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

 看著那幾個抱豬人,陳竹一下子慎重起來,駕著馬車停到了一旁。

 季缺和林香織也發現了異樣。

 林香織不禁疑惑道:“如今京城有了養豬的風俗。”

 季缺笑了笑,說道:“我們也歇一歇吧。”

 昨天他確實被狗咬了,陳竹和林香織一時緊張倒也合情合理。

 坐在茶肆裡的四人懷裡確實都有一隻豬,一隻看起來還有點小可愛的小乳豬。

 有隻小乳豬粉粉的,額頭上還扎著一朵花,看起來跟小姑娘一樣。

 季缺三人坐下了,要了一壺茶,一盤煮花生。

 三人一路走,一路吃,靠著吃緩解著壓力,所以即便是這鹽煮花生一時都吃得有滋有味。

 茶肆裡氣氛一時有點詭異,緣於裡面就他們兩撥人。

 抱豬的四人不僅在吃著煮花生米,還一直盯著季缺他們,就像他臉上長著花生米一般。

 於是乎,季缺和陳竹也一邊吃著花生米,一邊盯著這抱豬的。

 雙方的眼神從冷澹逐漸變得炙熱,於是在場七人,除開林香織外,這六個男人互相盯著對方的眼神竟給人一種火熱之感。

 盯到興頭上的時候,陳竹甚至朱唇微啟,伸出了舌頭,舔起了嘴唇,眼神火辣。

 林香織看得一陣惡寒,而四個抱豬人一時也有些破功了,有三人眼光竟躲閃了片刻。

 長這麼醜,還這麼騷?

 茶肆老闆看著這兩撥人,一時頗為鬱悶。

 這兩桌人就點了兩壺茶、兩盤花生,特別是那桌抱豬的,看起來挺富貴的,結果在這裡坐了足足三個時辰了,他續水都續了五六次了,還是隻要那一壺便宜茶,真是凳子和白水不要錢啊。

 在兩撥人互相吃著花生,注視著對方的時候,不遠處的山坡上站著一對男女。

 這對男女皆很年輕,男的身著紫袍,女的紅衣,腰背挺著筆直,給人一種意氣風發的感覺。

 紅衣少女眉眼如畫,眼波如水,卻有一股難掩的英氣。

 她看著茶肆裡的兩撥人,疑惑道:“哥,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他們有什麼好看的?”

 紫袍男子說道:“你覺得這兩撥人怎麼樣?”

 紅衣少女思索道:“那個禿子好惡心。”

 她說的自然是正在“發浪”的陳竹。

 “繼續。”紫袍男子說道。

 “不過他同伴倒是長相不俗,這容貌不亞於你我。”紅衣少女思索道。

 一般人這般說話定然會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在這少女嘴中卻是那般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紫袍男笑了笑,沒有說話,紅衣少女繼續分析道:“至於對面那四人,除了抱豬譁眾取寵,眼神猥瑣外,平平無奇。”

 紫袍男子忽然開口道:“你有沒有聽過‘兇水十二星相’?”

 紅衣少女神情變得嚴肅了起來,說道:“你是指的那亦正亦邪的十二個魔道兄妹?”

 

 “五十年時間,從默默無聞到這江湖上已沒多少人兇名比他們更甚,他們足以稱得上傳奇。”紫袍男子開口道。

 紅衣少女皺眉道:“我聽說這十二人修行境界極高,其中甚至有搬山境的大宗師,以他們的本事,開宗立派本很簡單,可他們卻不走正道,很喜歡幹一些膽大包天之事。

 照理說,他們身上揹著不少桉子,朝廷應該緝拿他們,可是就是因為他們境界太高,十二個人脾性又迥異且古怪,讓人防不勝防,清氣司的幾大宗師都看得直搖頭。”

 這時,紅衣少女驚訝道:“哥,你的意思是,那四人是十二星相的豬相?”

 紫袍男子搖頭道:“當然不是豬相本人,而是他的徒弟。可十二星相的豬相據說十年前吃死人頭時已是五境本命境巔峰的修為,他教出來的徒弟怎麼會是簡單貨色。”

 聽到這裡,紅衣少女胃裡已不太舒服。

 人們對十二星相談之色變,不是因為他們殺人不眨眼,而是因為他們經常做出一些嚇人的舉動。

 比如豬相自認為豬什麼都吃,不用忌口,於是他一時興起,就去到了戰場找了不少屍體割下頭來顱烹成“人頭宴”,把自己喂得肥肥胖胖。

 說來說去,豬相都是吃的敵軍的屍體,嚇壞的是敵國軍隊,照理說這還是一件好事,可是人們看到他依舊全身發寒。

 因為沒人喜歡吃人的豬。

 這個時候,紅衣少女看得更仔細了些。

 “四個真元境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