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勇也溫柔 作品
第五百一十六章 並非現實層面的震動
“如果說……這震動並不存在呢？”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李五突然說道。
“理由呢？”陳子延扭頭看向他，問道。
他相信李五分得清輕重緩急，不會在這種事上信口開河，既然開口就必然會有所依據。
“陳爺，其實下面的實驗室裡，有相關方面的檢測設備。”聞言，李五低聲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雖然地底堡壘以前只是名義上歸他管轄，但他安插了那麼多人手，雖說不上對裡面瞭若指掌，但到底有什麼設備還是有所瞭解的。
“檢測設備？此言當真？”陳子延微微放緩了腳步。
如果在地下堡壘裡面，真有相應的檢測設備，那在距離如此之近的情況下，是不會沒有任何反應的。
再回頭去結合李五的話，那他的真實想法也就不難猜測。
顯然剛剛從虛假幻境裡出來的李五，對於那種狀態還記憶猶新，現在也認為負責探查的黃鼠狼們，跟自己陷入了相同的境地。
也就是說，它們所感受到的威脅感和地底震動，並非是來自於現實層面。
“我覺得這倒不是沒有可能。”吳老狗思索了一瞬，也跟著點了點頭。
他覺得李五這猜測並非是無的放矢，說實話剛剛旁觀了整個過程的他，現在也對那種超現實能力忌憚不已。
更何況他剛剛就在地面，要是地底真的出現劇烈震動，那他應該會在第一時間有所察覺才對。
其實剛剛在陳子延說話的時候，吳老狗一直覺得不對勁，但是見陳子延忙著趕路，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此刻聽李五又提前了這點，也就順勢跟著發表了一波看法。
“我們還是先去營地吧，這震動到底存不存在，到了一問就知道了。”陳子延思忖了一下，如此說道。
雖然他也覺得兩人所說有些道理，但問題是尋常黃鼠狼還好，可那兩隻白毛黃鼠狼的幻術抗性卻不低，不像是會被輕易迷惑的主。
所以陳子延一時也有點拿不準主意，所以打算先去營地看看再說，就像是他說的那樣，到底有沒有這所謂的震動，到時候去問問英子就有答案了。
如果真的有震動出現，那就在正上方的英子等人，肯定不會毫無察覺，只需要問問她，答案自然就會見分曉。
吳老狗和李五自然沒有異議，他們也知道在這裡研究再久，終究也只是猜測，並不能得到準確的答案，與其浪費那個時間，還不如按照陳子延所說，直接去營地一探究竟呢。
等到了現場，一切自然就會有個解釋。
當即三人也不再多言，紛紛加快腳步，朝著營地所在而去。
很快，全速前進的三人，就已經來到了營地外。
“陳爺，如果從表面來看，這震動不像是發生在了現實層面。”當看到一切如常，並且十分安靜的營地後，李五低聲說道。
雖然沒有進行詢問，但就看此時營地的狀態，就不像是出現過劇烈震動的樣子。
“要是真的出現了震動，那營地裡的人肯定會出來查看的，我們得到消息就立即趕了過來，這點時間還不夠找出原由。”吳老狗跟著說道。
“嗯。”陳子延輕輕回了一聲，不過並未發表自己的意見，再掃視了一圈營地後，只是說道：“兩位先在這稍等片刻，我就問問情況。”
話音落下，他便在身後兩人的注視下，猶如一隻矯健的豹子一樣，藉助旁邊粗壯的樹木，無聲越過了營地的外層防護，悄無聲息的進到了裡面。
“看來營地這邊，已經被陳小友給徹底控制住了。”見狀，吳老狗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李五聞言先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輕笑道：“五爺不必試探在下，我現在已經沒有了第二條路，況且……跟著陳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知道吳老狗這樣說是為了什麼，那敲打之意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掩飾。
