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卿 作品

第98章 第98章

    “小姐,隔壁又送東西過來了。”

    趙叔捧著手裡的禮盒有些無奈,說實話他也年紀不小了,自認為見過的世面不算少,可真看不懂南妧和斐以崢之間是個什麼章程。

    兩家就隔這麼近,你說你胸口都捱了一刀,不好好躺在床上養著休息,每天還要特地坐在輪椅上送禮物過來幹什麼?

    來就來了吧,他還不進來!

    似乎只是個送禮物的工具人!

    現在的年輕人啊……

    趙叔搖頭。

    “嗯,趙叔你放旁邊就行。”

    南妧頭都沒抬,繼續沉浸在電影中,好像完全不在乎送的是什麼東西。

    ——小姐也很奇怪!

    趙叔放下東西后默默離開,不拒絕也不說什麼,就連他也摸不透南妧心裡在想什麼。

    聽到關門聲的南妧也沒有馬上抬頭,而且看完電影中一個高潮片段才按了暫停鍵,然後隨意瞥了一眼桌上的禮物。

    看包裝今天又是什麼奢侈品。

    斐以崢這個行為已經持續大半個月,每天早上八點就會準時送禮物過來。

    因為斐以崢受傷的原因,斐雲瑾的課也暫停了,不過小傢伙隔兩三天就會到斐以崢的別墅拿幾份“作業”,鞏固知識或者提高自學能力,一點也不耽誤課業。

    所以南妧也有大半個月沒見過斐以崢,除了每天的禮物一直在刷這個人的存在感。

    這些禮物中有昂貴的珠寶首飾,也有斐以崢花園裡新摘下來的各種鮮花,然後都會配一張卡片。

    南妧慢悠悠起身,打開盒子就看到了今天的禮物。

    一個紫到通透,質地細膩的玉鐲,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至於一旁的卡片,則是一句簡單的話。

    【妧妧,我花園裡的茉莉開了】

    字跡蒼勁有力,隱透風骨,拿出去賣錢倒也不錯。

    只不過對南妧來說:“……嘖。”

    雖然以前就知道斐以崢看似清雅的外表下有張城牆厚的臉皮,但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他了。

    南妧幾乎敢確定,要是她一直不回應,斐以崢能一直送下去。

    把盒子蓋上,和之前那堆禮物放一起,南妧繼續回到自己的懶人沙發上,把剛剛暫停的電影再次播放,只是這次她的目光焦點似乎有些空虛?

    斐、以、崢……

    要不給個機會試試?

    說實話,一開始斐以崢只是臉符合她的口味,但後來“神經病”好了以後,性格就…也還行吧?

    至少現在相處起來還挺自在的。

    反正不結婚的話也沒什麼束縛,斐以崢打又打不過她,萬一以後撕破臉了他好像就孤身一人,自己背後還站著南家和小瑾呢。

    南妧似乎沒覺得自己現在的思想就是妥妥的渣男思維,只能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

    平靜又普通的一天就這樣過去,晚上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南妧本來還想再玩會兒手機,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好像特別困,她索性關燈,順從睏意緩緩閉眼。

    “南妧。”

    “南妧。”

    當南妧再次有意識時,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純白的空間裡,上下左右都是一片白,好像方正的盒子。

    “神秘人?”

    南妧反應很快,她第一時間就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

    所謂的“那一刻”終於來了嗎?

    “你好,南妧。”

    一道身影慢慢在南妧面前凝聚,然後變成了一個她十分熟悉的人。

    能不熟悉嗎,畢竟這張臉自己也看了一年多,哪怕有些細微差距,可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南妧?”

    叫自己名字的感覺怪怪的,可面前的人的確就是南妧。

    這個世界原本的南妧,那位“惡毒後媽”?

    不!

    不一樣。

    哪怕面前的人就是南妧的模樣,可無論是眼神還是氣質,都和她記憶中的“南妧”不一樣。

    那個南妧年輕時是任性驕縱,中年時就變成了狠毒潑辣,可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明明是二十多歲的容貌,卻有著一雙八十歲的眼睛。

    不是說裡面透著蒼老,而是包容。

    是那種歷經很多事後沉澱下來的包容。

    “我是南妧。”

    似乎察覺到對面人的想法,這道身影輕輕一笑:“不過你要是不習慣,叫我妧姨也行。”

    南妧:“……”

    讓她叫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姨”,她還真叫不出口。

    這位妧姨又笑了:“我靈魂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實際上已經活了很多年,你叫我姨還是我佔便宜呢。”

    這句話裡透露的信息有點多,南妧眨眨眼睛看著“妧姨”。

    她真的是原來的南妧?這得經歷多少事才能變成現在這模樣啊?

    “我時間有限。”妧姨右手一揮,本來空曠的小方盒立馬出現兩張懶人沙發:“就先聽我說吧。”

    手裡突然出現一杯看起來很好喝的果汁,看著對面癱倒在沙發上,渾身透著懶意的“妧姨”,南妧忍不住低頭喝了一口。

    不是她沒定力,而是這杯東西真的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好像是什麼瓊漿玉液般讓人垂涎。

    說來也奇怪,南妧並不是一個警戒心低的人,可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面對不知是敵是友的“妧姨”,她完全沒有任何警惕的心理,整個人更是無比的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