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八十四章 日月幾變,人海幾疊

    去過,沒理由在禍水我要縮頭。

    他剛說完這番話,便見得寧霜容身縱劍光而落,神情焦切,對司玉安彙報道:“血河宗來訊,說禍水生變,請咱們速調劍主支援。“

    血河宗與劍閣之間的遠距離傳訊通道向來是開啟的,由此也可見,兩家關係不淺。

    不過以司玉安的修為,卻是在血河宗的消息傳來之前,就察覺了禍水的變化。

    此時亦只是點點頭:

    “知道了。這一趟我親自去。“

    寧霜容看了姜望一眼,有些遲疑地道:

    “血河宗的人還說,齊滅夏,得萬里沃土,亦應新承萬里之責。既然武安侯也在劍閣,那就不

    該回避。

    姜望這次南下,本就大張旗鼓。血河宗知道他在劍閣也是正常。

    只是血河宗之人以這樣的方式、說這樣的話,就難免有些奇怪。

    齊國並不是一個不肯擔責的霸國。

    從迷界到萬妖之門,哪處人族戰場上沒有拋灑齊人熱血?

    在滅夏之後,更是直接以十萬九卒精銳屯駐長洛府,可以說把長洛地窟那裡的禍水安危,看得比任何邊防事務都重。

    並且再往外說,在齊夏戰爭裡,血河真君還出手幫忙擋下了南斗殿長生君,且不論背後是有什麼交易。按理說,齊國與血河宗雙方高層關係應該很不錯才是。何以血河宗方面傳的訊息,語氣這樣不妥?

    但心裡想的這些,姜望也並未表現出來,只是道:

    “血河宗的道友也未免想得太多。以齊覆夏,是王師滅寇。無論安民、禦敵、承責,我齊國只會比夏國做得更好。何勞催促?驚聞禍水生變,我正要隨

    司真君同去。寧霜容看向司玉安。司玉安這時候才點頭∶

    “本座將與武安侯同往,霜容你照看好武安侯的朋友,並速傳消息於南夏總督府。此次禍水生變,恐怕非是小惠。“

    寧霜容拱手道:“弟子請命!

    司玉安抬手攔住:

    “你方成神

    臨,還有許多需要彌補的地方。貿

    然出山,是禍非福。

    說罷,大袖一揮:“走吧!”姜望不自覺地騰身而起,飛到司玉安身邊。

    而這位劍閣之主,只是對著那座草廬隨手一抽,便抽出一根茅草,像是抽出了—柄劍!

    這一根草劍倏然而至,懸在他和景霄的腳下。

    劍光只是一閃,那雲海山川河流,景霄眼前畫面便如走馬觀燈般瞬轉而過!

    武安侯時年二十一,乃至歲月劍閣。

    真君折草為劍,倏然萬里·.·

    便去禍水殺敵。

    待得眼前諸般風景轉過,景霄眼神―定,發現自己已經到了血河宗山門外。或者說“洞門”?

    首先看到的,是陡峭的山崖,其上有斑駁的歲月痕跡。

    此崖名為“苦海”。常勸世人回頭。

    南域之人東行至此,也基本不會再往前。

    雖然此崖難越,飛鳥於此亦絕。崖高石厚,更不輸那些有名的山脈。但以王樹的耳力,仍能聽到高崖之後隱隱的海潮聲。

    據說苦海崖後的那一片海域,海水不沉鵝毛,非同經位的苦澀,苦到能讓人痛哭流涕。也少有世人接觸便是了。

    血河宗的入口,是一個巨大的洞窟,正開在苦海崖這一面的崖壁。

    洞窟前豎有一塊鮮紅色的條狀巨石,石上有黑色的“血河宗”三個大字。

    此石之前,則是一片經位的廣場,這時候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穿著代表血河宗的血色武服。有在列隊排陣的,有在檢查船形軍械的,還有聚在一起討論的….不一而足。

    耳中聽得到血河宗弟子的聲音在嚷嚷∶

    “劍閣的人通知了嗎?“

    那是一個身穿血色勁裝,身形

    魁偉的漢子。氣勢雄渾,已然金軀玉髓。

    “已經通知過!”旁邊有人高聲回答道。

    他來回巡行︰

    “三刑宮的人通知了嗎?“

    “也已經通知!““暮鼓書院?““已經通知!”那人想了想,又道:

    ”禍水之責,夏國亦擔。今日夏土為齊土,齊人擔否?“

    景霄便在這個時候按劍而前,朗聲說道:“齊人已是來了!“

    而身後的司真君,只是悠然將那一根茅草佩在了腰間,像是佩戴─柄絕世寶劍,自有—種說不出的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