不過李五說的也不是假話，以前的他選擇不多，但現在他確實真心想要跟著陳子延混。
因為他發現陳子延的那些想法一旦落成，那他以及他這一派系未來的處境也會更好，甚至以往的禁錮也會更容易突破。
當然，前提是陳子延能夠信任他，所以現在李五在自保之餘，一直就在琢磨著該怎麼展現出自己的‘忠心’與能力，要不然他剛剛也不會主動開口。
作為一個俘虜，該做什麼他心裡有數。
“哦？”吳老狗仔細端詳了一番李五，卻訝然發現他這話竟然不像是假的，有些不解道：“李總管真的甘心？”
他不知道陳子延和李五的對話，也不知道李五猜到了汪家對自己的‘安排’，所以對於李五的話是抱有幾分懷疑的。
怎麼說呢？
在吳老狗看來，李五的轉變有點太快了。
跟李五的接觸時間也不算短，再加上對方跟汪家有所合作，所以不難看出這是個不安分的主，所以在吳老狗看來，李五沒道理連反抗都不嘗試一下，就這麼幹脆的認命，這跟他的畫風嚴重不符。
要不是知道李五一直都在陳子延視線範圍內，他都要懷疑眼前這個是不是換人了。
“看來五爺對陳爺的瞭解也不多啊。”李五毫無畏懼的迎上了吳老狗的視線，片刻後突然再次笑了起來，並且若有所指的說了這麼一句。
對於已經決心投靠陳子延的李五來說，汪家是敵人這點已經毋庸置疑，但不代表吳家就是他的盟友。
其實在李五看來，吳家的定位跟他是有所重合的，如果有機會的話，他絲毫不介意把吳家踢出局，自己來承擔對方負責的那部分。
已經轉變了立場的他，心思和胃口也同樣出現了變化，現在之所以會突然來這麼一句，就是想要在吳老狗心裡埋下一顆種子。
如果種子真的能夠生根發芽，那肯定是再好不過，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生，那對他李某人來說也沒影響不是。
至於說吳老狗本人的想法，說實話李五並不在乎。
李五很清楚此刻風雨飄搖的九門，或許可以給自己一些幫助，但這些幫助肯定沒辦法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事實證明，李五的計策並不是沒有效果，雖然吳老狗看出了他那幾乎不隱藏的挑撥之意，也做出了不予理會的表態，但心裡還是難免有些犯嘀咕，暗自琢磨起李五到底是什麼意思。
吳老狗清楚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肯定是在自己離開後，兩人在地底的交談導致，但讓他想不通的是，陳子延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讓李五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出現如此大的轉變。
對於這邊兩人暗地裡的交鋒算計，此刻已經進到了營地裡的陳子延絲毫不知。
當然，就算是他知道了，也不會太在意。
因為他清楚每個人都是獨立個體，會有自己的想法，這種事他管不了，也不會去管。
只要他們的小心思不會妨礙到自己，那就沒必要去更加干涉。
畢竟有些東西遲早會出現，有些爭端也難以避免，人的想法堪稱是世上最不可控之物，他可不想為此費心勞神。
依靠著自己家傳的秘術，陳子延身體依附在營地內事物上，悄悄來到了營地的中心地帶。
上次離開的時候英子告訴過他，自己已經把人都集中在這一片區域，所以他現在想找人，來這裡準沒錯。
在抵達了營地中心地帶後，陳子延先是看到了四五頂大號帳篷，然後就聽到了略顯嘈雜的交談聲，顯然營地裡面的工作人員，都在這些大帳篷裡面了。
只不過隔著帳篷的遮擋，陳子延一時間也找不到英子在哪裡。
從那些圍繞著帳篷群巡視的狼群來看，英子此刻顯然就在某個帳篷之中，只是他沒法分辨出到底是哪一個帳篷。
就在陳子延想著該怎麼通知英子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一隻狗子從一頂帳篷口探出了腦袋。
