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ohomora 作品

第93章 if線(二)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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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熾頑劣叛逆、不服管教的名聲,多半都是這樣弄出來的。駱鈞做了承諾,說會想辦法替他澄清,駱承修也已經叫人把駱熾的名字改回來。

    駱夫人在電話裡哭得很厲害,說過去意識混亂記錯了很多事,現在慢慢好了,才想起當時是發生了意外,有很多事都是誤會。

    她說會和所有人解釋澄清,會對小熾好,想求小熾原諒她。

    他們說要對駱熾好,說的也的確都是駱熾最在意的事——那個孩子不在乎錢和禮物,也不在乎過什麼樣的生活,死犟著不肯低頭不肯妥協,不過就是想爭辯清楚這個。

    那個孩子只是想說清楚,自己從沒做過壞事。

    那家人口口聲聲說,要澄清過去那些對駱熾的汙衊,也想要彌補過去的忽略和傷害。

    他們說要給駱熾過生日。

    ……現在,這個要被他們彌補的孩子躺在急診室的床上,連動一下手都做不到。

    如果任霜梅沒有接到那個不明身份的號碼發來的短信,不知道駱熾居然已經住院昏迷了三天,不知道這家人甚至完全不讓駱熾聯繫她……駱熾會不會被這些人帶回病房再關起來?

    還是帶回駱家,就這麼藏起來,一直到把傷養好、不會被人發現他們弄傷了孩子,才把人放出來見人

    任霜梅看向藏在駱承修身後的駱夫人。

    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也什麼都不想說,只是看了一眼,就挪開視線低下頭。

    任霜梅不再管那些人,牢牢握住駱熾的手,不停和他說話。

    駱熾的意識已經完全模糊,他吃力張口,任霜梅就立刻低頭去聽他在說什麼。

    男孩子呼吸微弱,睜著眼睛,有眼淚發不出聲音地不停湧出來。

    駱熾完全沒有力氣,所以直到他反覆重複了很多次以後,任霜梅才終於能夠聽清。

    “姨姨。”火苗告訴她,“疼,好疼。”

    “我想回家。”

    駱熾小聲求她∶“我想家,姨姨,帶我走吧。”

    ……

    駱熾病了足足半個月。

    在見到任姨後,他像是終於能把那一口氣鬆下來,在急診室就陷入了徹底的昏迷。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駱熾大部分時間都一動不動地昏睡著,一天裡只有幾個小時能醒過來,和身旁的人短暫地說一會兒話————當然,在醫生們看來,這對他來說並不算壞事。

    這段時間裡睡得越多,越不用被腦外傷帶來的頭痛和頭暈折磨,身上的傷口和骨裂的部位也能平穩順利地得以恢復。

    ……而且,起初的那個一個星期裡,那位任夫人也不能時時刻刻陪著他。倒不是因為任夫人不想。

    雖然不清楚火苗為什麼反覆強調這件事,但在他的狀況平穩後,任霜梅還是去做了身體檢查。誰也沒想到,只不過是個普通的體檢,竟然真查出了相當危險的主動脈夾層病變。

    當天晚上,任霜梅就被醫生們緊急拉進重症監護室,抓緊時間安排了手術。

    因為病變發現得早,各方面情況都穩定,主要血管也沒有受到波及。

    手術相當順利也相當成功,一天後任霜梅就從重症病房轉回了普通病房,主動要求跟家裡小朋友住在了一塊兒。

    任霜梅手術成功的第三天,駱熾終於從漫長的昏睡裡睜開眼睛。

    駱熾醒過來的時候是晚上。

    駱家人都被任霜梅轟得乾乾淨淨。駱承修相當忌憚任霜梅在商場上的手腕,不敢貿然把她惹翻,這些天都沒敢再讓任何人來醫院。

    病房裡格外安靜,靜得能聽見平穩的呼吸聲。

    窗戶被稍微打開了條小縫,風輕柔地掀起一點窗簾,讓月光淌進來,給一切覆上層銀色的薄紗。

    駱熾睜著眼睛,他看著天花板,花了點時間確認自己已經不在夢裡。

    駱熾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他很清楚病房裡不只有自己一個人。

    這幾天都不只有他一個——他實在沒有力氣,陷在昏沉裡醒不過來,但其實依然能夠感覺到。

    只是這種可能性實在好過了頭,好得太像做夢了……駱熾剛才在被子裡掐著自己的腿擰了半天,現在那一塊還生疼,依然不太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