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夢實 作品

第104章 女扮男裝的女劍士,參上!【9000】

“殺啊!”

“一起上!一起上!快把他圍住!”

“圍死他!圍死他!把他圍死了,看他還有什麼戲唱!”

5名匪徒手拿刀、槍、盾等各式兵器,分別自各個方向對青登一擁而上。

青登無悲無喜的從容目光,順著定鬼神的刀鋒掃過一圈,心裡已算計好了五人的位置。

剎那間,刀光拔地而起。

與此同時,那5名匪徒完成了對青登的合圍。

可就在下一瞬間,卻見包圍圈勐地大開,5名匪徒朝著與他們適才的衝鋒完全相反的方向倒飛而出。

是的。不是跑出來、跳出來,而是“飛”出來。

就像脫離弓弦束縛、拋射而出的箭失,在半空中劃出一條工整的拋物線之後,重重摔落在地。

空中、地上,到處都留有它們脫落下來的箭羽,也就是說——留下了他們被切割下來的衣服碎片與血肉殘塊。

晚秋的寒風強勁地吹,將號叫與悲鳴、將血與火的氣息運向遠方,就像浮雲翻湧一般擴大。

剛遭大敗的匪軍,本就已是驚弓之鳥。

此刻望見青登這顆大殺星突破了關卡的阻攔,像是不知疲倦般地再度大殺四方,士氣的崩潰之快、之烈,彷若雪崩。

而就在這個時候,關卡的外面,傳來了摩肩接踵、沸反盈天的吵鬧聲響——“火付之虎”與“火付之犬”所親領的大部隊來了!

多虧了青登在關內的大發神威,匪徒們此刻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青登的身上,忽視了關外的大軍。

“破門!”

隨著金澤忠輔的一聲令下,“工兵”們舉著大錘、鋸子、拉繩等物事,再度開始作業。

匪軍的指揮官們後知後覺地發現關外的動靜,急忙下令回防——然已無力迴天。

膽氣盡喪,士氣盡毀。

匪軍的一潰再潰,已使指揮鏈徹底失效。

絕大部分的匪徒,刻下只想逃,只想活命,再也顧不得什麼聽指揮、聽命令了。

沒法組織起成規模、成體系的防禦……這便意味著根本沒法對關外的追擊大軍,展開有效的阻攔!

在高昂士氣的加持下,“工兵”們的手腳甚是麻利。

他們沒有使眾人的期待白費——他們不負眾望地在友軍的期待目光下、在匪軍的恐慌視線下,鑿開了關門!

“跟我上!”水島任三郎方一入關,就一刀噼碎了某個恰好就站在他的最佳攻擊範圍內的倒黴蛋。

至此,戰局大定。

追擊部隊的入關,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黑色的“海浪”漫過關門!凌厲的電光從“雷雲”的深處迸裂而出!

匪軍全線潰敗。

兵敗如山倒——此時鋪呈在青登眼前的景象,成了這句古語的最佳寫照。

目力所及之處,匪徒們一邊驚恐尖叫,一邊互相推搡擠壓。

莫說是再與青登、再與已經殺過來的討伐大軍對抗了,光是躲閃就已唯恐不及。

雖說依舊有那麼一小撮人,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抱定了“我要跟狗官兵們拼了”、“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得像個武士”的心態,提起武器,“逆流而行”,撲向漫來的“黑色海浪”……然後被迅速吞沒。

這種有膽量再戰的勇士,終究只是極少數。數目稀少得僅用一對巴掌就能將他們全細數出來。

絕大部分匪徒,全都在向著山頂方向倉皇敗逃。

他們就像一群驚飛的烏鴉似的,“嘎嘎嘎”地竄將而起,留下遍地狼藉與紛飛的羽毛。

為了能跑得更快一點,許多人直接將手裡的武器給扔了。

跑得不顧手裡的武器。

跑得不顧已經被甩落的鞋子。

跑得不顧身後的官兵與失陷的關卡。

青登面無表情地提著定鬼神,佇立在原地,靜靜眺望匪軍豬突勐進式的潰逃。

他沒有再挪動腳步,沒有再去追擊——實在是沒有再繼續戰鬥下去的力氣了。

山路本就崎區難走。

光是在這種陡峭的山路中上上下下,就足以累煞常人,遑論是在上面打仗,而且還是一口氣攻陷2座關卡?

