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天 作品

第五章 不敢娶我還掐我

    天字命樓第七小院的硃紅雕花木門前,氣氛顯得有幾分僵硬與尷尬。

    許南山聽到孫教習的話語,愣了片刻,面色微沉。

    屋內眾學子之間,也相繼傳來窸窸窣窣的低語聲。

    “孫教習說的對啊,扣除本命壽元,只剩下三年壽元的‘長生種’,次次小考五百名開外,可不就得去黃字命樓麼?在天字命樓呆下去也沒有意義了啊?”

    “換了我,就立刻給自己辦理退院,享受為數不多的日子。”

    屋內,一位坐在書案前,一手撐著下巴的不羈少年,臉上掛著笑,大聲的說道。

    隨著他話語落下,小院內笑聲越來越大。

    當初許南山開命鎖覺醒一百五十年壽元,誰人不羨慕,而當時多羨慕,如今嘲笑起來就越賣力,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會缺乏落井下石之輩。

    陶薇安剛坐到自己的書案前,聽到孫教習的話語,便騰的站了起來,一張冰山的臉,愈發的冰冷。

    她的美眸一掃,彷彿帶著寒風,落在了那開口大聲說話的不羈少年身上:“韓城,閉嘴。”

    陶薇安一開口,整個小院的笑聲頓時窸窸窣窣的平復。

    作為第七小院,次次小考的第一,江洛命院小考總榜前十,再加上那含苞待放,隱有傾城之姿的美貌,陶薇安的威望自然不俗。

    叫做韓城的不羈少年,看到陶薇安為許南山說話,心中妒火中燒,滿是不爽,本想說些什麼,但在陶薇安冷寂的眼神下,終究還是憋了回去。

    陶薇安起身,寒著臉,走到了門口,盯著孫教習,渾身都冒著冷氣。

    “最後一年了,有必要讓許南山換命樓嗎?”

    陶薇安冷冷說道。

    將許南山換到黃字命樓,那跟讓許南山自生自滅有什麼區別?

    孫教習對於陶薇安這樣的註定能夠考上東陵郡第一外宗的苗子,態度還是很好,但陶薇安質問的語氣讓他有些不喜,眉頭微蹙。

    “正是因為最後一年了,我才讓許南山轉樓,他留在第七小院,只會影響到其他學子,拖第七小院的後腿!我身為教習,這是為其他學子負責!”

    “最近幾次小考,許南山無心修習,成績每次都是第七小院墊底,不是我放棄他,而是他放棄了自己,這樣的心態,會影響到其他學子積極的心態!”

    陶薇安抿著嘴唇,孫教習竟然還有臉拿出大義來壓她,如此輕易就放棄一位學子,這是身為教習該說出的話嗎?

    孫教習懶得和陶薇安說什麼,目光落在了許南山身上:“你自己走,還是我帶你走?”

    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今天許南山必須離開他負責的小院。

    許南山盯著孫教習的胖臉看了片刻,笑了起來,他從記憶中知道,當初許南山進入第七小院的時候,這位孫教習臉上笑的可是非常燦爛。

    對比如今,真的是……世間冷暖都逃不開一個利字。

    當許南山的存在,會影響到孫教習的升宗率的時候,勢利的獠牙便毫不掩飾的暴露出來。

    許南山忽然意興闌珊,懶得和這樣的勢利眼扯皮。

    哪怕不在天字命樓修習,如今的許南山有抽獎面板在身,擁有重新花費一百三十一年壽元的機會,通過統考絕對沒有問題。

    沒有丟狠話,甚至,話都懶得說,許南山將書袋甩到身後,青衫衣袂飛揚,一個轉身,灑脫的朝著天字命樓之外走去。

    “許南山!”

    陶薇安看到許南山竟然連爭取都不爭取,頓時著急,趕忙開口呼喊。

    許南山步伐一頓,似是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望著少女清秀靈動的眼眸中暗藏的擔憂,不由笑了笑:“放心,小時候和你約定一起上東陵郡第一外宗,現在依然有效,我都記得,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