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邊的船隻 作品

第235-237章 真相

    《我娘子一個比一個詭異》來源:



    王校尉聲音一落,手下的禁軍就井然有序的分裂開來散去,步履整齊穩健,身上的甲冑發出的金屬聲同樣劃一,素養極高。



    眾人就在這等候著禁軍的圍堵。崔府的大門半開,一些護衛和下人不明所以,更不敢出聲阻擾什麼,只是憂心的看著。



    周圍的府邸全都大門緊閉,府門本來的侍衛也通通的收了回去。



    這條街本就是太安達官顯貴的聚集地,大理寺和禁軍聯手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讓不少人心裡犯嘀咕、想著崔府到底是出什麼事。



    不約而同的,他們都在暗中窺視,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朝堂之上最重要的就是信息的及時性,這崔遠的事情必須第一時間徹底瞭解到,這各個黨派必須要關注的事情。



    尤其是和崔遠一路,也就是魏大學士這個集團的文官,見到這種情況都不由得驚疑不定,格外關注。



    以餘乾現在的實力,自然能感受到他人的集中視線,他不去管。任由那些別的府邸的人盯著他。



    以自己現在的身份,遲早要跟大量官員打交道的,想認識就認識沒什麼的。



    “老紀,餘乾這小子現在氣勢可以啊,穩的很。”左側處,杜晦輕輕的碰了下紀成的胳膊。



    紀成瞥了眼杜晦,如常說道,“叫餘司長,人現在袖口的葉子數不比你少。你憑什麼叫人小子?”



    杜晦臉頰狠狠的抽搐了兩下,想起之前第一次見餘乾的時候,對方還很是拘謹乖巧的看著自己。



    現在卻直接飛天了,這也太快了。



    大理寺職位變動是常事,手下變同級也不罕見。但這種事大家都是循序漸進的,心裡方面有足夠的時間準備的。



    可餘乾這逼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跳躍式升級,成了白少卿手下的紅人。



    論真正地位,比他杜晦還高。



    真的是二十年苦幹不如人家兩個月的時間。中年人杜晦還是有點小憂桑的說。



    紀成也帶了兩個丁酉司的人來,一個是閻升,另一個是巫萬財。按理說,這兩位老油條很少出勤的。



    但是沒辦法,餘乾和石逹離開後,丁酉司的生力軍直接砍去大半,而新人估計還要段時間才能納入。



    所以,這丁酉司暫時的日子還是很難的。那些個老油條不好摸魚了,只能跟著折騰。



    百事通閻升此刻正和丁部其他執事打得火熱,主要話題在餘乾身上。



    主要就是閻升在吹牛逼,講述著當年他是怎麼“教育”餘乾的光輝歷史。



    這個三十多歲愛嗑瓜子的老男人沒什麼愛好,嘴瓢一絕,賊他嗎能吹。



    “崔遠的身份畢竟擺在這,現在這麼大動作是因為犯什麼事?”紀成問了一句。



    “知道沁園案吧?”杜晦反問著。



    “嗯,知道一點。”紀成點了下頭。這樁案子,他沒有直接參與過,只是聽聞過一些,具體什麼情況不是很清楚。



    更不要說欽天監查出來的那些信息。



    杜晦言簡意賅的跟紀成說了些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他倒是清楚,畢竟是公孫嫣的心腹。



    聽完後,紀成眯著眼問著,“所以餘乾現在剛上任就主導兩個這麼大的案子?”



    “嗯,所以說少年如虎。膽子也是夠大的,這種案子都敢負責、”杜晦嘖嘖感慨,語氣裡倒是充滿了對餘乾勇氣的讚許。



    紀成沉吟著,視線望著餘乾的後背,眯著眼。他自然也知道這兩件案子意味著什麼。



    隨著禁軍落位,府門前終於寬敞了許多,崔府大門直接敞開,一道清矍的身影走了出來。



    是崔遠,神色很是淡定的將視線逡巡一番,最後落在餘乾和公孫嫣身上。



    作為御史臺一把手,崔遠顯然是見過世面的,並未因此刻的變動而慌亂,只是音色的沉穩對餘乾和公孫嫣兩人說道。



    “餘司長和公孫部長此番是何為?”



    餘乾翻身下來,滿臉笑意的朝崔遠走過去,抱拳道,“崔中丞還請配合。”



    等到了崔遠身側後,餘乾才稍稍往前靠著,用只有彼此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崔中丞,聖上逼得緊。



    血巫的下路現在都下落不明,我們大理寺不得已出此下策。貴府嫌疑畢竟大,我們肯定是要徹查的。



    這是給陛下一個交代,其實也是給崔中丞你一個交代。



    一旦此次封府查證沒問題,貴府的嫌疑就大大降低。所以,還請崔中丞配合。”



    “既是聖諭,本官自然遵從、”崔中丞退後兩步,朝皇宮方向作揖道,“崔某行事磊落,問心無愧,但請餘司長徹查。”



    “多謝崔大人配合、”餘乾笑了一聲,然後冷酷瞬間湧上臉上,轉頭看著下方欽天監和大理寺的人,朗聲道。



    “此次查抄崔府,是為了查證血巫的痕跡。所有人進府,一個角落,暗閣都不許放過,徹查崔府。



    欽天監的人負責仔細查證血巫的所有遺留下來的痕跡。大理寺的人負責所有細節方面的事情。



    若遇到可疑的人和事,第一時間控制上報,情急情況可先斬後奏。不要有任何顧忌。出發。”