見到這隻狗子的陳子延眼前忽的一亮，他突然想起來自己以前跟英子學過幾天她家傳的呼哨。
稍微回想了一下後，陳子延便按照英子教給自己的辦法，吹出了一道如同鳥鳴般的哨聲。
這是鄂倫春獵人特有的溝通方式，不僅可以指揮獵犬進行圍獵，還可以在危險的老林子裡，向自己的同伴發送信號。
陳子延雖然學的不怎麼樣，調門也拿捏不住，但用來打招呼還是沒問題的。
就像是陳子延所想的那樣，他這技藝不精的呼哨，成功吸引了英子的注意力。
在他哨聲響起後不久，英子就從其中一個帳篷裡走了出來。
雖然她的面色十分平靜，但從那不斷巡視的視線來看，就知道她已經知道是陳子延在找她。
藏在暗中的陳子延見英子出來後，並沒有直接出去相見，他看了眼英子背後的帳篷口，那幾張好奇張望的面孔後，輕輕在旁邊的一根木杆上敲擊了兩下。
篤……篤……
陳子延的動作很輕，導致發出的敲擊聲也很低，以英子的耳力還聽不到，但好在陳子延也不需要她聽到。
因為他這兩下敲擊，是給英子身邊的巨獒聽的。
英子耳力沒法聽到的聲音，並不代表她身邊的巨獒也聽不到。
這種鄂倫春獵人為了狩獵而培養出的特殊獒犬，各方面素質都極其強悍，警惕性更是一頂一的存在，所以在敲擊聲響起後，英子旁邊的幾隻巨獒就同時看向了陳子延所在的方位。
而英子作為巨獒的主人，也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這點，不過她沒有急著過去查看，而是回頭像帳篷裡的人簡單交代了兩句，這才帶著犬群不慌不忙的開始行動。
看她那裝若無事的樣子，如果不知道內情的話，八成會以為這是在漫無目的的巡視。
就連暗中的陳子延在看到這一幕後，都不禁在心裡感慨，英子這偽裝能力是與日見長啊。
陳子延知道英子這是在做給帳篷裡的人看，所以他在深深看了那幾頂帳篷後，也就悄悄離開了原地，藉助身邊事物的遮擋，朝著英子的必經之路潛去。
陳子延的行動速度要更快一籌，所以當英子拐過轉角後，就看到了等在那的陳子延。
“陳大哥！我就知道是你。”英子見到他後，立即露出了笑容。
“我也知道英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陳子延也笑著說道。
他這還真是沒說謊，對於不懂那種特殊哨聲的人來說，聽到也不會做出反應。
當然，就目前陳子延所知，行走在外的鄂倫春獵人就英子一個。
簡單聊了幾句後，陳子延便說出了自己的來意：“英子，你剛剛有沒有感覺到地底有什麼動靜？”
“地底有動靜？”英子疑惑的看向陳子延：“沒有啊，是下面出了什麼事嗎？”
“有點小事。”陳子延笑著點頭，眼底卻是閃過了一絲異色。
沒想到還真被李五給說中了，那黃鼠狼群所遇到的震動，並不是來自現實層面。
“對了，你這邊有什麼發現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後，陳子延開始關心起英子這邊。
他看英子剛剛在出來前特意做了偽裝，覺得這姑娘應該已經有所發現。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有發現，就是感覺有幾個人的行為不對勁，但還沒有明確的證據……”聽陳子延問起自己，英子有點苦惱的說道。
她雖然在狩獵過程裡，鍛鍊了很多年眼力，但她對觀察人卻很陌生，所以有些難以做出斷定。
“不要緊，你只要把哪些人不對勁都記下來就行，到時候我會讓其他人來分辨的。”陳子延對此並不意外，這方面毫無疑問是英子的短板所在。
不過這也無所謂，陳子延對於英子在這方面的期許，就是她能夠跟人正常交際就行，識人這方面自有其他人來負責。
這次純屬於湊巧，以後這種事也就用不到英子了。
“好的。”英子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可能會有危險，你要記得時刻讓巨獒待在身邊，不論別人說什麼都不能離開，知道嗎？”陳子延摸了摸英子的，特意叮囑道。
