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兩百七十一章郎心似鐵

    自有下人敲開院門,進去傳話。



    柳應麒堆著笑道:“那伯父就先走一步,不打擾你們年輕人說話。”



    晏撫拱手禮道:“有勞柳伯父了。”



    柳應麒上了他那架堪稱奢華的馬車,在兩隊衛士的拱衛下,在落日餘暉中遠去。



    也如這餘暉一般,瞧著燦爛,但不知還能撐多久。



    姜望忍不住傳音問道:“宣懷伯是如此人物,你家以前怎會結下這門親事?”



    晏撫靜靜看著半掩的院門,傳音回道:“親事是我爺爺與柳姑娘的爺爺定下的。而且宣懷伯他……以前也不這樣。”



    多少物是人非,盡在不言中了。



    未幾,



    院門拉開。



    無人說話。



    院門後,站著一位氣質柔弱的女子。



    柳葉眉上,沾著三分春色,秋水眸中,有一點化不開的哀愁。



    她站在那裡,似一縷風,好像隨時要飛走。



    晏撫張了張嘴,但竟沒有說出話來。



    姜望緘默不語,柳府的下人更不出聲。



    就連垂落小院的落日光線,彷彿也變得蕭條。



    晏撫往前挪了挪步子,終於道:“柳姑娘,我……”



    “晏公子就站在那裡。”柳秀章出聲道:“有什麼話,我們隔著院門說,也免教旁人說閒話。”



    “我……”



    “你來,不就是為如此麼?”



    “……是。也好。”



    “晏公子此來何事?”



    “有些閒言碎語,我不知你是否聽聞……”



    “你瞧我住在這裡。”柳秀章眸光輕移左右,看了看這孤獨的小院:“每日所見所聽,唯有清風明月。怎比得臨淄喧囂?”



    晏撫微垂著視線,並不敢直視這隔門相對的女子,慢聲說道:“很多人說,說自……之後,你哀傷過度,每日以淚洗面……”



    “晏公子。”柳秀章秀美的瓜子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這沒什麼可讓人閒話的。你我幼時便相識,常常在一處玩耍。從小大人們就說,我們……便是玩笑話,也玩笑了太久,須得時間來磨滅。”



    她截斷回憶,看著晏撫:“你要解除婚約。我已允了。怎麼,我連難過的權利,都不該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