸師弟別過,不兩日,廣州城裡便相繼發生了幾起駭人聽聞的慘案。”他道:“起初我也不知,還是黃飛鴻黃師傅來求援,我才知道。”

    廣州發了慘案,接連有幾位孕婦被殺,胎兒被取走。原道是哪個喪心病狂的罪犯,但廣州的巡捕查來查去,卻沒查出個所以然,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官府便寄希望於廣州的地頭蛇,幫派、武館之類的。黃飛鴻在民間極有聲望,又掛了個廣州水師教頭的名兒,他又是個熱心腸,得知此事,自告奮勇,發動自己的關係,要把那窮兇極惡的罪犯逮出來。

    黃飛鴻是廣東的武術大師、醫術大師,名聲廣大,很多人願意為他奔走。可這一奔走,便奔出事來了!

    某洪拳武館的弟子在追查此事之時,命喪小巷,被殺了七八人。更關鍵的是,這些死者,死法不尋常。

    不是刀劍所殺,亦非拳腳所殺。其死狀如干屍,渾身上下沒有傷口,但皮肉枯竭、渾身蜷縮,彷彿放到火爐裡烤過一遭。

    黃飛鴻醫術高深,查看過之後,得出結論,這些人是精元枯竭而亡。

    他立時知道,這事不尋常。

    從未見過這等死法的,黃飛鴻覺得異常棘手。

    他認識林九英,隱約知道這世上有非同尋常的存在。於是忙不迭去了林九英道觀,向他求援。

    林九英聽了黃飛鴻的敘說,立時知道,不是普通案件。多半與非凡存有干係。

    “我與黃師傅馬不停蹄趕到廣州,在巡捕房的停屍房裡看過那幾具屍體之後,我斷定,必是修行中人所為。”

    他說:“那幾個死者是被某種邪門歪道手段強行吸走了精元而亡。我起初以為是吸血鬼,但其通體無傷,沒有咬痕,而且吸血鬼殺死的人,雖然也呈乾屍狀,但不會像火爐裡烤過那般焦黃。”

    陸恆凝神傾聽,道:“那依師兄之見,當是哪一路的修行者所為?”

    林九英微微搖頭:“我見識淺薄,當時看不出來。”

    “不過。”他頓了頓:“我以紙鶴尋機之法,攝了屍體上留下的氣息,卻是尋著了作惡的人。”

    “哦!”陸恆笑了起來。

    就說嘛,茅山派可不是好相與的。若說正面硬剛,拳腳相對,茅山派未必厲害。但茅山派的手段極其豐富,各種符籙可以應對各種狀況。

    “但我沒能拿住他。”林九英嘆了口氣:“此人身材矮小,渾身裹著黑袍,我沒見著他面孔。倒是切身體會了一下,那些死者為何而死——此人修成了某種邪門真炁,擊之於人,便可將人的精元氣血一撲而空,十分兇惡。”

    “我尋著他,與他鬥了一場。隨後一路從廣州追到贛西,與之鬥了三場,拿他不住。此次來見陸師弟,是我追到了鵝城,失了他蹤跡。想到師弟也在這裡,便求援來了。”

    陸恆心下了然,卻微微皺眉:“這麼說,此賊如今躲藏在鵝城範圍?”

    林九英道:“我是前天晚上最後一次與他交手,彼時已入鵝城境內。從前天晚上到今天上午,我尋了一路,沒找著。或一半藏在鵝城,一半已是逃離。”

    陸恆道:“師兄紙鶴尋機也逮不住他了?”

    林九英道:“他已有防備。”

    陸恆覺得有些棘手,道:“若說廝殺,我自不落於師兄之後;但若說尋人,我不及師兄萬一。”

    他想了想:“這樣,我於鵝城縣令陳魯有些交情,這便與師兄去見他。發動官府的力量,看看能不能把人找出來。”

    林九英也別無他法,道:“看來只能如此。”

    他有些憂慮:“似這等邪門歪道之法,往往掀起狂瀾,害人無數。若不能及時找到此賊,我怕有更多的受害者死於其手。尤以孕婦、嬰兒,多被他傷及一人,我心中便多一份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