“嗯，我知道了。”英子再次點頭。(本章完)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李五突然說道。
“理由呢？”陳子延扭頭看向他，問道。
他相信李五分得清輕重緩急，不會在這種事上信口開河，既然開口就必然會有所依據。
“陳爺，其實下面的實驗室裡，有相關方面的檢測設備。”聞言，李五低聲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雖然地底堡壘以前只是名義上歸他管轄，但他安插了那麼多人手，雖說不上對裡面瞭若指掌，但到底有什麼設備還是有所瞭解的。
“檢測設備？此言當真？”陳子延微微放緩了腳步。
如果在地下堡壘裡面，真有相應的檢測設備，那在距離如此之近的情況下，是不會沒有任何反應的。
再回頭去結合李五的話，那他的真實想法也就不難猜測。
顯然剛剛從虛假幻境裡出來的李五，對於那種狀態還記憶猶新，現在也認為負責探查的黃鼠狼們，跟自己陷入了相同的境地。
也就是說，它們所感受到的威脅感和地底震動，並非是來自於現實層面。
“我覺得這倒不是沒有可能。”吳老狗思索了一瞬，也跟著點了點頭。
他覺得李五這猜測並非是無的放矢，說實話剛剛旁觀了整個過程的他，現在也對那種超現實能力忌憚不已。
更何況他剛剛就在地面，要是地底真的出現劇烈震動，那他應該會在第一時間有所察覺才對。
其實剛剛在陳子延說話的時候，吳老狗一直覺得不對勁，但是見陳子延忙著趕路，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此刻聽李五又提前了這點，也就順勢跟著發表了一波看法。
“我們還是先去營地吧，這震動到底存不存在，到了一問就知道了。”陳子延思忖了一下，如此說道。
雖然他也覺得兩人所說有些道理，但問題是尋常黃鼠狼還好，可那兩隻白毛黃鼠狼的幻術抗性卻不低，不像是會被輕易迷惑的主。
所以陳子延一時也有點拿不準主意，所以打算先去營地看看再說，就像是他說的那樣，到底有沒有這所謂的震動，到時候去問問英子就有答案了。
如果真的有震動出現，那就在正上方的英子等人，肯定不會毫無察覺，只需要問問她，答案自然就會見分曉。
吳老狗和李五自然沒有異議，他們也知道在這裡研究再久，終究也只是猜測，並不能得到準確的答案，與其浪費那個時間，還不如按照陳子延所說，直接去營地一探究竟呢。
等到了現場，一切自然就會有個解釋。
當即三人也不再多言，紛紛加快腳步，朝著營地所在而去。
很快，全速前進的三人，就已經來到了營地外。
“陳爺，如果從表面來看，這震動不像是發生在了現實層面。”當看到一切如常，並且十分安靜的營地後，李五低聲說道。
雖然沒有進行詢問，但就看此時營地的狀態，就不像是出現過劇烈震動的樣子。
“要是真的出現了震動，那營地裡的人肯定會出來查看的，我們得到消息就立即趕了過來，這點時間還不夠找出原由。”吳老狗跟著說道。
“嗯。”陳子延輕輕回了一聲，不過並未發表自己的意見，再掃視了一圈營地後，只是說道：“兩位先在這稍等片刻，我就問問情況。”
話音落下，他便在身後兩人的注視下，猶如一隻矯健的豹子一樣，藉助旁邊粗壯的樹木，無聲越過了營地的外層防護，悄無聲息的進到了裡面。
“看來營地這邊，已經被陳小友給徹底控制住了。”見狀，吳老狗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李五聞言先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輕笑道：“五爺不必試探在下，我現在已經沒有了第二條路，況且……跟著陳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知道吳老狗這樣說是為了什麼，那敲打之意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掩飾。
