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滴小龍 作品

第一百二十三章 哥哥也來一片?

    小約翰的畏懼不是裝的,他是真的驚恐,因為他已經感知到了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這間辦公室內緩緩地凝聚,雖然它還沒有落於實質,但它必然在發生。



    他的本意只是想和卡倫開一個玩笑,一個在他看來很有趣的玩笑;



    如同孩童嬉鬧時,舉起水槍,滋中了對方的衣服,他笑得很開心,可問題是,下一刻,對方居然對著自己舉起了真槍。



    黑黢黢的槍口,已經抵在了自己腦門。



    雖然在先前的交談對話中,他展現出了一種超越同年齡段孩子的成熟,可就算是一個真正的成年人,在面對如此直接的死亡威脅時,又有幾個能保持鎮定?



    強大的感知力,給他帶來了極為清晰的預判,他本能地跪在卡倫面前,舉起自己的雙手。



    “卡倫醫生,我錯了,我懺悔,我真的錯了,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



    先前的他有多囂張,此時的他也就有多慌張;



    完全沒有絲毫的“矜持”,只剩下一種求生的本能。



    事實上,



    卡倫在心裡默唸的召喚語,就是“懲戒之槍”。



    是現階段,卡倫掌握的唯一一個攻擊性術法,它能被拋射向遠處,引發爆炸。



    當然,爆炸只能算是它其中的一個破壞效果,總之,卡倫曾練習“懲戒之槍”的區域,哪怕後來艾倫莊園的僕人們去重新填土覆蓋了新的草皮,那一圈,也依舊無法再適合植被生長。



    也就是卡倫在艾倫莊園地位很高,所以艾倫家族才會允許和默認自家四季常青的莊園裡,被弄出了一塊“禿頭斑”。



    可能,小約翰真正懼怕的,也不是爆炸。



    雖然被炸一下,他肯定死,哪怕是被射中一槍在致命地方,他也會死;



    但在感知層面來說,



    “懲戒之槍”上附著的其他東西,才是挑動起他大腦皮層真正畏懼感的根本原因。



    眼下,坐在他面前辦公桌後面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卡倫,在他眼裡,像是一位正在對自己進行裁決的審判官。



    恐怖的威脅,還在加劇;



    小約翰馬上雙手合什,對著卡倫:



    “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真的,我知道錯了……”



    卡倫停止了在心裡的吟誦,中斷術法的後果讓他大腦有一種撕裂的痛感,這種撕裂感,引發了他身上各處肌肉的一陣痙攣,迫使卡倫不得不低下頭,咬緊牙關。



    良久,



    他才將這劇烈的不適感克服,重新抬起頭。



    感知到那股恐怖死亡氣息消失的小約翰,則癱坐在地上,原本他那精緻的紅色頭髮,此刻完全被冷汗打溼,貼在了頭皮上;



    他張著嘴,似乎還在消化著此刻的心有餘悸。



    “坐好。”卡倫開口道。



    小約翰雙腿有些發軟,這讓他一連幾次想要爬起來時都失敗了,但他又不敢違背卡倫的話,就只能像是一條剛上岸的“美人魚”一樣,連續撲騰了好幾次;



    最後,他用手抓著椅子,才得以把自己身體穩住,爬回了椅子上,鼓起勇氣,轉身,面對著卡倫坐下。



    雙手放在膝蓋位置,低著頭,只敢用目光上面那淺淺的一層去看卡倫。



    卡倫伸出手,他的冰水被小約翰喝了,所以此時他只能將紅茶拿過來,喝了一口,兩口,三口……一直到喝完。



    在小約翰眼裡,卡倫這是在用這種“慢鏡頭”的方式給予自己更長久的精神壓迫與折磨;



    可實際是,桌前桌後的兩個人,這會兒都很難受。



    當卡倫發現自己身上出現了小約翰所說的感知時,他無法確定這到底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某種自己看不見的存在正貼著自己靠著自己;



    保險起見,



    他只能抽出自己的劍。



    畢竟,他允許自己可以遭受意外,但無法允許自己意外得不明不白。



    只不過最大的問題是,不是卡倫起手就要拿出自己最強大的術法,而是因為……



    他根本就沒有普通攻擊。



    所以,辦公桌抽屜裡還是得放一把手槍才方便,可惜這個要求不能直接對皮亞傑提,因為哪怕是關係再好的老闆,大概也很難理解更很難允許自己手下的醫師在給病人看病時,還得預備一把槍,你這是要做什麼?



    只能自己想辦法去搞一把了,也不曉得阿萊耶有沒有這方面的關係。



    “抬起頭。”



    小約翰聽話地抬起了頭,甚至,還強迫自己露出了屬於這個孩童年齡段的純真微笑。



    卡倫心裡回想著小約翰先前說的那句話:“她是我的母親不錯,但我的母親已經死了。”



    少頃,



    他開口道:



    “你的母親,根本就不存在。”



    “是的……”



    根本就不存在哪個看不見的女人,先前端水喂他喝,也不存在哪個女人坐在自己腿上。



    小約翰的母親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小約翰自己“製造”出來的假象;



    但不同於精神分裂又或者是“見鬼”,他作為“創造者”,是清楚地知曉自己母親根本就不存在。



    只是,他用一種反向的思維,去“營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