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第 224 章

    那人捂著胸口,被鞭影擊中的地方出現了一條猙獰的傷口,如今正不斷地在癒合,可傷口中似乎有什麼在阻止他的自愈,讓他臉色越發難看。

    又有一道聲音從另一間牢房中傳來“道友,將我們擄至此處,總該告知我等要做什麼吧”

    那修士陰嗖嗖地笑了笑“不做什麼,日後說不得我們還是同門呢——今天我也是奉命辦事,日後還望諸位道友不要為難我才是。”

    被打的修士正欲拿出丹藥來療傷,卻發現自己指上空如也,便聽那修士接著道∶“諸位道友的納戒,我都替你們保存著,待日後出去了,納戒自然會還給你們,我們血霧宗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地方,不會貪圖有主之物。”

    “血霧宗”另一間牢房中有人低呼了一聲“我是歸元山門下,放我出去,否則我家老祖不會放過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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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勸道友還是省點功夫。”修士笑道∶“最好識趣一些,到了這地方,只有血霧宗門下,沒有其他門派。”

    地牢之□□六間牢房,如今都安靜了下去,那修士聽眾人都不吭聲了,滿意地晃悠著鞭子往前頭走去了。

    泊意秋自然也在其中,他低聲問道∶“敢問道友,血霧宗是何門派?為何將我們擄至此處?我不過是遊歷至西風城,想來與血霧宗應是無冤無仇。

    隔壁那人悶哼了一聲,慘笑道∶“道友,就是無冤無仇才好,否則怎麼擔得起邪道這個稱呼?”

    “哦”秋意泊微微挑眉,他是真的冤,今天他才踏進西風城的城門呢,下一瞬間就不省人事了。他自凡間和秋意泊分開了後一直在凡間遊歷,秋意泊身死天下皆知,他乾脆就回了朱明國想和秋意泊會和,哪知道秋意泊已經離開了,他便為秋意泊操辦了一下後事————自己給自己操辦後事其實空有趣的。

    要不是怕世人不解,秋意泊好不容易留下的清名毀於一旦,他差點就叫八個大漢赤-裸上身給秋意泊抬棺舞到墓裡去了。

    其實這麼多年,他的劫數也破的差不多了,秋意泊那墓修了幾年,他就在凡間多待了幾年,直到他為秋意泊操辦完後事後便徹底破了劫數,他也不挑什麼,就在凡間渡了個劫,末了其實也不急著回去,就想著從凡間到修真界西北兩城逛一圈,再借由傳送陣回春溪城最後一路回凌霄宗。

    怎麼說呢,他其實是想見秋意泊的,可仔細一想,也沒有那麼想。他習慣了一個人,想來秋意泊也是如此,既然大家都平安渡劫,又知道對方永遠會等自己,就沒有必要火急火燎地去見。

    他們是一體,又不是談對象,實在是沒有非要黏在一起的毛病,有需要的時候粘了吧唧的也還行,天天黏在一起兩人都吃不消。世界上有那麼多風花雪月,他們分開本就是為了更多的去看一看,去品一品,如果天天黏在一起,又何必分開呢

    哦,做作業不算。不過他現在也是正兒八經在宗門裡掛名的,秋意泊想讓他幫忙補作業也不行了,畢竟他們兩現在是雙倍的作業,大家各做一半也等於完成自己的那一份。

    ——哪想到才到西風城就中了招。

    這樣他毫無反抗就中了招的,下手的必然是渡劫以上的真君人物。

    這就是不講武德啊!哪有真君這麼不要臉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偷襲元嬰期小輩的?

    所以真不能怪他中招。

    現在看來,中招的還不是他一個人。

    這裡有六個人,帶上外面那個獄卒,就是七個人。獄卒修為不高,只有元嬰初期罷了,但問題在於看管他們的監牢不是凡品。

    泊意秋觸碰了一下監牢的木柵,是絕緣木,這種玩意兒能有效抑制修士的修為,它就是悲酥清風的某個分支,境界還在,卻使不出來,能保留對自身的自愈能力和餐風飲露的能力就很不錯了。

    ————大手筆,絕緣木很貴。

    他們的納戒都被全數收走了,要不是泊意秋有一大半物資都被元嬰扣扣索索地分走了,他現在恐怕就要跳腳了————他現在已經跳腳了,有話好說,拿他的納戒幹什麼!

    幹!

    泊意秋在心中用優美的中國話問候著血霧宗上下祖宗十八代。

    另一間牢房的修士聲音有些倦怠∶“每過一段時間,西風城就會失蹤幾名修士……有人見過失蹤的修士最後以血霧宗門下身份出現,性情大變,六親不認。”

    “這中間恐怕有什麼秘法……只是他們一貫只找煉精化氣境界,這次不知為何,將我擼了進來。”

    泊意秋問道“道友是……”

    “我已至元嬰。”

    泊意秋沉默了一瞬∶“我也是。”

    六人陸續都應了,看來這次六人全是元嬰修士。

    血霧宗擄他們作甚?如果說血霧宗擄煉精化氣修士是一個另類的''春宴'',他們都元嬰期了,總不能廢了元嬰從頭來修血霧宗的道統吧聽過有人金丹碎了還能重修回來,但沒聽說過元嬰沒了還能重修的————元嬰沒了一般就魂飛魄散了。

    六人在地牢中等了三日,又有兩個元嬰被抓了進來。到了第五日的時候,地牢中總算是來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男子,容貌俊美,他只是邁入這地牢,周遭的氛圍便截然不同了起來。泊意秋聞到了一股花的香氣,馥郁而熱烈,隱隱又有些腥羶,彷彿面前是一汪血海而不是一個人一般。

    “本座血霧。”血霧真君聲色清朗,顯得很是斯文優雅∶“今日招諸位來,不為其他,只為了春宴一事。"

    "我血霧宗百年春宴,優勝者便是我血霧宗少君,不知諸位…欣喜否?"血霧真君輕笑著說,皓白修長的腕上垂著一條琉璃佛珠,在他的指尖慢慢地轉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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