不過李五說的也不是假話，以前的他選擇不多，但現在他確實真心想要跟著陳子延混。
因為他發現陳子延的那些想法一旦落成，那他以及他這一派系未來的處境也會更好，甚至以往的禁錮也會更容易突破。
當然，前提是陳子延能夠信任他，所以現在李五在自保之餘，一直就在琢磨著該怎麼展現出自己的‘忠心’與能力，要不然他剛剛也不會主動開口。
作為一個俘虜，該做什麼他心裡有數。
“哦？”吳老狗仔細端詳了一番李五，卻訝然發現他這話竟然不像是假的，有些不解道：“李總管真的甘心？”
他不知道陳子延和李五的對話，也不知道李五猜到了汪家對自己的‘安排’，所以對於李五的話是抱有幾分懷疑的。
怎麼說呢？
在吳老狗看來，李五的轉變有點太快了。
跟李五的接觸時間也不算短，再加上對方跟汪家有所合作，所以不難看出這是個不安分的主，所以在吳老狗看來，李五沒道理連反抗都不嘗試一下，就這麼幹脆的認命，這跟他的畫風嚴重不符。
要不是知道李五一直都在陳子延視線範圍內，他都要懷疑眼前這個是不是換人了。
“看來五爺對陳爺的瞭解也不多啊。”李五毫無畏懼的迎上了吳老狗的視線，片刻後突然再次笑了起來，並且若有所指的說了這麼一句。
對於已經決心投靠陳子延的李五來說，汪家是敵人這點已經毋庸置疑，但不代表吳家就是他的盟友。
其實在李五看來，吳家的定位跟他是有所重合的，如果有機會的話，他絲毫不介意把吳家踢出局，自己來承擔對方負責的那部分。
已經轉變了立場的他，心思和胃口也同樣出現了變化，現在之所以會突然來這麼一句，就是想要在吳老狗心裡埋下一顆種子。
如果種子真的能夠生根發芽，那肯定是再好不過，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生，那對他李某人來說也沒影響不是。
至於說吳老狗本人的想法，說實話李五並不在乎。
李五很清楚此刻風雨飄搖的九門，或許可以給自己一些幫助，但這些幫助肯定沒辦法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事實證明，李五的計策並不是沒有效果，雖然吳老狗看出了他那幾乎不隱藏的挑撥之意，也做出了不予理會的表態，但心裡還是難免有些犯嘀咕，暗自琢磨起李五到底是什麼意思。
吳老狗清楚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肯定是在自己離開後，兩人在地底的交談導致，但讓他想不通的是，陳子延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讓李五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出現如此大的轉變。
對於這邊兩人暗地裡的交鋒算計，此刻已經進到了營地裡的陳子延絲毫不知。
當然，就算是他知道了，也不會太在意。
因為他清楚每個人都是獨立個體，會有自己的想法，這種事他管不了，也不會去管。
只要他們的小心思不會妨礙到自己，那就沒必要去更加干涉。
畢竟有些東西遲早會出現，有些爭端也難以避免，人的想法堪稱是世上最不可控之物，他可不想為此費心勞神。
依靠著自己家傳的秘術，陳子延身體依附在營地內事物上，悄悄來到了營地的中心地帶。
上次離開的時候英子告訴過他，自己已經把人都集中在這一片區域，所以他現在想找人，來這裡準沒錯。
在抵達了營地中心地帶後，陳子延先是看到了四五頂大號帳篷，然後就聽到了略顯嘈雜的交談聲，顯然營地裡面的工作人員，都在這些大帳篷裡面了。
只不過隔著帳篷的遮擋，陳子延一時間也找不到英子在哪裡。
從那些圍繞著帳篷群巡視的狼群來看，英子此刻顯然就在某個帳篷之中，只是他沒法分辨出到底是哪一個帳篷。
就在陳子延想著該怎麼通知英子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一隻狗子從一頂帳篷口探出了腦袋。
見到這隻狗子的陳子延眼前忽的一亮，他突然想起來自己以前跟英子學過幾天她家傳的呼哨。
