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過樹梢的熊 作品

第六百八十六章 月夜尋蹤

深夜,周新剛帶著一身疲憊回到了住處。

他停好車後,並沒有熄火,只是關了車燈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大約五分鐘後,他迅速下車,來到門前停住腳步,藉著月光檢查了一下門口,在確認並無人闖入痕跡的情況下,這才掏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拉開燈,周新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家亂得像一個小型的垃圾場。

一進門,就能看到各種各樣的物品隨意地擺放在地上,形成了一條崎嶇不平的“山路”。

酒瓶子東倒西歪地散落在客廳的角落裡,就像一群醉酒後的士兵,失去了整齊的隊形。

三四個菸灰缸裡都堆滿了菸蒂,室內瀰漫著一種獨特的菸草香味。

衣服亂糟糟地堆在沙發上、椅子上,甚至地板上。

深色的警服、淡色的短褂,還有各式各樣的西裝,像一座座小山,綿延不絕。

寫字檯上擺著一張合照,擦得乾乾淨淨,在這個混亂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出。

整個家裡最整潔的地方可能就是那張床了。床鋪雖然不亂,但也不整潔。

軍綠色的毛毯沒有疊好,枕頭有些凹陷,彷彿周新剛剛剛從床上起來,去執行一場緊急任務。

周新剛緩緩地走進衛生間,脫下上衣,露出了左臂那道醒目的傷疤。

那是一道長長的痕跡,像一條扭曲的蜈蚣,從他的大臂肘一直延伸到他的手肘。

周新剛輕輕地撫摸著那道傷疤,凝視著它,彷彿在回憶過去。

忽然,他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過去好幾年了,可傷口還是會疼。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緩解那份疼痛,但收效甚微。

與此同時,一個醉漢搖搖晃晃地行走在冷清的街巷中。

他的步履蹣跚,猶如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吃力。

身體歪歪斜斜的,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但雙腳卻像被什麼東西牽引著,一步步向前。

醉漢的臉上佈滿皺紋和汙垢,看上去經歷了不少歲月的滄桑。

他的眼睛朦朧而渾濁,像是被一層霧氣籠罩著。

手中緊握著一個空酒瓶,一邊走,一邊哼唱著什麼,聲音含糊不清,彷彿是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中迴盪,讓人感到一種深深的孤獨和淒涼。

“站住!幹什麼的?”

忽然,隨著對面一聲厲喝響起,一束強烈的手電光從遠處照過來,讓人無法直視。

醉漢眯起眼睛,試圖抵擋這突如其來的強光。

他的手本能地抬起,遮擋住眼睛,以保護自己被酒精麻痺的視覺神經。

在這強烈的光線下,他的眼睛無法聚焦,只能感受到一片刺眼的光芒。

手電光越來越近,照得醉漢睜不開眼睛。

他試圖看清這光線的源頭,但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模糊而混亂。

緊接著兩個巡警走了過來。

“哎喲,這不是賈……老賈嗎?”

其中一個巡警認出了這個醉漢正是市局偵緝科的老賈。

“老賈……你的帽子呢?”

老賈穿的是警服,但大簷帽卻不知去了何處。

在巡警的提醒下,老賈摸摸自己的腦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帽子丟了。

他搖晃著身體,四處張望,彷彿在尋找失去的帽子。突然,他指著後方,激動地說:“我的帽子在那兒!”

警察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看到一片黑暗。他知道老賈可能看錯了,但為了照顧他的情緒,還是決定走過去看一看。

一個巡警穿過狹窄的巷子向前走,到了地方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這是喝了多少酒啊,醉成這樣?”

兩個巡警一合計,得把老賈送回家,可老賈死活不肯,揮舞著手中的酒瓶,非得讓他們去給自己找大簷帽,嘴裡罵罵咧咧地說若是明天不能將帽子送到他辦公室,就扒了兩人身上的黑皮。

兩個巡警看著老賈的背影,默默地站在那裡,一時之間,竟是陷入了沉默。

“你看這傢伙,每次都這麼喝得爛醉如泥,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一個巡警嘆了口氣。

另一個巡警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這人的資歷足以當個副局長了,聽說都是被那張嘴給壞了事,工作沒少幹,但上面沒人待見他,嘖嘖……你看現在這個落魄樣。”

第一個巡警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看著老賈的背影,又嘆了口氣,說:“咱們真給他找帽子?”

“不找怎麼辦?就是不看的面子,也得看周科長的面子吧!”

“好好的怎麼遇見這瘟神了?找不到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