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夜空 作品

010 多多努力 (二合一)

    他伸出一根手指,向前虛虛點了一下,蔣連平還沒撞過來,便就如遭電擊,身體一抖,半跪在地。

    但他掙扎著,不顧身體的疼痛,依然抬頭質問——

    “為什麼……為什麼不救弟弟?你告訴我你怎麼能不救他?”

    “我不接受!我不接受啊啊啊!”

    “爸!爸爸!你是他爸啊!”

    “爸爸怎麼能不救弟弟?”

    淚涕俱下,聲音尖銳,彷彿小獸的嘶鳴。

    “救?”

    “我拿什麼救?”

    “要怪就怪他離李博陽太近,有這樣的下場也不出奇。”

    中年男子依然平靜的看著蔣連平,剛剛點向蔣連平的手指微微抽動了一下,接著便用極為冷漠的語氣說道。

    彷彿他面對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陌生人。

    “李博陽?”

    “他不是弟弟的好朋友嗎?”

    “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

    蔣連平捂住頭,一邊搖頭一邊尖叫。

    中年人低頭看了看手錶,大概是時間緊迫,他向小孩走了過去。

    陰影投下,蔣連平滿臉是淚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彎下腰,似乎要拉起自己。

    結果臉頰一陣刺辣的劇痛。

    耳邊嗡的一聲。

    視線都因此模糊。

    那是一記毫不留情的一記耳光。

    從口袋拿出手帕,中年人似是十分嫌棄的擦了擦手,“安靜下來了?能聽人話了?”

    “李博陽之前和你弟一樣是平民,但他現在是什麼身份?覺醒了什麼血脈?你不會不知道吧?”

    “最低也是鉑金的血脈,你覺得是我們能夠靠近的嗎?”

    “好吧,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李博陽把握不住覺醒的契機,最終只能當一名豢養的‘魚人’,但‘豢養’的歸屬,必然也是我等不能接觸得到的上層!”

    “再者……‘魚人’發瘋置人於死地,或是有人衝著‘魚人’出手,這都很正常,沒有半點意外。”

    “所以我很早就和你弟說過了,讓他和李博陽保持距離,他就是不聽,何苦來哉?”

    “不管你信不信,你要再這麼鬧騰,別怪我不顧父子之情。”

    伴隨著吱呀一聲,門被關上,中年人無視了捂著臉頰,跌坐在地的蔣連平,直接出門。

    蔣連平睜大了眼睛,愣愣的看著那道被關上的門。

    心中,彷彿也有一道門被關上了。

    身體無意識的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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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的記憶在腦海中翻騰不休。

    隊友剛剛說過的話,與弟弟曾經說過的話,像是被釘住了一般,框在心中。

    【……大多則是複製體,生來就只有苦痛,連睡一覺都是奢望……】

    【……哥哥,我好睏啊,可我睡不著……】

    【……三十多名丂人,被救十天後,不是失蹤,就是自裁……】

    【……哥哥,讓我死吧,死了就能睡了……】

    像是意識到什麼,蔣連平猛然回頭。

    但他想看的那道身影,卻早已消失不見。

    早已流乾的淚,不知何時又從眼角淌下來。

    蔣連平摸了摸臉,低頭看了看沾了淚水的手指,神情恍惚。

    十六歲時,想要救弟弟,卻與父親決裂。

    二十三歲時,再遇李博陽,事與願違。

    就像父親說得那樣,那人就是天生貴族,旁人就算畏懼反感,對那人又有何用處?

    連隔靴搔癢都不算,更不要說那人根本不在乎。

    過去的自己不可以,現在的自己仍然不可以。

    自己……好廢啊……

    “在想什麼?”

    隊長的聲音驚醒了蔣連平,他轉頭看去,只見隊長還有瘦子站在一旁,其餘隊員已經上祭臺去了。

    “需要治療嗎?”隊伍中一直沉默寡言的瘦子,難得說了一句話。

    這大概是另類而又彆扭的關心?

    擦了擦臉,蔣連平不由感到一陣羞愧、心虛。

    真相究竟如何,他並不知道。

    當真與李博陽毫無關係?似乎也並非如此。

    細細想來,蔣連平雖對李博陽有著極大的反感,懷疑他是兇手,但終究還是沒把兇手的帽子給扣死。

    李博陽這人看上去纖細而又柔弱,不說話的時候,當真就是一名嬌美的美少年。

    這是“魚人”血脈趨向,不斷髮酵後的後果,向著傳說中的生物“美人魚”不斷的貼合靠近。

    但如果認為“美人魚”真的很弱……那肯定腦子有坑。

    “美人魚”可不是什麼柔弱生物,而是神話血脈!

    不死!詭音!魅惑!讀心!

    控水!凝冰!起霧!操雷!天象!

    僅僅這已知的九種能力,就足夠駭然了。

    蔣連平並不知道李博陽究竟覺醒了什麼樣的血脈,他僅僅知道李博陽是“魚人”趨向覺醒者。

    並且被歐文家接走,從平民,一躍而成貴族。

    現在再見,似乎整個人都變了。

    說話冰冷,氣場又格外的強大,與外表那看似柔弱的模樣,嚴重不符。

    蔣連平雖然從小就與李博陽認識,但與其真的不熟。

    倒是他弟弟蔣連鈞,從小與李博陽是同班同學,而且還是同桌。

    算是正兒八經的發小。

    蔣連鈞的學習成績馬馬馬虎虎,李博陽的成績卻很好。

    那個時候的李博陽,還沒有現在這麼冷,對蔣連鈞還能伸出援手。

    蔣連鈞有什麼不懂的,李博陽只要有空,都會教他。

    時間一長,蔣連鈞與李博陽之間的關係就越來越好。

    身為哥哥,蔣連平當然對搶走了弟弟注意力的李博陽沒有半點好感。

    本就有心理傾向。

    弟弟出事後,蔣父又說了那樣的話。

    蔣連平將李博陽視為最大的懷疑目標,並非無理取鬧。

    可當蔣連平再次見到李博陽的時候,懷疑卻轟然倒塌。

    一直支撐著他的精氣神,在那一瞬間彷彿要徹底垮掉。

    他甚至有點想要放棄繼續追查,就好像弟弟並不是那麼重要。

    在這個念頭蹦出來的剎那,他覺得自己果真就是父親的孩子。

    面對壓力,首先想到的是放棄。

    這才是蔣連平心中真正的恐懼與絕望。

    但隨著隊長與隊友的話在耳邊響起,蔣連平瞬間醒悟過來。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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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象李博陽說得那樣,要當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

    不!在弟弟事情沒有徹底調查清楚前,他怎麼可以真當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