    說完,餘乾就側開身子,除了真一,紀成和杜晦三人留下壓尾,其餘的人就都魚貫入府去了。



    具體細節需要欽天監和大理寺的領隊商討負責。這兩方勢力不像和捉妖殿那麼緊張。



    大理寺和欽天監的合作素來便多,交往很是密切,所以平時之間的相處還是很愉快。



    “崔大人,還請諒解我們大理寺的難處。”餘乾臉色又覆上笑容,看著崔遠。



    後者神色如常的看著變臉快速的餘乾,輕輕點了下頭,就待在府門處,也不進去,任由別人翻府。



    餘乾這才走下去,先是朝真一作揖道,“道長,沒想到這次是你帶隊,一切有勞道長了、”



    真一做了個道家稽首,笑道,“餘司長客氣了,我未第一時間恭喜餘司長晉升之喜。還請莫怪。”



    “道長客氣了。”



    “餘司長放心吧,那血巫的氣息我已經瞭然於胸,不會錯過任何東西的。”真一最後保證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餘乾笑道,而後轉頭看著杜晦和紀成,笑道,“頭兒,杜部長,有勞了。”



    對於餘乾的稱呼,紀成坦然接受,點了下頭,“我會配合真一道長的。”



    杜晦卻調笑道,“小子,以後我可不敢叫你小子了。剛才你以前的頭兒還特地批評我。要改口叫你餘司長的。”



    餘乾啞然一笑,不語。



    “行了,不說了,以後要再發達了,要罩著我。”杜晦最後調笑一句,就和紀成進府辦事去了。



    真一也跟了進去。裡面的工作還要他們三人進行協調分配。



    具體的餘乾倒也沒有安排。



    查抄這種小事,紀成和杜晦的經驗比他子多不少,一點都不用擔心的。



    自己是主事的人,要有領導的形象。在外頭候著等待結果便是。



    門口恢復了安靜,餘乾步行回到公孫嫣身側,小聲的問著,“部長,我這還成吧?”



    “中庸,但沒什麼大毛病,等著便是。”公孫嫣淡淡回到。



    “部長,我才十九歲,你就不能多誇我兩句?”餘乾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公孫嫣抬起眸子,看了眼餘乾,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已經足夠了,後者閉嘴了,默默的等待著院裡的結果。



    這時,臺階之上的崔遠主動走了下來,來到餘乾兩人跟前。



    “崔大人是有什麼事嘛?”餘乾問了一句。



    “本官想問餘司長,查府是隻查抄我崔府,還是秦王府一起查抄?”崔遠問了一個很是突兀的問題。



    餘乾正想著措辭,總不能跟人家說,你沒人秦王屌就先挑你捏這種話。



    右側的公孫嫣直接接過話茬,“查。”



    崔遠轉回視線,面無表情的看著府內雞飛狗跳的景象,眸子平靜。



    “崔大人,大家可能會粗魯了點,還請不要介懷,都是為了陛下辦事。”餘乾出聲說了一句。



    崔遠沒有接腔,只是輕輕的笑了笑,示意自己明白。



    小半個時辰之後,府裡的人陸陸續續的出來了。



    “道長,如何?”餘乾直接問道。



    真一搖了下頭,“崔大人的府上並無任何不妥,至少除開那個別院,我沒查到任何有血巫在這生活過的痕跡。”



    “崔大人,府上的幾間密室被我等破開了,事出有因,還請理解。”杜晦朝崔遠抱拳解釋道,“不過,我們翻閱任何東西,這點放心。”



    畢竟這次只是查血巫,不是查崔遠本人,大理寺的底線恪守的還是很不錯的。



    人崔遠作為御史臺的一把手,很多事情要給面子的,否則人家在朝堂上給你大理寺找噁心,自己也不自在。



    出來混的,只要沒仇,那就是花花轎子相互抬,沒有絕對旨意不可能下太狠的手。



    “無妨。”崔遠頷首道,“只要能查出真相,這點小事無妨的。”



    “崔大人,此次圍府多有叨擾,我現在相信崔大人是清白的,但是畢竟貴府出現過血巫,無法完全排除嫌疑、



    如果之後還有需要崔大人幫助的地方,我會再來打擾的。”餘乾最後作揖說道。



    “自該如此。”崔遠點了下頭,衣袖輕輕一擺,轉身回府去了。



    府外的禁軍也在王校尉的指揮下撤了回來,列隊站好。



    “部長,接下來,真去王府?”餘乾小聲的問了一句。



    “陛下的意思。”公孫嫣點著頭。



    “好的,那先去秦王府還是趙王府?”餘乾又問了一句。



    “你負責,你決定。”公孫嫣沒給答案。



    餘乾翻身上馬,朝身後的人朗聲道,“去趙王府。”



    公孫嫣也翻身上馬,和餘乾一起並肩前行,馬是用正常的步伐走著,速度很慢。



    後面的人分列開來齊齊的跟著,一群偌大的隊伍,在內城的寬闊街道上浩浩湯湯的朝趙王府走去。



    “頭兒,看這意思,咱要去圍趙王府?”王校尉身後的一位副將小聲的問了一句。



    前者看著前面騎在高頭大馬上面的餘乾,點頭道,“是的。”



    副將一驚,“圍親王府,時候被穿小鞋怎麼辦?”



    “你慌什麼?我們領的是軍令,怪不到我們這邊。大理寺在前面頂著,我們聽命就是。”王校尉篤定道。



    “也是。”副將鬆了口氣,“這案子看著確實怪大的,這位大理寺主事的頭兒你認識嘛?看著還沒我侄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