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連山竹 作品

第一百四十六章 鍾馗再現

    事情已是到了弩拔劍張的地步,縣尉的命令下達不了,衙差們又因縣尉的身份,不敢有過多的行為,只得僵持著。

    當這位田主簿的聲音傳來後,屋內外的衙差們,終於是盼來了他們最大的頭,同樣,也是田氏一族在本地最有權力的人物。

    沒錯,田景這個主簿,在官面上,他可謂是有著最大的權力了。

    不管是縣令,還是縣尉,更或者歸州府派下來的官差,他田景都可以無視,因為在這裡,一切都由他說了算。

    除非,能一窩端了田氏一族,要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地方士族與著官差的碰撞,由來已久,不管是何人,都暫時無法清除這種影響,更別提一窩端了。

    歷朝歷代以來,都是由地方宗族管理著本地,官差管理著衙門,真要碰撞了,那基本就是大事情。

    當然,地方宗族必然要給衙門一些面子的,要不然的話,肯定會引來鎮壓,畢竟,你宗族再大,也大不過軍隊。真要到那個時候,要麼是反了這天下,要麼就是死了。

    不過,這麼多的人口,不可能說殺就殺,就算真的是殺了,又能如何?

    沒了田氏一族,或許過不了多久,又會出現一個譚氏一族。

    沒有地方宗族影響與控制,整個天下,都將分崩離析。

    高居於廟堂的皇帝以及大臣們,他們心裡最為清楚。

    哪一個高官不是從地方氏族走出去的?他們的根在家鄉,同樣,也影響著整個地方。

    雖說人命在這個時代不值錢,可真要是大規模的殺伐,那就真的要動亂了,誰也不願去承擔這樣的後果,哪怕是當今的皇帝,也不願看到這樣的一個結局。

    而此時,田氏一族與著縣尉的對抗也正式開始了。

    不過,這裡面卻是夾帶著一位道士罷了。

    道士的存在,影響不了什麼,更是不可能影響到整個田氏一族。

    哪怕鍾文此刻身手了得,說實在話,也無法抗衡這麼一個龐大的士族,除非瓦解。

    可是,瓦解哪裡是一句話就能搞定的事情。

    “原來是田主簿來了。”

    曾凡瞧見他的同僚田景走近屋內,冷眼盯著這位田主簿,心中卻是暗歎,此事估計不可能善了了。

    “曾縣尉,原來你在這裡啊,我聽聞這裡出了悍匪,本主簿怕缺了人手,這才帶上一些人過來幫忙。”

    田景進了屋內,瞧見曾凡站在一位道士的身旁,心中瞭然。

    至於是不是悍匪,他這個主簿比誰都清楚,哪怕鍾文的捲入,他都一清二夢。

    至於是否要真的要與縣尉曾凡對著幹,他還真會選擇如此。

    畢竟,那地上躺著的班頭田利,可是他的親族,說到底,那是自家人,與著曾凡這個縣尉有著本質的區別。

    “這是本縣尉的職責,多謝田主簿,此事我已查明瞭,就無須田主簿勞心了。”

    曾凡與著田景雖說是同僚,可畢竟還是年輕。

    說起話來,都顯得稚嫩,想要與這位老謀深算的主簿對抗,估計是不行了。

    從曾凡的話裡話外,都能聽出曾凡對這位田主簿有意見了,只是不會隱藏,更不會隱忍。

    在當下,就他一個縣尉,能對抗得了這麼多的人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這個縣尉本就是被架空的縣尉,何以辦案,又何來人員幫他處理?

    要不是白日那偷盜案中,暫時不牽涉到他田氏一族的人,估計那偷盜案,都難以善了。

    “曾縣尉多慮了,本主簿只是過來幫忙,些許的小忙,我還是能幫的,更何況是悍匪。”

    田景看了看地上的幾人,隨既,冷眼盯著鍾文看了起來。

    打他一進來,就已是發現了地上的那幾個黑衣蒙面之人,只是不便說是衙差,儘可能的往著悍匪身上說。

    至於他如何想的,在場的人,除了曾凡與鍾文二人不知之外,其他人心中基本都很清楚田景的想法。

    田景冷眼盯著鍾文瞧著,而鍾文同樣也盯著這位走進來的主簿田景。

    鍾文心中很想知道,一個主簿過來幫一個縣尉的忙,又是如何的幫法。

    不過依照這些衙差對這位主簿的恭敬態度,就可以看出,就能想到,這位田主簿的能量,在縣尉曾凡之上了。

    鍾文心中也不擔心,真要打鬥起來,他也可以安全脫身。

    至於此事該如何了結,他心裡也沒個底了。

    衙差不聽令,這看來已經是超出了鍾文的理解了,不過細想過來之後,也就覺得沒什麼可多想的了。

    一個才到任一兩個月時間的縣尉,又如何能掌控縣衙的衙差呢。

    “把這幾人,都帶回縣衙大牢,好生看押,你們也真是沒有眼色,沒看到縣尉在此嗎?還要縣尉發話嗎?”

    田景是過來撈人的,同樣,也是為了減少一些影響的,當然,他也不希望把這事鬧得更大。

    對於他來說,此事本就是一件小事,自己的親族犯了事,在明面上,他說不過去,但卻是可以在背後處理嘛。

    至於如何處理,很顯然,把人帶回去後,一切都將回歸原點。

    “田主簿,這是本縣尉的職責,你這樣做是不是越職了,本……”

    曾凡看著衙差們進屋開始扶著地上的幾個蒙面衙差起來,準備離開,心中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