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關鈦金 作品

第四百七五章 一件大事

    “好...!”朱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聲的吶喊助威著,嘴角都快咧到臉頰了,說明朱標此時是真的很開心,等一場球賽下來,朱標都有點喊虛脫了,回去的時候,還是朱榔扶著朱標回去的。

    這一回去,剛剛到府中,孩子們就迫不及待的去學自行車了,這一幕讓朱榔心中微微一動,以前朱榔家有輛自行車,不知道為什麼朱榔家的那輛車圈上刻有“日本造”的自行車是何時有的,反正打朱榔記事起它就存在,車把是s型的,車身比一般的28型自行車要長,車子後座兩邊還有兩個“耳朵”,放開可以放上簍子之類的負重,載更多東西。

    車子沒有鈴鐺,沒有擋泥瓦,沒有車撐,也沒有剎車,當然也沒有鏈盒,看上去就像一個光屁股的小孩兒,車子從來都是靠著牆站立。

    令居的哥哥姐姐比朱榔大得多他們都會騎,朱榔稍大一點也按耐不住想學的心情,於是放學後朱榔趁母親在廚房忙碌,其他人不在家,朱榔就右腳踩到裡手的腳蹬子上,在院子裡從東往西,再從西往東這麼來回的遛。

    因為人小車高,總是拔拔差差的,好不容易裡熘外斜的左腳也可以懸空一會兒,高興的心情難以言表,得意就忘形了,哐當!自行車歪到了外手,自行車外面的把手正好和北屋臺階的稜對上了,把朱榔右手的無名指硌了,右手邊的自行車把套也摔掉了一小塊兒。

    在朱榔腦子裡自行車如果被摔壞了那可不是一般的小事,那相當於“倒閉了一個運輸公司”,它可是為朱榔全家立下汗馬功勞的一員,不可或缺。

    三姨曾騎著它一天來回40公里,為母親尋醫問藥;為蓋房,父親用它載重行走10多公里,馱過一根長五米多,直徑20多公分的檁條……它走南闖北,在我們家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的一員了。

    朱榔自知惹了禍,趕緊費勁把車扶正靠牆,此時我才感覺到了手指疼痛,眼看血都流下來了,我也不敢跟娘說,自己拿了一張破紙隨意的纏到手指上,還若無其事地站在院子裡。

    一會兒有人回來了,看見朱榔手指的血在往地下滴噠,就問:“怎麼啦?”朱榔也不說話,對他牽過我的手,把紙撥開,好傢伙!無名指指甲跟著掉下來了,於是對方立馬騎著這輛被我摔了的“快騎”,載著我去六里地外的衛生院包紮傷口。

    路上遇見熟人問對方:“大晌午的這是幹嘛去?”對方說:“小傢伙學騎自行車把手給砸了,去衛生院。”朱榔聽見那人說:“這麼點的孩子就學車子啊!”這年我7歲,我說的是虛歲。

    給朱榔包紮傷口的醫生姓董,董醫生經常去我們村子裡給人看病,村裡人親切地稱他為:老董醫生,我母親稱他為:董先生,母親常常尊稱醫生和老師為“先生”。

    在朱榔看來“老董醫生”年紀其實不大,也就30多歲,高高的個子,走路外八字,經常背個棕色的藥箱子,和村裡的“赤腳醫生”們走街串巷為村民服務。

    朱榔曾聽大人們說過,董醫生是正兒八經醫學院畢業的大學生,因為董醫生的血型是“o”型,他曾主動用他的“o”型血救過我們村一失血過多的婦女的命,村裡人都很尊敬他,幾乎家喻戶曉,所以我也認識他。

    董醫生給我打了破傷風針,問:“疼嗎?”朱榔逞能說:“不疼!”他當時就問朱榔:“幾歲了?”朱榔答:“七歲。”董醫生也是那句:“這麼小就學騎車?”

    所以回來後,母親下令禁止朱榔再動車子。朱榔問母親:“什麼時候我才能再學騎自行車?”母親說:“等你長到和子龍那麼高時才能學。”

    子龍姓邢,是男生,大朱榔不知幾歲,長得高大,所以母親就拿他當標杆兒。朱榔感覺好遙遠啊!朱榔什麼時候才能長那麼高呀!

    但是自行車的魅力仍然擋不住朱榔繼續學騎的念頭,大概消停了一年半載,朱榔怕弄出響聲,總是利用母親在廚房做飯呼噠呼噠拉風箱的時候,偷偷抬著後座,不讓車鏈子弄出動靜,把車子推到當街接著練習,過了沒多久就會“掏腿”了,反正沒等到長的和子龍一樣高就會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