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復仇

    鋪子裡的人來來往往,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因此消息也很活泛。

    桑溪聽到賭徒這幾個字眼,忽然就隱隱有種預感。

    她沒去問,春喜還沒醒,送去衙門的時候氣息極微弱,傷勢很重,流了那麼多血,怕是受到了非人的毒打。

    春喜家中臥房明顯是住過人,桑溪猜測那男人是住過一晚之後才出門的。

    既然還能安心在家中住一晚,便不擔心他會跑。

    一切都要等春喜醒了,再做打算。

    自己只是一個旁觀的人,再為之憤慨也只是局外人,不能代她做決定。

    一天過去之後,春喜還沒消息,傍晚,宋蓁蓁派人過來,說是春喜傷勢很重,醫官用了上好的藥材保她的命,也已經按照桑溪的囑咐做了傷勢的記錄。

    顧懷山下了學,看到桑溪一臉擔憂,問她怎麼了。

    桑溪把今天的事情跟他說了。

    “那禽獸早就動過手,只是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下這樣的毒手。”桑溪說著說著,忽然想到那鄰居大娘說,是她丈夫發現她半夜不回來,還與男人牽扯到一起。

    那晚是顧懷山的生辰,吃飯回家的時間比平時晚了一些。

    桑溪不知道那所謂的野男人是誰,或許就是一個打人的藉口,沒準一個路人,稍微與春喜走得進了些,便被冤枉。

    顧懷山皺著眉,“為什麼不和離?”

    桑溪搖搖頭,“許是她丈夫不肯。”

    和離要雙方二人都同意,在衙門的狀紙上簽字畫押,發了和離書,才算是和離。

    但是和離的人不算多,一是這個時代女性地位不算高,和離之後女方總是會被說些流言蜚語,甚至被孃家認為是恥辱,而是許多像春喜的鄰居大娘那樣的,深受封建思想的荼毒,已經把男人是天這種觀念刻在了靈魂之中,不會違抗,即便是被打,也會反思自己是哪裡做錯了,或者是即便自己沒錯,過不了多久,便會原諒丈夫。

    而春喜大約是因為丈夫不同意。

    那禽獸一來是自己沒有收入,沉迷賭錢,沒錢了還可以跟春喜要,即便是嚐嚐打罵春喜,可是春喜也還是會收拾家裡,賺錢養家,他需要一個這樣的像奴才一樣的女人,二來恐怕是自尊心作祟,賭錢讓他的名聲本來就臭,想必周遭許多人都看不起他,若是還被娘子和離,恐怕更會被人瞧不起。