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風雪 作品

第34章 生病

    “本來睡著了。”陳時嶼靠在沙發身,視線落在她臉上,聲音揶揄:“但是被有些人灼熱的視線給看醒了。”

    有些人等於徐青桃。

    那,灼熱的視線是什麼鬼??

    徐青桃頓時忘記了尷尬,不服道:“誰的視線灼熱了?”

    什麼鬼形容詞啊!!她的視線很正常好嗎!!

    “不灼熱?”像是想起什麼,一副“哦,我懂了”的模樣,陳時嶼開口:“這也是你在剋制對我洶湧的愛意嗎?”

    愛意你好。

    愛意再見:)

    她徐青桃是做了什麼孽要在微信裡對這個狗男人口嗨?!

    當初說出去的騷話現在都成了插在自己身上的迴旋鏢了是吧!

    很好。

    徐青桃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腦抽了,才會下班回家不去好好泡個澡喝杯牛奶美美的躺在床上追劇,而是在這裡心疼狗男人。

    果然生活組姐妹們說得對。

    心疼男人,就會敗北!就是自己倒黴的第一步!

    跟時小嶼這個天真是沒法兒聊了。

    再加上,不注意還好,一放鬆,恰好還發現自己坐在他懷裡。

    似乎更坐實了自己對她對他圖謀不軌,想偷親他一樣?!

    誰要親他?!有這偷親他的功夫多看兩本書上清華北大不好嗎?!

    徐青桃面無表情的站起身,然後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狠狠地關上大門。

    砸的“砰”一聲響,彰顯著他今天,確實有點兒把人給逗過頭了?

    -

    回到臥室,徐青桃越想越憋屈。

    在微信上跟謝笙吐槽了陳時嶼幾百條之後,心中那股悶悶的感覺都沒消失。

    謝笙的消息還在源源不斷髮過來:

    【你老公真的太過分了(黃豆發怒)】

    【怎麼能這麼造謠我們小仙女的美好品質】

    【臭不要臉,就算是要垂涎也是他垂涎你!】

    【連我這個路人都看不下去了,離婚,必須離婚!】

    ……

    ……

    ……那也沒有吧。

    徐青桃想起陳時嶼今天的狀態,又覺得謝笙說得有點點過分。

    於是回覆:【也沒有倒要離婚的程度】

    離婚兩個字微妙的戳了她一下,讓她下意識選擇避而不談。

    翻了一下剛才到現在的聊天記錄。

    漸漸地,冷靜下來後,一股奇怪的微妙愧疚,湧上心頭。

    【。】

    【我們會不會說得有點太過分了(。)】

    謝笙:【?】

    這熟悉的欲言又止,這熟悉的開頭,熟悉的場景,讓她隱隱有點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徐青桃這有男人沒姐妹還好沒良心一女的又開始了:

    【其實時小嶼也沒有那麼過分吧】

    【而且今天他心情還不好來著】

    徐青桃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忍不住把心裡話都打了上去:

    【剛才我在沙發上差點摔倒的時候】

    【還是他扶了我一把】

    謝笙:……

    很好,現在是開始給她強行塞狗糧了是吧??

    徐青桃本來就挺心虛的,這麼一看,感覺自己確實有點過分。

    最後猶猶豫豫開口:【你說,我要不然,還是出去看他一眼吧?】

    剛才她好像還注意到落地窗邊上的陽臺窗戶是開著的。

    雖然說六月份的天氣不算冷,可連一條毛毯都不蓋就這麼躺在沙發上,會感冒的吧。

    猶豫不決的時候,看到謝笙發來的消息:

    【我謝謝你,你現在就出去看他然後給我鎖死:)】

    下輩子不願再被這女的嚯嚯:)

    -

    看到謝笙的回覆,徐青桃彷彿有了一個強而有力的理由一般。

    幾乎一秒都沒猶豫,就穿著拖鞋到了陳時嶼臥室門口。

    她發誓她就只看一眼塑料老公有沒有好好睡覺。

    結果打開他臥室門,空無一人。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中靈驗。

    徐青桃折返回客廳,果然看見陳時嶼還躺在沙發上。

    如果剛才還有點假寐的狀態,那陳時嶼現在的模樣卻像是真的睡著了。

    徐青桃有點擔心他,慢吞吞的挪過去,輕輕扯了一下陳時嶼的衣角。

    “時嶼哥?”她聲音很輕,帶著南方小島的口音,放輕了之後更加軟糯:“你睡著了嗎?我扶你回房間睡吧,你這樣睡在沙發上很容易感冒的。”

    碎碎念說了一堆,男人毫無反應。

    狗男人有前科。

    自己偷看他翻車也有前車之鑑,徐青桃遲疑了一瞬,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時小嶼又故意裝睡耍自己好玩兒啊?

    但她又喊了幾聲“時嶼哥”之後,陳時嶼確實是毫無反應。

    徐青桃心裡慌了,從拽他的衣服變成握住他的手,一股不正常的高熱溫度從他身上傳遞給她。

    燙的可怕。

    完全超過人正常的體溫。

    這一下,徐青桃顧不得那麼多,聲音也肉眼可見的慌張:“陳時嶼!”

    多年闊別的重逢已經有好幾個月。

    但從她嘴裡正正經經聽到她喊他的名字,好像屈指可數。

    一瞬間,多年分離的時光像是不存在一般。

    陳時嶼因為她的聲音,勉力清醒了一瞬。

    徐青桃慌慌張張的神情落在他眼裡,不知道為何,與多年前的一個暴雨天漸漸重合。

    新聞報紙上說葬禮那天是瓢潑大雨,天寒地凍只有他形影單隻,沒有人為他撐一把傘。

    其實說得不對。

    那一天,是有人為他撐傘的。

    只是他好像,再一次讓她難過了。

    徐青桃聲音有些急:“你好像發燒了,家裡有常備藥嗎?”

    但是說完,她就後悔,柏源壹號空曠的就像一個奢侈的樣板房,搬進來的時候連中島臺都沒開過火,他才回國多久,根本就不指望這男人能好好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