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過樹梢的熊 作品

第六百八十九章 抹除痕跡

杜金星和劉海陽走後,王培法又工作了一會兒,便開始細細地梳理線索。

忽然,他覺得好像是缺點什麼,這才發現收音機聲音太小了,聽不大清楚。

正要調大收音機的音量,繼續把那段戲聽完,突然,門被輕輕地敲響,他的一個手下遞來一個厚厚的大信封,說是大堂服務檯送來的。

南京聯繫他都是通過電話或者是電臺,斷然不會寫信給他,王培法一上手就意識到這封信有問題,輕輕拆開信封:“送信的人呢?”

“是個年輕人,戴著眼鏡,看上去眼神不大好,他將信放到服務檯跟服務員簡單交待了一句就走了。當時客人比較多,服務員也並未太過在意。”

王培法拆開信封,最上面的一張紙張由於保存不當,有些泛黃,上面的字跡有些模糊。

但王培法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一張碼頭的出貨單,貨物種類都是一般的日用品,並無特別之處,但簽收人的名字王培法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拿著信件迅速去翻看臨城調查室的花名冊,終於在行動隊的一欄中找到了那個名字——郭忠潮。

後面也是一些單據,形形色色的,看得人眼花繚亂。

王培法一張一張地認真看著,雙眼不由地眯了起來。

這些單據除了經手人大多是郭忠潮之外,還跟一個叫作瑞昌商社的人有關係,基本上可以斷定瑞昌商社就是劉海陽的白手套。

除了經濟上的一些材料,還有三樁命案。

王培法見這些材料重新裝回信封,心中冷笑:劉海陽啊,劉海陽,看來你在臨城調查室的地位也不是想象當中的那麼穩固。

王培法在南京時就瞭解過臨城這邊的情況,對劉海陽和杜金星之間的矛盾也略知一二。

但是,偷偷地送黑材料的事情,應該不是杜金星做的。

可是,王培法又覺得奇怪,這些材料非常詳盡,絕對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收集齊的,肯定是準備了相當長的時間。

劉海陽的這個對頭不簡單。

在杜金星和劉海陽剛才來時,他就接到了一個南京來的電話,雖然沒有說的很直白,但意思已經表達的相當清楚了,正是請他過關照一下劉海陽的。

看來劉海陽沒閒著,上躥下跳的在南京也活動。

劉海陽坐在辦公室裡發呆,無心處理公務,抽了幾根菸之後,便將彭浩良被刺一案的卷宗副本取出,一頁一頁地認真翻看。

彭浩良的死事關重大,他當然不可能不留一手,是以謄抄了一份副本。

鐵血鋤奸團、高老大的線索就此中斷,查不下去了。

但崔春海的事情不一定能瞞得住,雖然和杜金星統一了口徑,也偽造了口供,但假的就是假的,肯定會有破綻。

如今之計,就是想辦法將證據隱藏,將知道內情的人全部都轉移出臨城。

為此,劉海陽藉機案件偵辦,將當時審訊崔春海的行動隊員全都外派出去。

他手上有大量的線索,很多都需要去外地調查,沒個把月是不會回來的,那時候王培法早就回南京了。

劉海陽雖然是行動隊長,有權決定這些人的去留,但他思前想後還是跟杜金星通了氣,杜金星只說了三個字:“知道了。”

原本,劉海陽覺得這件事雖然能夠躲過一時,但若王培法死心眼,終究會有紙包不住火的那一天。

直到他接到了那個神秘的電話。

這個電話,起初給他帶來的是無比的震驚。

震驚過後,劉海陽猶如被打了一針強心劑,瞬間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只要明天五點半去了偃月街25號,他就再也不怕王培法的調查了,甚至是杜金星,自己也不會放在眼裡。

劉海陽簡單收拾了一番,就拎著公文包出了門,他開著車在城裡漫無目的地轉,時不時地通過後視鏡觀察後方是否有人跟蹤。

他很清楚,杜金星只是表面上跟他站到了一個陣營當中,這一切都是暫時的,是杜金星為了維持權力平衡而做出的一種姿態。

一旦杜金星坐穩了代主任的位子,回過頭就要清算自己,是以必須要留條後路。

在發現身後沒有尾巴之後,他開車到了萬福樓三樓,說是隻定了一個包間,但負責警戒的行動隊員就有十幾人,這還不包括在萬福樓周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