本來,討伐軍原定的作戰計劃,就只是“在今日之內,奪下相馬眾設於山道上的第1座關卡”而已。

能夠擊潰匪軍,並且在追擊殘敵的過程中,把相馬眾的第2座關卡一併拿下,已屬超額完成任務,不可再貪圖更多了。

“孤膽”、“聚神”等buff的效果迅速消退……疲頓霎時如潮水般自四面八方湧向青登,幷包裹住青登全身。

青登現在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極度缺水的咽喉乾涸得嚇人,每咽一口唾沫,都感覺是在吞刀片。

四肢因“超負荷運作”而抖得厲害。

腦袋發暈……並且越來越暈。

直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繞著自己旋轉的青登,腳步開始擺盪,身體隨之搖晃。

幸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有力的大手伸了過來,扶住了青登。

緊接著,青登的頭頂飄起一道虛弱的低沉男聲:

“仁王,你還好嗎?”

“水島君……”

青登仰起頭,朝扶住他的水島任三郎笑了笑。

“不好,累得想吐……但是心情很暢快。”

水島任三郎聽罷,嘴角扯動,唇邊浮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但因為他平日裡總言笑不苟的,面部肌肉極度缺乏運動,所以他此時露出的這抹微笑的線條很是僵硬,看上去就像是在似笑非笑。

“橘君……水島君……”

這時候,又一道虛弱的聲音悠悠飄來。

金澤忠輔在某位同心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向青登和水島任三郎。

青登問:“金澤君,怎麼了?腿受傷了嗎?”

“沒有。就只是右腿抽筋了而已,緩一緩就好。”說到這,金澤忠輔苦笑一聲,“哈哈……真沒想到今天的這一仗,居然能打得這麼辛苦……”

“辛苦歸辛苦。”青登微笑,“但我們的辛苦並沒有白費。”

“哈哈哈哈。”金澤忠輔仰天大笑,“你說得不錯!能夠在一日之內,連下相馬眾的2道關卡,掃平所有登山的障礙……再怎麼辛苦也值了!嘶、嘶嗚——!”

金澤忠輔笑得用於用力,不慎牽扯到了身上的某條傷。瞬間,笑容變為了倒抽冷氣的扭曲表情。

“金澤君,收兵吧。”水島任三郎澹澹說,“你的傷……還是快點下山處理一下為好。”

“不急不急。”金澤忠輔擺了擺手,“這事兒稍後再說,現在最首要做的事情……是這個——”

說罷,金澤忠輔露出神秘莫測的笑容,然後以單腳跳的動作,轉身面朝身側的眾將士,深吸一口氣:

“今日一戰,是我們火付盜賊改的勝利——!!”

瞬間,巨大的歡呼宛若滔天的浪濤,向青登、向周圍的空間、向頭頂的天與腳下的地激盪開來!

為今日的輝煌大捷而興奮不已的隊士們,以各種各樣的的方式歡慶勝利。

向天空高舉拳頭的;揮舞武器的;忘我地吼叫的……

金澤忠輔趁熱打鐵,將攥緊的右拳舉高過頂。

“欸——!欸——!”

隊士們立即予以熱枕的回應:

“噢噢噢噢噢噢噢——!”

金澤忠輔扭頭看向水島任三郎。

面對金澤忠輔投來的視線,水島任三郎的表情霎時變得古怪起來。

他哪會讀不懂金澤忠輔此刻的眼神意思呢?

輪到你了——金澤忠輔無聲地這麼說道。

水島任三郎面露猶豫。

片刻後,他像是想通……或者說是放棄了什麼似的,騰出右手,拔出腰間的備前長船,斜指遠方的天際。

“欸——!欸——!”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隊士們的歡呼,比適才更高昂了幾分。

接下來,就像是玩什麼奇怪的遊戲一樣,“虎”與“犬”極有默契地同時扭頭,朝相同的某個方向、朝相同的某個人看去。

感受到二人……尤其是水島任三郎極有壓迫感的視線,青登的嘴唇微抽,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弧度。

都快累趴下來的他,實在是不想再大喊大叫了。

只不過……青登眼下卻並不牴觸再稍微勉強一下自己的身子。

青登強打精神,將體內所剩的最後一點氣力、精神,聚到正提刀的右臂,聚到喉嚨與唇齒間。

然後——

“欸——!欸——!”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犬、虎、王輪番勝哄……

喜感的畫面。

激昂澎湃的畫面!

彷彿要崩碎山嶽的歡呼,震撼雲霄!久久不散!

……

……

是夜——

稻和村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海洋之中。

時下正值晚秋,天黑得快。18點剛過,蒼穹就被罩上了一層厚密的黑紗。

在夜色的暈染下,包圍著稻和村的群山,猶如一頭頭正臥俯的巨獸。

換作在平日,瞅見這些體型巨大的“怪獸”,難免會讓人不由得心季,使人不由得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只不過眼下,正為今日的大捷大肆慶祝的討伐軍將兵們,卻絲毫不覺得這些峰巒疊嶂、狀似“怪獸”的山巒可怕——反而還覺得有些可愛。

此時,村東側的空地上,一團團篝火旺盛地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