稍微回想了一下後，陳子延便按照英子教給自己的辦法，吹出了一道如同鳥鳴般的哨聲。
這是鄂倫春獵人特有的溝通方式，不僅可以指揮獵犬進行圍獵，還可以在危險的老林子裡，向自己的同伴發送信號。
陳子延雖然學的不怎麼樣，調門也拿捏不住，但用來打招呼還是沒問題的。
就像是陳子延所想的那樣，他這技藝不精的呼哨，成功吸引了英子的注意力。
在他哨聲響起後不久，英子就從其中一個帳篷裡走了出來。
雖然她的面色十分平靜，但從那不斷巡視的視線來看，就知道她已經知道是陳子延在找她。
藏在暗中的陳子延見英子出來後，並沒有直接出去相見，他看了眼英子背後的帳篷口，那幾張好奇張望的面孔後，輕輕在旁邊的一根木杆上敲擊了兩下。
篤……篤……
陳子延的動作很輕，導致發出的敲擊聲也很低，以英子的耳力還聽不到，但好在陳子延也不需要她聽到。
因為他這兩下敲擊，是給英子身邊的巨獒聽的。
英子耳力沒法聽到的聲音，並不代表她身邊的巨獒也聽不到。
這種鄂倫春獵人為了狩獵而培養出的特殊獒犬，各方面素質都極其強悍，警惕性更是一頂一的存在，所以在敲擊聲響起後，英子旁邊的幾隻巨獒就同時看向了陳子延所在的方位。
而英子作為巨獒的主人，也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這點，不過她沒有急著過去查看，而是回頭像帳篷裡的人簡單交代了兩句，這才帶著犬群不慌不忙的開始行動。
看她那裝若無事的樣子，如果不知道內情的話，八成會以為這是在漫無目的的巡視。
就連暗中的陳子延在看到這一幕後，都不禁在心裡感慨，英子這偽裝能力是與日見長啊。
陳子延知道英子這是在做給帳篷裡的人看，所以他在深深看了那幾頂帳篷後，也就悄悄離開了原地，藉助身邊事物的遮擋，朝著英子的必經之路潛去。
陳子延的行動速度要更快一籌，所以當英子拐過轉角後，就看到了等在那的陳子延。
“陳大哥！我就知道是你。”英子見到他後，立即露出了笑容。
“我也知道英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陳子延也笑著說道。
他這還真是沒說謊，對於不懂那種特殊哨聲的人來說，聽到也不會做出反應。
當然，就目前陳子延所知，行走在外的鄂倫春獵人就英子一個。
簡單聊了幾句後，陳子延便說出了自己的來意：“英子，你剛剛有沒有感覺到地底有什麼動靜？”
“地底有動靜？”英子疑惑的看向陳子延：“沒有啊，是下面出了什麼事嗎？”
“有點小事。”陳子延笑著點頭，眼底卻是閃過了一絲異色。
沒想到還真被李五給說中了，那黃鼠狼群所遇到的震動，並不是來自現實層面。
“對了，你這邊有什麼發現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後，陳子延開始關心起英子這邊。
他看英子剛剛在出來前特意做了偽裝，覺得這姑娘應該已經有所發現。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有發現，就是感覺有幾個人的行為不對勁，但還沒有明確的證據……”聽陳子延問起自己，英子有點苦惱的說道。
她雖然在狩獵過程裡，鍛鍊了很多年眼力，但她對觀察人卻很陌生，所以有些難以做出斷定。
“不要緊，你只要把哪些人不對勁都記下來就行，到時候我會讓其他人來分辨的。”陳子延對此並不意外，這方面毫無疑問是英子的短板所在。
不過這也無所謂，陳子延對於英子在這方面的期許，就是她能夠跟人正常交際就行，識人這方面自有其他人來負責。
這次純屬於湊巧，以後這種事也就用不到英子了。
“好的。”英子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可能會有危險，你要記得時刻讓巨獒待在身邊，不論別人說什麼都不能離開，知道嗎？”陳子延摸了摸英子的，特意叮囑道。
“嗯，我知道了。”英子再次點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