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報小郎君 作品

第313章 真乃神人也

    私底下,許七安告訴金蓮道長等人,傳音解釋:“監正在我體內留了後手,至於是什麼,我不能說。”

    監正竟在他身上留了後手.........果然,我預料的沒錯,許寧宴是監正的重要棋子。如今看來,這顆棋子的重要性,非同尋常啊。

    金蓮道長恍然且釋然的頷首。

    難怪,難怪司天監的鐘璃姑娘會跟著他...........楚元縝看了眼遠處,鍾璃瘦削的背影,露出了恍然之色。

    此外,他聯想到了更多的細節,比如監正為何欽點他為代表,與佛門斗法。又比如金蓮道長為何對許七安如此看重且厚愛。

    還有剛才在迷宮帶路時,展現出的細節,一切種種,都預示著許七安此人絕不簡單,背後隱藏著難以想象的秘密。

    有點意思。

    恆遠念頭相對純粹,在他看來,許寧宴是好人,許寧宴沒有死,所以世界暫時還是美好的。

    “可惜我沒機會修行金剛不敗,距離三品遙遙無期。”恆遠心裡感慨。

    吹完牛皮,許七安目光挪向後土幫裡的那位野生術士,頭髮花白,年約五旬,穿著骯髒長袍的老者。

    “這位前輩如何稱呼?”

    “不敢當“前輩”二字,老朽複姓公羊,單名宿。”野生老術士擺擺手。

    “前輩是怎麼發現這座墓的?”許七安問道。

    根據錢友所說,南山底下這座大墓是精通風水的術士,兼副幫主公羊宿發現。

    這就很奇怪,這座墓埋在那裡數千年,不,上萬年,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被髮掘?

    “那座墓並不是我發現的,而是我老師發現的。我們這一脈的術士,幾乎斷絕了晉升的可能。大部分止於五品,至於原因.........”

    公羊宿搖頭道:“體系裡的隱秘,不便透露。”

    不就是需要依附朝廷嘛,我早就知道了........許七安暗暗撇嘴,沒打斷他,繼續聽著。

    “人總得吃飯嘛,謀生的手段就那麼幾種,最掙錢的行當,嘿嘿,無外乎發死人財。我自幼跟著老師遊歷九州,足跡踏遍天下河山,每遇到一個風水寶地,我們就會記錄下來,將來尋機會挖掘。

    “有墓就發一筆橫財,沒墓,就介紹給富戶。這座墓是我老師年輕時發現的,便記錄了下來。不過我老師不熱衷掘墓,說此事有違天和,遲早遭天譴。

    “誰成想,還真給這老東西說中了,這次要沒恩公出手,老朽怕是永眠地底了。”

    我也沒能力判斷你說的是真是假,作為術士,望氣術對你根本沒用..........這件事的契機是五號,不是我,知道我是天地會成員的存在寥寥無幾,而且,還得滿足一個條件,那就是知道五號行蹤,這就排除了人為安排的可能.........哎,我都快得監正應激障礙症了。

    許七安心裡感慨。

    而後聯想到雲州遇到的神秘術士,忍不住暗罵一聲:術士真他孃的全員老銀幣。

    嗯,高品術士。

    褚采薇這種腦子不太聰明的女子,絕對是選錯體系了,鍾璃也是。

    不過這麼說對鍾璃有點不尊嚴,畢竟她雖然倒黴、可憐,沒啥主見,但智商明顯要比采薇高一個層次。

    收攏思緒,他故作好奇的問:“公羊前輩,你們這一脈的術士,祖師爺是誰?”

    公羊宿定定的看著他,搖頭道:“不知道。”

    這就是謊話了,表情特徵太明顯.........許七安佯裝茫然,疑惑道:“難道不是初代監正嗎?”

    公羊宿面色如常,道:“術士起源便是初代監正,至於我這一脈的祖師是誰,老朽便不知了。”

    “應該是五百年前脫離司天監的某一派吧。”許七安雲淡風輕的語氣。

    公羊宿臉色狂變。

    他張了張嘴,喉結滾動:“許公子,借一步說話。”

    我硬盤都沒了,怎麼借一部?許七安心裡吐槽,微笑著起身,順著細流往下走。

    公羊宿沉默的跟上。

    腳底踩著鵝卵石,一直走出百米開外,許七安才停下來,因為這個距離可以確保他們的談話不被金蓮道長等人“偷聽”。

    大家朋友歸朋友,我不能把術士體系的秘密透露給你們,除非你給錢。

    跟在身後的腳步聲停下來,公羊宿死死盯著許七安,臉色嚴肅,試探道:“許公子,還知道些什麼?”

    “我還知道當年武宗皇帝能篡位成功,是因為與佛門結盟,佛門助他殺掉了初代監正。”許七安回過身,目光灼灼的望著他。

    “.......你竟連這也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身邊跟著一位預言師,又能從古墓邪屍手中脫身。”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我只問你,如今的監正,在當年扮演了什麼角色?”許七安開門見山,問出困擾自己已久的疑惑。

    “呵,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若沒有高品術士裡應外合,佛門想殺一品的術士,豈有那麼簡單。”公羊宿冷笑道。

    他的眼神和表情裡帶著不屑和鄙夷,許七安知道那不是針對佛門,而是當代監正。

    我猜的沒錯,監正當年確實做了二五仔,所以才換來了如今的地位..........許七安嘆息一聲,心裡很不舒服。

    他沒有道德潔癖,但對於這種弒師的行為,本能的感到厭惡,無法接受。

    “所以,如今流落江湖的術士,都是當年初代監正死後分裂出去的?”許七安沒有露出表情破綻,沉穩的問道。

    “當年從司天監分裂出去的術士共有六支,分別是初代監正的六位弟子。我這一脈的祖師爺是初代監正的四弟子,品級為四品陣法師。”

    許七安忙問道:“你和其他五支術士流派還有聯絡嗎?他們現在如何?”

    公羊宿搖搖頭:“各奔天涯,哪還有什麼聯絡,再說,為什麼要聯絡,組成秘密組織,對抗司天監?”

    他苦笑一聲:“術士體系需要依附王朝,越到高品越是如此,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這六支術士會沒落的原因。”

    這不對啊,我在雲州遇到的絕對是一位高品術士,他不屬於司天監,而六支派系又無法晉升高品..........邏輯出問題了。

    許七安沉聲道:“我曾經在雲州遇到過一位高品術士,最少是天機師,他不是司天監的人。”

    公羊宿一愣,眉頭緊鎖:“這不應該。”

    許七安沉吟道:“有沒有這樣的可能,他投靠了某個勢力,就如同司天監依附大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