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 作品

第201章 第 201 章

    紀老爺一邊說著話 一邊側身將眾人迎了進去。

    "瞧我這粗心的,只顧著說話,都忘記讓大家進來了。""走走,咱們到屋裡頭說話。

    紀家堂屋。

    紀老爺請三人落座,熱情道."我給幾位大人泡杯茶吧.前些日子.我新得了―些翠螺,嘖,那茶好啊泡起來茶湯又清又亮,還特別的香!"

    宋延年笑了笑,"那便麻煩老伯了。"

    紀老爺歡喜,"不會不會,大人賞臉,是我們紀家的榮幸。

    說罷, 他拎了水壺,準備去灶間燒一壺熱水泡茶。

    宋延年的目光打量了幾眼屋子。

    大大的日頭升起,院子外頭―片的明亮,此時正值夏日酷暑時候,隨著日頭升起,屋內很快便有些悶熱了。

    王昌平搖了搖扇子,有些悶悶的開口,"唔, 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好像少了什麼。

    張谷安跟著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是什麼呢?"

    宋延年沉吟∶"可能是院子裡很安靜吧。"

    聽完宋延年的話,王昌平和張谷安一臉的恍然。

    是了是了,這時候天熱,除了草叢裡的蟲鳴以烏兒鳴叫聲,東湖州城到處都有煩人的蟬鳴聲。

    但是,紀家的這個院子卻很安靜。

    兩人順著宋延年的目光朝外頭看去。

    院子裡還種著一株楊樹,往常這種樹上的蟬鳴聲最是吵人了。

    幹昌平∶

    他疑神疑鬼的看了周圍幾眼,小聲的問道。

    "延年兄,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紀家還有鬼魅不成!

    宋延年沒有回答王昌平,只見他的手一翻,一張黃符硃砂的去晦符便出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

    隨著手訣翻飛,黃符陡然化作一道火光,倏忽的朝屋舍和院子裡席捲而去。

    火光過處,淡淡縹緲的黑氣出現並被燃燒。

    王昌平瞪眼,"這是什麼?"

    宋延年瞥了他一眼,"這和你那天沾染的味道是一樣的,你好好想想,那天到底碰到什麼了。"

    王昌平∶

    他那天不就是放了個水嘛!

    不,不對!

    王昌平陡然間想起草叢中一閃而過的眼睛。難

    他遲疑的開口,"那天,我走得比較偏僻了一點,草叢裡還有個人,應該是個姑娘家.…….

    說到後面,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放水還被別人瞧了去,實在是失禮。

    王昌平恍然,"這麼說,那姑娘便是今日砸紀老爺家花瓶的那一個?"宋延年點頭,"應該是。"

    待紀老爺回來後,一行人又問了紀老爺關於砸花瓶女子的信息,奈何紀老爺也說不清楚。

    他想了想,捻了捻鬍子,開口道。

    "那姑娘裹著白袍子,動作又快又利索,我都沒看清楚她的模樣……她砸完花瓶人便跑了,我和婆娘還有閨女,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時人早就跑沒了。"

    "唔你說身量?哦哦,大概就這麼高。"

    紀老爺比了個高度,補充道,"看過去頗為小巧玲瓏,是個小個子的姑娘家。"

    又過了片刻,他陡然拍腿,想到了大事情一般,一臉興奮道。

    "是了是了,她的手還特別的白,還有些青,就像常年不見太陽一樣,她拎起花瓶的時候我瞧見的。"

    說來也是個怪人,他那時都將門鎖緊了,院子圍了圍牆,上頭還擱了碎瓷片,尋常人應該是難以進來,偏偏那姑娘是來去自如。

    想來,應該也是一個高人吧!

    紀老爺感嘆,"雖然出現的突兀,但我覺得她沒有惡意,倒像是對那花瓶厭惡得很….

    "唉,小女也被那花瓶害得不淺,說不得,這位姑娘也是知道這花瓶有幾分邪異,特意尋來我家幫助小女的。

    見問不出什麼信息了,宋延年幾人便不再說這白袍女子。

    這翠螺茶果真不錯,喝完茶,幾人由紀老爺領著去西廂房,那兒,花瓶殘留的碎片還在地上擱著

    宋延年將花瓶的殘片收攏好,隨著寬袖拂過,火龍捲著花瓶焚燒,上頭殘餘的粉氣和黑氣很快便消失殆盡。

    見屋舍明亮,沒有了味道,一行人便準備離開。

    路上,馬車中,王昌平面上有著不解。

    "這黑氣是什麼?"

    宋延年想了想,開口道。

    "有些像是僵的屍氣,卻又沒有惡意,瞧過去像是無法控制一般,所以有些許的溢散.

    "便是沒有符篆焚燒,等一會兒太陽大了,再多曬曬便也就沒了。"

    他看了王昌平一眼,補充道。

    "就像你上次一樣,後來不也沒事。"

    王昌平僵住了。

    原來,他曾經又離這種東西這麼近過嗎?!

    到了署衙.宋延年請人將黃媒人喚來.

    署衙書房裡。

    宋延年推了一杯茶盞討去,笑道。

    "翠翠姐,今兒請你來,是有一事想要問問你。"

    黃翠翠接過茶喝了一口,忙不迭的應道。

    "哎,大人有話只管問,只要我黃翠翠知道的,我一定一五一十的和您說,絕對沒有半點虛假!"

    宋延年失笑,"那便先謝謝翠翠姐了。"接著他便問起了黃翠翠,那個曾經在花轎上吐血的新娘,也就是古老太爺口中,被林靜慧奶奶送出的花瓶害死的新嫁娘。

    宋延年∶"那是哪家的姑娘? "

    黃翠翠惋惜∶"瞎,這林家祖孫真是造孽。

    "這事你問我黃翠翠便對了,這事我還真的知道,這樁親是我那好姐妹馬姐姐保的媒。

    黃翠翠回憶。

    "還得從前年說起,那姑娘是花家的姑娘,單名一個彤字,嫁的是城東的阮家。"

    "那姑娘模樣生得十分標誌,瞧過去小巧玲瓏的,十分可人,那阮家的公子瞧了一眼便上了心

    "但是吧,這阮家的公子身子骨不是太康健,花家便不願意同他家做親,後來,也是聽說花家的姑娘瞧上了阮家的公子,這才成了這門親事。

    宋延年點頭,將茶點也推了過去。

    黃翠翠吃了一口茶點,又配了一口清茶,這才繼續道。

    "哪裡想到,這花家姑娘都上了花轎,半路上又突然吵著不嫁了,馬姐姐說了,她神情恍恍惚惚的,又想像哭又像笑,鬧騰得厲害!"

    "那會兒準知道有這花瓶邪術的存在,大家夥兒都當是姑娘家面皮薄,又或者是哪裡不痛快了在使小性子。"

    這事倒也不是沒有,姑娘家嫁人除了歡喜期待,更多人是帶著恐慌和焦慮的。

    這些事,她們做媒人的都有見過,畢竟,這做婦人和做姑娘可不一樣。

    成家了做婦人,那是從自己家到別人家,以後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事情多著呢。

    黃翠翠∶"所以啊,我那老姐姐安慰了她兩句,準也沒有當真…….畢竟,上花轎了就沒有往回走的道理,不吉利的!"

    說到這,她嘆息了一下。

    "哪裡想到,這姑娘家是個性子烈的,估計本來便有心疾,這樣氣怒和焦慮之下,她硬生生的吐了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